第二天一早，沈越帶了早點過來。
傅盛元卻還在沙發上坐着，手頭捏着的照片微微泛皺。
女人熟悉的眉眼，迎着秋日的陽光，也不知道究竟刺痛了誰的眼睛。
“總裁，您這是……”
沈越忍不住看了一眼時間。才五點啊，他根本分不清，總裁是一夜沒睡，還是起得太早。
傅盛元回過神，轉頭就把那疊照片撕碎，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沈越遠遠看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照片上的人，可是顧小姐啊！
這麼多年了，顧小姐那麼多張照片，總裁哪張不是寶貝着、仔細收着，今天這……這也太反常了。
傅盛元擡起頭，迎上沈越的視線，淡笑着開口：“沒事。睡不着覺，出來清醒清醒。現在是徹底清醒了。”
沈越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卻不敢多說，將早點在餐桌上放下，道：“那正好。阿姨剛剛燉好的小米粥，總裁先喝上。點心有些涼了，我去廚房熱一熱。”
“放下吧，我自己來。我沒有缺胳膊少腿，還用不着你這樣伺候。”傅盛元擡起頭，“DFO的總助，不該像個傭人一樣，圍着我轉來轉去。說起來你是八小時工作制，可是加上給我前前後後跑腿的時間，給你兩倍工資都不爲過。”
沈越趕緊說：“應該的。”
傅盛元隨即起身，進廚房熱好了早點，叫上沈越：“一起喫點吧。待會兒陪我去公司。”
“去公司？”
沈越驚了。
總裁一直待在麗絲卡爾頓養病，沒踏入過DFO半步。這一大早的，他突然要去公司，這是開竅了麼？
“恩。幫我排個日程，中層以上管理開會，高管開會，投資、市場、技術三個部門也安排一下。”傅盛元說着突然停頓了一下，“另外，打個電話給柴夫人，問問她有沒有空過來喝茶。”
沈越心裏咯噔一跳，忙道：“是，總裁。”
……
蘇城一號。
謝回在公寓門口反覆踱着步子，心裏頭煩躁得很，最後忍無可忍，還是推了門進去。
顧南舒一夜輾轉難眠，聽到動靜，立馬驚醒。
滿懷希望地衝出臥室，但看到來人的剎那，一張臉瞬間失了神采：“謝……謝祕書……”
“太太。”
謝回皺了皺眉，“昨天我雖然沒有跟着總裁去藝術中心，但昨晚發生的事，我有所耳聞，也大抵能猜出一二。如果沒猜錯的話，總裁口中那位訛人的孕婦，說得應該就是太太您。”
顧南舒低垂着眉眼，不置可否。
謝回說：“算我求你了，不要去打擾總裁了。”
謝回又說：“你沒看到麼？總裁和薄大小姐在一起很般配。沒有亂七八糟的緋聞了，也沒有媒體的惡言相向，更沒有那些可怕的血光之災！陸家和薄家相互幫襯，兩家都在蒸蒸日上。”
謝回接着說：“太太，你不能這麼自私。”
“對不起。”
顧南舒沉默了半天，良久也就從齒縫裏擠出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