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擡頭,跟鄭泰視線正對上。
鄭泰過來,蹲在我身邊,一手舉着手機打電話,一手給我洗頭,“嗯,他在我這,今天太晚了不回去了,在我這睡。我欺負他什麼?”
我睜大眼睛聽着他倆的對話。
中間有一段只有鄭泰他媽在說話,鄭泰沒出聲,只是聽着,偶爾會有‘嗯嗯’兩聲。
我就看着他。
鄭泰手往我臉上潑水,我一把攥着他手,終於聽到了他媽提到了林琳,鄭泰道,“林琳的事我自己解決,你跟爸都不要去摻乎這事。”
“我知道,我有分寸,明天我回去給你們解釋清楚。”
“林琳那邊當然也是,這事你們不瞭解。”
我越聽越糊塗,不知道鄭泰到底是在搞什麼。
鄭泰揉着我臉,“好了,我爸要發火你也別管他,讓他自己發,就跟他說我能解決。”
終於掛了電話,我聽的一頭霧水,就問他怎麼了。鄭泰卻不想說話,給我洗完澡,拿過浴袍給我裹好,又給我帶出了浴室。
我靠在沙發上,鄭泰拿着藥過來,給我腳重新上藥包紮好,完了之後又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也愣愣的看着他。
“你……”鄭泰似乎有點挫敗,俊臉湊過來,他身上還是溼漉漉的,只是親了我嘴脣一會,就去了浴室。
我躺沙發上,枕着胳膊,翹着一隻腳,盯着鄭泰後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門後。視線轉了轉,掃過一圈這豪宅的傢俱,最後盯上了天花板的水晶吊燈,看得眼睛有點花,只得閉上眼睛。
過了不久,洗手間的門打開了。一睜眼,鄭泰從裏面出來,穿上了浴袍,胸肌腹肌都擋在了浴袍裏面。
他的頭髮溼漉漉的,額前的頭髮有些凌亂。除掉了經常穿的那身像盔甲一樣銳利堅硬的西裝,鄭泰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好幾歲,整個人都帶着股慵懶的性感。
我轉着眼珠子看着他沒有說話,鄭泰也沒有做聲,他一屁股坐我旁邊的沙發上,只是用毛巾擦了擦依舊有些滴水的頭髮。
我躺了一會後終於按捺不住了,爬起身,“剛纔,你媽媽跟你說什麼了?”
“我媽我媽的,我媽是你的誰?”鄭泰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轉而問我。
“大娘跟你說啥了?”我換了個稱謂繼續問道。
“你這麼想知道?”鄭泰將手裏的毛巾扔我手上,指了指他的腦袋,“幫我擦擦。”
我接過他手裏的毛巾,罩他頭上,“你媽……大娘是問你跟琳琳的婚事嗎?你怎麼回答的?”
我捏着毛巾的手緊了緊,“什麼意思?”
“他們已經知道了我不同意婚期提前的事情。”鄭泰不答,反而轉過頭,一把拽掉了頭上的毛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他們怎麼知道的?是你說的?”我擔心的問,給他眼神瞅的不自在,往後退了推。
“我告訴了林琳。”鄭泰長胳膊一伸,又把我拽了過去。
“你說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我吃了一個大驚。
“就你下午睡着的時候。”鄭泰。
“你們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越來越懵怔了。
“不要說她了,有些事情很複雜,不是你該操心的。”鄭泰眯着眼睛看了我一會,伸手把我的腦袋按在他大腿上,揉搓着,“去喫飯。”
“喫什麼飯?”我問。
“定的外賣,差不多該到了。”正說着話,門鈴就響了,他放下我腦袋,起身去拿外賣。
不一會,飯桌上就擺滿了喫的,我瘸着腳過去瞅了眼,給這一桌子東西雷的不輕。
中藥燉豬蹄,炒牛筋,中藥燉骨頭湯……
“這……”我在心裏靠了一聲。
鄭泰把我按椅子上,“今晚都喫掉。這些東西都是爲你好,你那腳傷沒個一星期肯定不能下地。”
“那我得撐死。”我苦着臉說。
鄭泰遞給我筷子,“行吧,撐死前,我發發善心就不讓你吃了。”
我說是說不過他,捏着筷子忍着咬了一口。鄭泰也不喫,看好戲似的坐我旁邊,盯着我瞧。
“你能不能不瞅我了。”我壓着火,“我肯定喫,你這樣看着我,我喫不下。”
“你我還不知道,不愛喫的東西就喂哈士奇,那狗跟着你也是慘。”鄭泰給我後腦勺輕輕拍了下,“趕緊喫,別廢話。”
我試着又吃了口,滿嘴中藥味。好好的豬蹄可惜了,味道全沒了。鄭泰夾着肉要塞我嘴裏,我都想跟他拼命。
我倆又瞪了會眼睛,鄭泰終於放棄,自己吃了口。
我斜眼瞅他,鄭泰面無表情,估計也是覺得不好喫,但在我面前又不能說實話,於是在那硬裝。
我也學他樣子,手託着腮看他。
“別看了。”鄭泰一隻手直接蒙我臉上,“你把它當藥就行了。”
“你見過量這麼多的藥?”
鄭泰嘆氣,“你喫一口,我給你一萬塊錢。”
“那行。”我當即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