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沒有關注。”
顧南舒又低下頭，小聲對自己說：因爲不敢。阿琛，但凡我再回頭看一眼，我都下不了決心。
陸景琛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回頭自顧自地看節目。
顧南舒盯着那檔節目看了有五分鐘，隱約有些印象了。
“就是這檔節目找到了林大哥？”顧南舒問。
“嗯。”
提到“林珩”，陸景琛突然就失了興致似的，只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真好。”顧南舒說，“虧了謝三哥，幫嫣兒找到了他。”
“謝三哥恐怕不是這麼想的。”陸景琛眯了眯眼。
“嗯？”
顧南舒愣了一下，隨即又反應了過來。
離開錦城的時候，她已經察覺嫣兒對林大哥的感情不一般。
陸景琛這句不鹹不淡的評價，在顧南舒看來，他是在替謝三哥鳴不平。
“嫣兒是知恩圖報的人。”許久之後，顧南舒補了一句，“謝三哥幫了她那麼多，她的心裏不可能沒有一點他的位置。”
“你呢？”
陸景琛突然轉身看向她，“蘇小姐也是知恩圖報的人嗎？”
顧南舒眉頭一緊，聽不出他想說什麼。
陸景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離開錦城的這一年，蘇小姐能在北城立足，江醫生應該幫了不少忙吧？”
他頓了頓，看似不經意地按了兩下遙控，將屏幕音量調小了幾分，對比之下，他的聲音就顯得愈發清亮了。
顧南舒的手指不自覺地打顫，筷子都沒拿穩，夾着的小菜掉進了粥碗裏。
一年不見，陸景琛的段位還是那麼高，三言兩語就能捅到她心窩裏去。
他這樣的問題拋出來，她要怎麼回答？
回答“是”，那就顯得她對江遠霆的“感情”裏“報恩”的成分更多。
回答“不是”，他一定還會追問。
顧南舒假裝沒聽見，低頭抿了一口粥，然後岔開話題：“對了，林大哥現在怎麼樣？身體恢復了嗎？上次見到嫣兒，也沒機會問她。”
彷彿早就猜到了她會岔開話題，陸景琛也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林珩挺好的，跟那位薄荷小姐已經訂婚了。林嫣的腿……就是他們訂婚宴那天出的車禍。”
“什麼？”
顧南舒驚得變了臉色，“嫣兒的腿不是因爲……”不是因爲在南城大峽谷受了寒氣留下的殘疾麼……
“不清楚。”
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陸景琛選擇終結這個話題，“我又不是謝三哥，我怎麼清楚林嫣的身體狀況？”
“那嫣兒究竟是怎麼出的車禍？”顧南舒忍不住追問。
“我已經說了，有關林嫣的事，我都不清楚。”
“蘇小姐，那是你的閨蜜，你應該自己去關心。”
“你現在在錦城，想要見林嫣，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沒必要什麼事都跑來問我，畢竟……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