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不做大豬蹄子的帝后 >第 77 章 【柒拾伍】
    刺客的事交到禁軍手中後,石沉大海了,豐堯帝召見了羌鮮使臣格多,關上殿門,退去左右,不知說了什麼,格多出來後立刻給他們國主去了封信。

    再說鄴陽提刑衙門,在這打官司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案由刑部直接接手,當街搶劫抓賊這些案子也送不到這,直接由巡查營扭送巡查司衙,這種巡查司衙只在鄴陽有,確切的說巡查營只有在郡以上的城鎮才配有,但目前能配有巡查營的只有都城鄴陽。

    另外那種鄰里之間,打架丟顆蔥的小事,由地保說和判定,也是送不到提刑衙門的。

    但也不能說提刑衙門是擺設,但凡送到這的都是棘手的案子,爭家產啊,和離啊,孩子的歸屬權這類的,而且一個個的身後都有點背景,那個都有不王提司得罪的起的。

    王提司乾脆告假,將案子全都壓下來,結果這越壓越多,王提司也清楚自己這位子怕是要動了。

    果不其然,豐堯帝派酈灼華來整理案件,十公主懷霖依協理,緊接着王提司被外派到江北湖清縣爲提司,這是明晃晃的降職了,王提司到是鬆了口氣,在鄴陽這提司真的是太難當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

    聽聞酈世卿要坐堂提刑衙門,案子當事人還未慌,三班衙役先慌了,他們是早就對這位手握監察司與御史臺的世卿早有耳聞,他們是生怕自己出了什麼差錯犯到她的手中,當時給個斬立決!哪怕是衙內的刺頭也不敢生事,畢竟誰不知道,酈世卿的身後是酈、齊兩家,有齊少將軍這麼一位未婚夫,那刺客他是說擰斷胳膊就擰斷胳膊,要不是要審,怕是當時就給斬殺了!

    鄴陽提刑衙門在酈灼華與十公主懷霖依到之前,那是將裏裏外外粉刷一新,衆衙役更是換了新官服,早早的就等在提刑衙門中。

    酈灼華與十公主懷霖依是分別從兩個方向來的,到是同時到達,衙役們以爲怎麼也要看到監察司的大隊府兵,也要看到宮中大批禁軍侍衛,讓他們的是,酈灼華身邊帶了一個丫環連蓉一個隨從伍仁還有兩個監察司府兵,十公主懷霖依同樣簡單,身邊帶着兩名宮女,一位近身侍衛,就是那位給了刺客一刀,十公主的表哥衡皓陽,再加上四名禁軍侍衛,沒有更多了。

    十公主懷霖依坐着馬車前來,馬車雖然不是很大,但十分精緻,上面皇室圖案與道門衡家家徽相互呼應,無論是皇族還是道門中人,見了都要讓行,全鄴陽這是僅此一份的,可見豐堯帝對這個女兒的偏愛。

    酈灼華是騎馬來的,雖說酈國公府離提刑衙門不算太遠,卻也說不上近,她這一行人,都是騎馬而來,無論是監察司的府兵,還是她身邊的丫環連蓉,這五匹馬有所不同,兩名監察司府兵騎的是標準的軍馬,兩匹高矮一致同是棕黑色,顏色上深淺略有不同,連蓉伍仁兩人騎得是酈國公府上配備的馬匹,伍仁騎的是灰色大宛馬,又高又壯,連蓉騎是匹白色顛南矮馬,比一般的馬矮上一些卻是很穩,最搶眼的無疑是酈灼華騎的那匹叫閻羅的黑馬,比大宛馬還要高上一頭,一對吊角眼,怎麼看怎麼兇,聽聞這匹馬還是齊少將軍所贈。

    世卿服有很多種,騎馬裝就是一種,然而酈灼華身上這件是四季齋改良的,緋紅交領直裙一直到腳踝,兩邊開氣兒到大腿,皮甲束腰纏金帶,黑褲爲底,銀線繡雲紋高靴,因靴同樣是黑,沒有人注意到靴是做了鏤空,爲透氣,袖口縮窄口,綁着鏤空軟甲護腕,高梳一束的長髮,髮束箍發,綁有髮帶固定,沒有過多的飾品,僅有腰上的玉牌外,就是右手拇指上的鏤空指環了,她今日裝扮不似文臣,更像武將。

    她瀟灑下馬,她家小枝從馬背上跳下,穩落地,她與一身簡素的十公主懷霖依見禮。

    十公主懷霖依一身淺藍,衣裙樣式似道袍,但這裙子的料子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月見,一年出產不超十匹,據說一半都用來爲她做衣服了,她頭上一對雲頭白玉釵看着簡單,在陽光反出點點金光,那是金絲白玉,皇家都沒多少,腰上紫玉佩做工精細,必是出自名家之手,上有道家法印,可見在道門中的身份也不凡,她手中的摺扇犀角爲骨,錦絹爲面,繡着燕歸巢,垂着細米大小珍珠串的穗,她這一身看似簡樸而不簡單,低調奢華。

    十公主懷霖依還禮酈灼華,二人並肩進入提刑衙門,三班衙役立刻上前行禮,免禮後,有衙役將馬以及馬車引往馬廄。

    “文書可在?”酈灼華問道。

    “小的在。”衙門文書上前見禮。

    “案件在哪?帶我與十公主前去。”她一聲吩咐,衙門文書立刻頭前領路,引領着她們往後堂去,打開後堂一間特意整理出的房間。

    “近幾個月積壓的案子都在這裏了。”衙門文書讓開門。

    兩人往裏一看,三排架子上擺滿了案卷,每一個格子上有一到兩個卷宗,衙門文書走進來,爲二人介紹,“這邊三排從左往右,分別是和離案,家產案,贍養案,還有一些其他的案子在桌邊的箱子裏,都不是要緊的。”

    “還真不少。”酈灼華看着三排卷宗,連蓉與兩名宮女先一步進入屋中,打開窗戶,摸乾淨桌椅,泡上茶,端上點心,小枝自然的跳上桌子,在上面伸了個懶腰,橫臥在上面,一下子佔了大半的桌面。

    “從哪開始?”十公主懷霖依走到三排卷宗前,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卷宗,側頭問酈灼華。

    “從和離案開始吧,這些比較着急。”酈灼華靠在桌邊,反手撓着小枝的小巴,它舒服的眯起了眼,兩隻前爪隔空踩爪。

    北晉有完善的婚姻法則,嫁娶雙方可和離,但爲妾就不可以,妾幾乎等同於奴,是宅中主人的私產,有一點比較有意思的是,和離雙方分家產時,妾也是家產之一。

    納妾在北晉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明媚正娶的是夫妻,而無論納的妾是男是女,都要夫妻雙方共同同意後,才能納入門,不是說一方想納就能納的,哪怕女方只是後院婦,她不同意,那麼男方就不能把人納入門,若是養外宅,女方當不知道還沒事,若是追究,男方就會失去一半家產,以及孩子的撫養權。

    確切的說,在北晉,夫妻哪方出軌,和離時就會失去孩子的撫養權,僅有探望權,在出軌的那一刻就已經放棄了愛人與孩子,無論和離時如何的哭求,都不能撫養。

    北晉的孩子們,從小最先學會的是保護自己,讓他們知道如何避免來自原生家庭的傷害,受到傷害後要怎麼做。

    在酈灼華、十公主懷霖依翻看卷宗時,衙役送來一份狀子,先交給衙門文書,衙門文書打開一目十行草草的看了個大概,立刻把狀子雙手遞給她們二人。

    “殿下,世卿,您二位先看看這份,這件挺急的,今兒日要是沒個決斷,恐怕往後就沒法斷了。”衙門文書將狀子呈給二人。

    十公主懷霖依將狀子拿到手中,看了遍,沒看明白,眉頭皺起,“子告父母?告他們各自養外宅?請提刑衙門判他們和離?這誰家小子?敢幹出這事?”

    酈灼華從她手中把狀子拿過來,看了遍,“讓快班按這狀子上所寫去探查虛實,若屬實,將一干人等帶上大堂。”

    “是。”衙門文書應是,下去吩咐。

    “可以子告父母?”十公主懷霖依不解的問,“不會被反告忤逆不孝?”

    “屬實就不會。”酈灼華淡言,“狀告人是陳家子,已滿十二歲,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你看這份。”她遞給十公主懷霖依一張紙,“這個你眼熟嗎?這可是白鶴書院出具的五年成績單,證明這個孩子成績優異,分得清事非,若是做假,別說開出這個單字的先生,整個白鶴書院都要受牽連,除非這個證明是假的。”

    十公主懷霖依對着陽光將紙折起,看到上面疊交在一起的暗紋,給出結論,“這個證明是真的。”白鶴書院衡家有一些資助,雖然沒什麼實權,但東西的真假,她還是會分辨的,“你特別提到陳家子,是什麼忠烈之後嗎?”

    “從龍之功的陳興邦陳家,當年也是封了國公,後來陳興邦故去後,陳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也一路從國公削到了縣公,你知道咱國,無功無出會削權,但一般只會一代削一代長,像陳家這樣一路削到縣公的,真是少之又少。”酈灼華輕搖頭,北晉國公的位置不低,等同於郡王,削的話會先是爵、侯、伯、城,最後是縣,縣再往下削就是平民了,算得是把爵位收回了。

    北晉極少有能削到這個地步的。

    “看樣子,這陳家少爺還有點他先祖的秉性。”酈灼華看着陳家少爺開出的索要家產單子,勾起脣角。

    父母雙方土地各要兩畝,紋銀共三百兩,家中舊宅一棟,幼弟跟他,他願交贖銀爲家中妾室沈姨娘脫籍,與生父母,老不養死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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