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慌間搖頭：“我……我是估算的。”
“蘇小姐，我這是私人定製，大概還是你職業生涯中最貴的私人定製，你就眼睛估算了一下，連量都嫌麻煩嗎？這麼敷衍？”
陸景琛當然不會放過她，逮着了機會，便要把她往塵埃裏損。
顧南舒深吸了一口氣，反覆跟自己說“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好一會兒功夫，起起伏伏的胸口才漸漸平靜起來。
她退開一步，站直了身體，然後畢恭畢敬地給陸景琛鞠了一躬：“對不起，陸先生。剛剛是我不專業，現在……我重新幫你量三圍。”
陸景琛什麼都沒說，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顧南舒隨即上前，下一秒就環住了那人的腰身。
陸景琛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幹淨利落地做事，背脊都不由地僵住了。
不過也僅僅是一秒，一秒之後停留在他後背腰間的一雙手已經擡起去量他的胸圍。
腰圍，胸圍，臀圍……
一秒一個，蜻蜓點水一般，一閃而過。
有些人還在留戀回味，有些人卻早已回過頭找了紙筆過來記錄尺寸。
顧南舒寫完三個數字，隨即就站直了腰身，一臉認真地對陸景琛道：“陸先生，我該量的都量好了，現在可以回書房開始畫圖了吧？”
陸景琛的心裏堵了一口氣，卻礙於對方的過度平靜，無法宣泄而出。他冷淡的扯了扯嘴角，然後道：“好。咱們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小容等久了，會着急。”
顧南舒極其冷淡地應了一聲，越過他的肩頭，徑直往主臥大門外頭走去。
惜惜一直在過道里守着，一看到顧南舒開門，趕忙迎上前去：“蘇姨，怎麼了？怎麼又出來了？是還缺什麼東西嗎？惜惜去給你們準備。”
顧南舒擡頭撫了撫惜惜的小腦袋，語氣溫柔道：“傻丫頭，我們什麼都不缺了。”
我們之間，唯一缺失的大概就是當初對彼此的愛意了。所以，不管你送什麼東西進來，我們之間的裂縫也絕對不可能縫合了。
……
顧南舒進了書房，陸景琛才堪堪從主臥走出來。
惜惜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對方，然後狠狠跺了跺腳：“粑粑！你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又給我搞砸了？！”
陸景琛三兩步上前，然後彎腰將惜惜抱起，略帶自嘲地開口：“我要是真做了什麼就好了。可惜……我什麼都沒做。”
惜惜雖然智力超羣，但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實在太多。粑粑說的這句話，她完全沒聽懂。
……
回書房之後，陸景琛轉了性似的，不再去幹預顧南舒的設計。
從衣領的形狀，到領釦、袖釦的設計，再到襯衫以及西裝外套的顏色和麪料，只要是慕想容點頭認可過的，他幾乎都認可，哪怕……有些地方趕得急，連顧南舒自己都不太滿意。
“蘇小姐的設計挺好，我絕對相信小容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