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店的鎮店之寶什麼價格，顧南舒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清楚。
陸景琛閉着眼睛就能刷的卡，擱江遠霆身上就未必那麼現實了。
既然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受江遠霆，自然不想他爲了她破費，尤其還是在跟陸景琛硬碰硬的時候。
“多大的鑽石都不能完全代表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嗎？”
她笑着看向江遠霆，“何況，你家鄉在北城，就算要買戒指，我們也該回北城去買。這點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江遠霆自然不要再堅持。
陸景琛的臉色冷得不能再冷了，朝着櫃姐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再去拿什麼“鎮店之寶”。
“我下午有個研討會，結束之後有時間，晚上一起喫飯吧。”江遠霆對顧南舒說，“在北城沒空聚，只能約在錦城了。”
“在錦城，她恐怕也沒有時間。”陸景琛輕扯了一下嘴角，然後越過江遠霆，擡手拍了拍顧南舒的肩膀：“走吧！今晚加班。”
顧南舒有些尷尬地看了江遠霆一眼，飛快道：“等項目結束了，我們回北城再聚吧。”
說罷，她就跟着陸景琛匆匆離開了店鋪。
等出了商場大門，呼吸到門外的第一口新鮮空氣時，她莫名覺得如釋重負。
彷彿跟江遠霆相處比跟陸景琛相處，還要不自在。
……
“婚禮場地定在哪裏？在南城還是錦城？”
回酒店的路上，顧南舒爲了緩解空氣中的尷尬，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當然是在錦城。這點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顧南舒不知不覺中又被他噎了一口，但她還是忍着不適，繼續問：“錦城哪裏？我想提前做一下統籌。”
“不用。”
陸景琛一口回絕，“我請了團隊來做，你一個人來不及。你只需要盯好珠寶飾品的製作，確保婚禮前一天珠寶商可以交到我手上。”
“好。”
到了這一刻，顧南舒才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陸景琛的未來，她已經無法再插手了。
……
車子駛入郊區的時候，顧南舒才猛然回過神來，側目看向陸景琛：“這不是回酒店的路，我們要去哪兒？”
陸景琛的臉色有些凝重：“回了錦城，你真打算就窩在酒店裏，什麼人都不見嗎？”
“我……”
如果可以，她當然不想再見從前的那些人，已經割斷的過往就該靜靜躺在回憶裏，一旦有所觸碰，就會很疼。
陸景琛見她不回話，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在高架上盤旋了一圈，最終在墓園的入口停下。
從後備箱拿出一早準備好的兩束花，他走在前面，顧南舒就一言不發地在後面跟着。
“奶奶，我來看你了。”
他把其中一束花放在了一處墓碑前，墓碑上鑲着陸奶奶年輕時候的照片，眉眼間和陸景琛有着三分神似。
“奶奶……”
顧南舒囁嚅出聲。
陸景琛擡手遞給她另一束花，示意她上前，“奶奶，你看，我早說了，阿舒還是記着你的。這不就回錦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