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福氣,聽聞這都是王妃爲王爺納的,王妃賢惠。”
“王妃真乃女子表率。”
“天下女子楷模啊!”
客人恭維着禮王。
禮王笑着回禮,“本王的王妃最是賢良。”身邊的客人捧着他,明戳暗指着如今的世卿制怎麼怎麼的不好,女子心大了,纔有了女親王和帝姬,都亂了朝綱,之類的。
禮王被捧的飄飄然。
這些客人也只敢在背地裏說說,朝堂上一個都不敢說,畢竟上一個敢在朝堂上說女子當無才,當生兒育女,不應入仕的,此時的墳頭草已經一人高了。
王妃身邊的侍女聽客人們對禮王的追捧,心中爲王妃委屈,這哪裏是我們王妃給納的,分明是王爺自己接回來的,打着王妃的名頭,然而奇怪的是,以前王妃還會不高興,如今卻是完全不在意了,侍女看不懂,不知王妃到底怎麼了,只知道王妃沒開口吩咐,她什麼也不能做,嘆口氣,明明今日主角應該是王妃和小世子,卻變成了那些女人。
這其中有一個還是青樓贖出來的,被王爺擡成了側妃,這不是打王妃的臉嗎?
如今的禮王妃陳素娥已然是有子萬事足,對於禮王收多人,在外面養多少人,都不關心,只要有她的兒子在,這禮王府將來只能是他們娘倆的!
辛未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出來,千嬌百媚的容顏,一身側妃服包裹着婀娜多姿的身段,舉手投足之間宛如妖孽,自她出現,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粘在她身上,無法移開,她走到禮王妃陳素娥面前,規矩的行禮。
“給王妃賀喜,願小世子安康。”聲音千回萬轉,媚態從生。
聽得那些男人骨頭都酥了,禮王妃陳素娥眉頭一蹙,面對辛未心中總有不安感,抱着兒子的手,下意識收緊,有種兒子會被她搶走的感覺,雖然她一直表現的溫柔無害。
辛未見狀,故意湊近她,壓低的聲音中帶着笑意,“王妃這是?怕我?”聲音如鉤子,鉤得人心中一顫。
禮王妃陳素娥沉默的看着她,“辛側妃,你想多了。”面上冷峻,心下碰碰亂跳,這女人,別說男人喜歡了,連她都覺得心動。
“如此啊……”辛未往後退了步,臉上依然帶着笑,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禮王妃陳素娥心頭一跳。
辛未笑盈盈的轉身,對着禮王輕聲思語,“王爺,今日是小世子的大日子,也是明舒世卿的大日子,不如由妾前往,替王爺送上一份賀禮,免得有人說咱王府失了禮數。”
“未兒說的在理,你去替本王送上一份賀禮。”禮王順着她的話說道,臉上掛着笑,好似在說,本王的側妃當真懂事。
“是。”辛未行禮,扭着腰枝,退出去,帶着早準備的賀禮,攜丫環侍衛,出府,前往舒王府。
雖然同是王府,舒王府在東府街,或應該叫東副街,原是皇親賜府所在,後來御賜多了,纔有了南大街,東府街臨近南大街,更靠近皇宮,聽聞如今的舒王府,曾經是座太子府,現今的舒王府不問朝堂,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曾經舒王府也是出過狠人的,也曾攪動朝堂,舒王爺當年也是舌戰羣臣,與酈太郡、太皇太后站在同一戰線上,扶豐堯帝上位,坐穩皇位。
辛未坐馬車帶着賀禮,到東府街街口,馬車已然走不動,前往舒王府恭賀的人太多,馬車已經排到街口,前面排隊等侯,不知要等多久,辛未掀開車窗看向外面,車隊一眼看不到盡頭。
雖說,舒王府、禮王府同時辦宴,說是旗鼓相當,大家心裏都清楚,論門面,論排場,論人際,禮王府拍馬不及,現下看到,辛未才明白這話的意思,果然,不是一個檔次。
此時,金烏西垂,夜幕降臨,前往舒王府的客人依舊絡繹不絕,馬車大排長龍。
舒王府內更是熱鬧非凡,賓客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嬉鬧笑罵,好生熱鬧。
唯有府中觀賓樓二樓,酈灼華靠坐在窗邊,看着下面,滿府的熱鬧,她懷着抱着小枝,手輕撫着小枝的皮毛。
“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府中主人。”太皇太后聲音輕淡從她身後傳來。
她回頭對太皇太后笑的溫柔,“也可以是我的。”
“死丫頭。”太皇太后笑罵聲,招呼她,“過來坐,別在那吹風了。”
“來了。”酈灼華走向太皇太后,宮女在她走離窗邊後,將窗子半關上。
酈灼華落坐,宮女爲她送上熱湯,她看着熱湯,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困了?”太皇太后問道。
“有點。”她邊打哈欠邊回道。
“困了就回去睡,別在這熬着了。”太皇太后看她的目光,滿眼疼惜。
她嗯了聲,“等阿崢把小如意帶來,我們一起回去。”她是熬不住了,懷孕月份越大她越覺得乏,她自有孕來,孕反說不嚴重吧,有時卻是一口東西都喫不下,就是單純不想,說嚴重吧,卻沒有讓人死去活來的孕吐,最近開始乏力、嗜睡。
“難得見小如意人來瘋,這是玩的不想回家了。”太皇太后探着頭往下面看眼,“今兒個都誰家孩子來了?”
“都是功勳家的孩子,李左相松右相把家中小孫子小孫女帶來了,已經跟青梅姐家兩孩子打了一架了,羣架也打了,這不阿崢給閨女撐腰去了。”酈灼華將孩子之間的打架說的如此輕鬆,好似小孩子之間打架很正常。
反正在她看來很正常,小時候全鄴陽哪家權貴,她沒打過!
“吾可聽說了,又有小子看上你家小如意了。”太皇太后笑容滿滿,“小小年紀就這樣搶手,這回是哪家的?”
“中護軍齊家。”酈灼華回答,“和阿崢家沾着點堂表親。”她打個哈欠臉埋到小枝背毛裏,懶懶的說,“松右相家的小孫子,叫松勤良的那小子急眼了,和齊家那個叫齊豫的小子打起來了,兩邊本來拉架的,後來也知怎麼的都打起來了。”她再打哈欠,“說不定是誰嘴欠,惹了衆怒了。”
大人之間有拉幫結派,孩子之間也有,因家族的原因,極少有家族是對手的,子女卻玩的好的,松右相家松勤良和中護軍齊家齊豫,兩人分別是不同的陣營,是相看不順眼的存在,有理由打一架求之不得,沒理由,找理由也要打一架,他們是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