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不過半人高,踉踉蹌蹌的走過那些被禁錮的人物中間,那些人雖然身體被禁錮,但動動眼珠這些小動作還是可以做的出來。
都隨着紙人的動作的而動,聶狂人更是看向寧宇,他記得寧宇,東城義莊的事情,還沒有淡忘,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他。
至於操縱紙人的傢伙是誰,他就不認得了,紙人祕術並不罕見,沒什麼太大的前景。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發揮了奇能而已。
眼見紙人距離青燈越來越近,一些人按捺不住了,打不過聶狂人他們,難道還打不過兩個年輕人嗎?
一個身穿古樸袍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兩位,我復興教對青燈勢在必得,如果兩位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必有厚報。”
那些能使出法身手段的老傢伙都被禁錮在了青燈附近,卻還剩下一些下屬。
“厚報?什麼厚報說來聽聽。”寧宇隨口道。
吳尚沒有搭理他,在全身貫注的御使紙人。
“復興教不過是苟延殘喘的一羣人,我摘星魔宮纔是大勢所歸,寧莊主…”紅衣婦人也走了出來,兩人有過交易屍體之緣。
“摘星魔宮行事邪詭,我彌勒天信奉彌勒神,可以彌勒神的名義發誓。”有個禿頭和尚也摻和了進來。
“明明老子纔是御使紙人的人,他們爲什麼都和你說…”吳尚咬牙切齒道,主要是累的。
“閉嘴吧你。”寧宇環視幾人:“看起來幾位對青燈都是勢在必得啊,那這樣吧,不如幾位打一架,誰最後活了下來,我就和誰合作,怎麼樣?”
這個提議着實離譜,幾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
“不如殺你了,我們再和那位小兄弟談。”復興教的傢伙第一個衝來,身上的古樸袍服展開。
“刷!”光芒一閃,他憑空消失了,與此同時另外兩人也逼到近前,都有特殊的身法,蹤跡不定。
此外,他們皆是丹如指的強人,故此有恃無恐,實際上丹入拳已經屬於中流砥柱了,再一步就踏入法身,成爲地上王侯一般的人物。
“老老實實配合,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彌勒天的和尚冷聲道。
“配合了還要殺我,你們可真是好人。”
“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我摘星魔宮從來不會拖泥帶水的,保準一擊斃命。”紅衣婦人揶揄。
摘星魔宮對寧宇有過交易,調查過他,沒有將其當回事。
“姐姐真是好狠的心,既然如此,不如我送你們一齊上路吧。”寧宇神色冷了下來。
“哧!”復興教那傢伙甩出的袍服化爲一道灰色的大網罩落下來,上面還有一些棘刺。
“刷!”灰色的大網將其籠罩在內,幾人大笑,就要出手,但是驀地全部變色,因爲灰色大網直接被徒手撕裂。
寧宇的身上繚繞濃郁的血氣,人屠法被髮揮到了極致。
“啪!”、“啪!”、“啪!”
“噗!”三人幾乎同一時間倒飛而出,吐出大口的血液。
“你……”他們神色慘變。
“就這?就這?”寧宇笑道。
“逞一時之兇,大人一旦脫困,就是你斃命之時。”
復興教的傢伙倒也嘴硬,沒有求饒。
寧宇不置可否,似乎毫不擔心的樣子。
“閣下好手段。”
人羣中緩慢走出一人,是一名佝僂老者,眼珠渾濁,聲音喑啞,揹着一張黑幡,卷在一起。
寧宇臉上的神色收斂,上下打量這個傢伙。
“老先生又是什麼意思,現在蹦出來,也想分一杯羹。”
這個老傢伙身上隱約傳來一股危險的感覺,比旁邊的人都要強大,這是九流人物,不屬於復興教或者摘星魔宮
“你們年紀輕,這裏面的水很深,你們把握不住,不如讓我這個半身入土的老者來把握。”
老者佝僂着軀體,眸子渾濁,寧宇甚至都感覺不到此人聚焦在自己身上。
老者向前踱步,非常的鎮定與從容。
“老先生,你不在家裏頤養天年,跑出來趟這趟渾水乾什麼。”寧宇從這老傢伙身上感覺到了危險,但對自己也有一種信心。
“頤養天年?”老者揹負着雙手,神色平淡,道:“我一家十五口,都在我背後的幡裏,走到哪裏都是家。”
果然是老邪人了,寧宇笑了,很燦爛,雪白的牙齒,清秀的面容看起來很稚嫩。
“很可笑嗎?”
老者依然在慢慢向前邁步,每邁一步似乎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
“我在羨慕老先生如此幸福啊。”
寧宇收斂燦爛的笑容,搖了搖頭。
“那不如成爲也的家人吧。”老者一步一步逼來,探出一隻漆黑如墨的手,如同枯槁的樹枝般,猛力壓了過來,喝道:“跪!”
“滾!”
寧宇口中輕叱,捏光明印,一隻白玉般的獅子咆哮而出,咬在老者枯槁的大手上。
“啊……”老者一聲慘叫,手臂抽搐,踉蹌倒退,一股股黑煙升騰而起。
正統佛門光明印,是這種邪門手段的剋星。
“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手段,是我小瞧你了。”老者捂着手臂,黑霧繚繞,片刻就消弭了傷勢。
“天龍寺的光明印,造詣還不低,你咋還有這手段。”吳尚驚訝了,他記得這傢伙不是豢養了兩隻幻屍頭嗎,怎麼還有佛門手段。
那老者獰笑一聲,從背後將黑幡拿了下來,緩緩展開,頓時濃郁的黑霧從其中逸散出來。
“怎麼,打不過要喊一家子出手了?”寧宇面上調侃道,但眸子卻很凝重,此人不簡單,也是丹如拳的強人。
而且看對方這年紀,不知積攢了多少邪門手段,若不小心很容易着了道。
黑霧將老者包裹住,黑霧中,或獰笑,或悲哭,或咆哮的聲音傳出,伴隨着一具具面目猙獰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