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不做大豬蹄子的帝后 >第48章 【肆拾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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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鄴陽多少雙眼睛盯着監察司,對於監察司今日發生的事,比流言飛語傳的都快,天還沒黑,全鄴陽就知道了,本來準備揪監察司的錯事,結果聽了這麼兩個熱鬧。

    趙柏雲那是灰溜溜的從監察司離開的,不能說他慫,他到是不怕酈灼華,他是怕齊鄢崢,回侯府後,知道齊酈兩家結親的事後,他直接就“病”了,連官都不當了!後來還是趙侯用關係給他謀了個吏部郎中之職。

    刑部將金祭酒的案子送到豐堯帝前時,他還覺得酈灼華出手比她爹穩,知道徐徐圖之,會挑人下手,隨後御史臺參趙侯與趙皇后的摺子跟雪片似的送上來時,豐堯帝收回之前的話!

    “真是你酈家的人!竟會給朕出難題!”豐堯帝連夜把酈家父女倆招進宮,後面還跟着個齊少將軍,“跟趙侯府扛上也就算了,怎麼還拉扯上皇后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陛下對皇后多重情重意。”酈灼華大逆不道的開口,這要是別人,怕早就被拖出去斬了,然,酈家不是別人。

    “別說別的!”豐堯帝翻她眼,他自己那些底,別人不知,酈家是知道的,娶權貴這點就是酈無忌當年給他出的主意,他與皇后之間並沒有什麼夫妻感情,有的只有利益,這滿宮的后妃,沒有一個是與他有感情的,有的都是朝前後宮的利益,唯一有真感情的那位,已經不在宮中了。

    “當初和你說了,她野心不小,讓你選李家的做中宮,你覺得李家的太霸道了,不聽,還被趙後算計了,跟她身邊的陪嫁有了大皇子,有就有了,你還自做聰明的要擡那個陪嫁女,結果那女子難產死了。”酈無忌無情的揭他的短。

    “最後朕還不是聽你的把大皇子給李貴妃養,沒讓皇后養。”豐堯帝當年也是藉口趙後有孕,把大皇子給李貴妃養。

    “你早聽我的,說不得現在就不是這個局面了。”酈無忌搖頭。

    “朕當年要是不聽你的,如今朕與雲夙就應該是……”豐堯帝的話沒說完,酈無忌開口反問。

    “陛下覺得您還有機會見到衡真人嗎?”

    豐堯帝沉默了,是啊,如果說當時他沒有爭權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遇到衡雲夙,那一年的她本是要入道門,斷凡塵的,是他亂了她的道,是她亂了他的心。

    “那你還說讓朕娶她進宮!”遷怒!完全的遷怒。

    “就你當年那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扒牆頭看偷看人家姑娘,不讓你把人娶回來,還不知道要幹什麼丟人現眼的事。”酈無忌自己都想不到,一向冷靜的發小,後宮也是有不少人了,怎麼遇上真愛了,就變毛頭小子了!

    “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打小就抓牢了媳婦!”對於酈家這種姻緣順利,真是羨慕不來,看看發小,在看看發小的閨女,打小綁定這也是沒誰了!

    “那是我的本事!”酈無忌話是這麼說,心裏想的是,初見時也沒真把齊英昭當媳婦啊,他又不是變態,會對小孩子出手,什麼都是後期培養的。

    酈灼華在帝宮昴明殿中打了個哈欠靠在自家少將軍的身上,看着陛下和自家爹開始日常見面禮,鬥嘴,她聽兩人越扯越遠,不知要吵到什麼時候,她拉着齊鄢崢悄悄的往門口移,昴明殿除了門外有小宦官守門外,殿中連個人影都沒有,尤其是在酈國公來後,那都是自覺的出去候着,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被滅了口,陛下和酈國公斗嘴那是常態,但被宮人聽到了,會不會遷怒降罪可就不好說了。

    她都移到殿門口了,門外宮人此時來報,“啓稟陛下,國師求見。”

    宮人的這一句話,將鬥嘴的二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豐堯帝一眼就看到手都摸在門上的酈灼華,“桃桃,你這是要上哪?事還沒說清楚,你就要走?”他目光掃眼跟在她身後的齊鄢崢,“鄢崢你就寵着她!跟着她胡鬧!”

    “自家媳婦不好好寵着,等人跑了有得後悔。”齊鄢崢不開口則以,一開口,扎心啊!

    豐堯帝氣的,要是有鬍子,他能氣得鬍子飛起來,這含沙射影指誰呢!

    酈灼華心裏翻個白眼,喑罵,佔兲(同天字)司的小子果然生來是與她做對的!

    她拉着齊鄢崢走回原來的位置,“陛下想說什麼?”

    “朕想先聽國師怎麼說。”豐堯帝總能知道怎麼說怎麼做,能讓酈家父女倆不痛快,“宣國師。”果不其然,他話一出,酈家父女倆同時皺起了眉。

    “陛下,臣提議改律法,改通敵叛國殺主謀其家眷流放,改成,通敵叛國者滅滿門,童子七歲下者流放,改貪污百萬流放寒地,改成主犯斬首,家眷流放,三代內不得回鄴陽,五代內不得入朝。”

    國師入殿時,正聽到酈灼華的這句話,他眉聳起,“臣不同意。”淡然的聲音引來衆人的目光,入眼的是白衣白髮膚色蒼白無血色,如冬日白雪,灰色的眼眸,纖瘦和身體,好似風一吹就能把他颳走般,在他周邊彷彿溫度都低了不少。

    佔兲司國師,懷子白。

    “子白來了,坐。”豐堯帝隨手一指,立刻有人搬上小凳,宮人立刻退出昴明殿,將殿門關閉。

    國師並沒有坐,而是幾步走到酈灼華的面前,“酈世卿所言之事,不可行。”

    “國師可不可行,你說了不算。”她轉身對豐堯帝道,“陛下,金祭酒臣也送刑部了,刺殺的事,陛下怎麼也要給臣一個說法,都覺得自家冤枉,動不動就來行刺鳴冤,把律法當擺設,到不如從嚴,能夠約束,讓人有所顧忌,金祭酒的兄長當初要是有所顧忌,也不會鬧成這樣。”

    豐堯帝聽之有理,律法從嚴他也想過,一直沒有好的切入點,如今這事送上門了,可以推動,他正要開口,國師搶先開口,“金祭酒的侄女已經死了,你還想如何?”他對豐堯帝行禮,“陛下!萬不可答應!臣夜觀天象,此法會……”

    “你閉嘴!不準說!”酈無忌酈灼華一口同聲的呵他。

    “酈國公酈世卿可是怕了?”國師冷眼看着他們,“怕本國師說出真相,還是你們早就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酈灼華往前邁了步對與他面對面,“你哪回說的事不是更惡劣,不如這回不說,看看會不會變成你看到的結果。”

    “酈世卿是要跟本國師打賭?”國師看着她,冷問。

    “打賭?”她挑眉,嘲諷開口,“你有什麼資格跟本世卿打賭。”那一臉你算什麼的表情,讓國師心中火往上冒,然,冷淡慣了的他面上半分也看不出來。

    “本國師怎麼說也是皇室中人,酈世卿這是藐視皇族?”好一頂帽子扣上來。

    “皇室?”酈灼華冷笑聲,不客氣的對他翻記白眼,“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佔兲司歷代國師,有幾人真是皇室中人,什麼百年出一白子,就是說着好聽罷了,遠了不說,近三代中,有哪一個是皇族所出,你怕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

    佔兲司的歷代國師都叫懷子白,子白其實就是白子,佔兲司的祭祀們認爲白子是大吉,是最接近神的存在,每一任國師都是白子,到這一任,幾乎是全白了,連眼眸都是灰色的,這就是離神最近的人了,是天選之子!

    而事實卻是,他是從七人中被挑出來的,他們都是從全國找來的白子,經過學習以及天賦,十五歲時最終選擇出來的。

    國師看着酈灼華的眼不善,這些祕事不應該是她一個世卿能知道的,看豐堯帝略驚的表情,怕也是第一回聽到,這些事,只有佔兲司內知道,而她卻知道,是出了細作,還是……

    “你說的這句,有何根據?”國師依舊平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酈灼華轉了個身,伸個懶腰,懶懶散的靠在自家少將軍懷中,“佔兲司的占星卜卦之法古有記之,我酈國公府藏書無數,本世卿閒來無事,讀了幾本,前不久夜觀天象,演算過往,爲佔兲司佔了一卦,就得出這麼個結果。”她脣上勾笑,目光玩味看着國師,“國師,你信是不信?”

    國師陷入了沉默。

    豐堯帝心中樂了,來了,酈家詭辯,沒想到這丫頭能拿佔兲司開刀,不過,這丫頭說的國師的來歷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國師無法去答,若說信那麼就是承認歷代國師的來歷有假,並非皇室中人,是欺君之罪,若說不信,說酈灼華的占卜之法並非佔兲司的占卜法,她是能拿出古書爲證,而佔兲司只是口口相傳並無證明,先代國師確對外稱過,佔兲司的觀星占卜法是古法,不同於現在占卜之法,他是拿不出,就算找出一本,不能保證酈家沒有,酈灼華有藉口懷疑佔兲司占卜結果的準確,從而質疑佔兲司的存在。

    無論是進是退,兩條路都被她堵死了!

    然,他不知的是,無論他選擇那個,以酈家的詭辯之法,最終的結果,依舊是進退兩難!

    “國師,你的回答是什麼?”酈灼華眼中笑意濃。

    上輩子知道的事,正好用來堵白烏鴉的嘴,叫你來搗亂!

    國師最後是借佔兲司有事,退了出去,或者說是逃了出去,想要說的預言沒能說出,一時沒說出口,便是一世不能說,天機隨時都在變,這是歷代國師都知道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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