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時景歌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吧?
瞧瞧,果然在發脾氣吧!
還是對着聞旭生髮脾氣!
聞旭生的粉絲呢?趕緊把時景歌衝了啊!
衛知雲那個興奮啊,恨不得直接進去,讓直播間都看到時景歌那張臉,看看時景歌是怎麼發脾氣的。
熱搜話題他都想好了。
——#時景歌發火耍大牌,小少爺人設崩塌!#
多貼切啊。
恍惚間,衛知雲只感覺現在出現在廚房裏的那個人,不是時景歌,而是那個打壓他、侮/辱他、逼得他差點走投無路的那個人。
就因爲他得到誇獎多,就因爲他人氣上漲的更多,那個傻/逼富二代就恨上了他。
衛知雲激動又興奮,但是他畢竟是娛樂圈老油條了,有些事情,都可以化爲本能了。
於是乎,確定直播間應該能聽到時景歌的聲音之後,衛知雲瞳孔一縮,下意識地要往後退,做出一副想要離開,但是卻不小心崴了腳的樣子。
衛知雲死死咬住下脣,艱難地往外走,但是他實在是疼得太厲害了,每一步走得都跟挖心一樣疼,走一小步歇三分鐘,哪裏走得出去?
就這樣,時景歌和聞旭生的對話,被衛知雲和直播間的觀衆聽了個清清楚楚。
時景歌垂着頭,聲音沙啞。
“我收到了一些私信,很噁心人那種,我把他罵回去了,但是我這邊都這樣,更何況花明衣和黎卓雲那邊呢?”
“然後,我就看到,還有人罵她們。”
“他們說,就算那個人罵了花明衣的母親又怎麼樣?花明衣可以罵回去,憑什麼打人呢?人都打了還出來裝可憐,真噁心。”
“他們說,就算那個人做得不對,但是這跟黎卓雲有什麼關係呢?黎卓雲就是爲了討好花明衣抱花明衣的大.腿,那麼有心機,果然招人厭。”
有人說一看黎卓雲的面相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時景歌的呼吸有些急/促,“可是明明都已經給了證據不是嗎!花明衣的母親那時候正在醫院的手術室裏啊!花明衣有什麼錯!黎卓雲又有什麼錯!”
“如果是我,我恨不得直接跟她拼了,一巴掌都是便宜她了!”
“更何況這明明就是她故意的!就是她故意在算計黎卓雲和花明衣!明明是他們想要搞死黎卓雲和花明衣,爲什麼在那些人的形容下,那個人反而更像是受害者?”
“受害者明明是花明衣和黎卓雲啊!”
“他們還說,那個傻/逼張總家大業大,要什麼樣的小明星沒有?肯定是被花明衣算計了。”
“花明衣就是欲擒故縱,就是想要更多的利益,才玩這一套的。”
“他們覺得那個傻/逼很倒黴。”
“可是,花明衣都那麼明確地拒絕了,她從那裏面拋出來的時候,抖得跟個篩子一樣,我把她帶到黎卓雲那裏的時候,她都崩潰了!”
“他們還想要她怎麼樣!”
“明明她纔是受害者!明明她纔是!!”
聞旭生伸出手,將小少爺摟在懷裏。
這一次,小少爺沒有反抗。
只是聞旭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時景歌的憤怒。
聞旭生抱緊時景歌,伸手揉着他的髮絲,帶着安撫的意思。
“我明白。”
“小歌,別怕,有我。”
時景歌閉上了眼睛,聲音中竟然帶了一絲虛弱。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爺,第一次將他的脆弱,這麼明明白白地展現在聞旭生面前。
聞旭生的心尖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楚,就像有人在拿着小錘子敲一樣。
他更用力地抱緊時景歌,“有我。”
簡單而有力的兩個字,像是承諾。
沉默了好一會兒,時景歌閉上了眼睛。
“其實,罵她們的好多id,我都覺得眼熟。”
“他們追着我,罵了那麼久。”
“是不是因爲黎卓雲和花明衣是我的朋友,所以哪怕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哪怕她們根本沒有錯,也會被這些人追着罵?”
“是不是……我連累了她們?”
“小歌!”
聞旭生高聲打斷了時景歌。
時景歌仰起頭來,那雙漂亮的眼睛微紅,帶着倔強、憤怒和痛苦。
還有着極力遮掩、卻遮掩不住的自我懷疑。
聞旭生一直都知道小少爺不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無所畏懼,雖然他看起來不怕任何咒罵,可以和黑子對線幾百條,有的時候還能將那些罵他的人當笑話看,但其實,時景歌並不是一點也不在乎。
嚴格地來說,是他自己不在乎,但是他卻非常在乎,會不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在《從同/居開始》官宣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小少爺擔心會連累他,那些罵他的人,他一個字都沒有回,還不肯讓他回。
他發了微博之後,小少爺氣急敗壞地給他打電話,怕他掉粉,怕他招黑。
小少爺不在乎自己被罵,但是他在乎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他一直在保護自己身邊的人,無論是哪個方面,兢兢業業,從不懈怠。
讓人心疼。
“小歌,你似乎說過,我是天邊的星星。”
時景歌楞了一下,眼睛一點一點地瞪圓了。
聞旭生搶在他開口之前,繼續道:“但其實,星星有許多個,我可以是星星,花明衣也可以是星星,黎卓雲也可以是星星。”
“但是你不一樣,你是月亮。”
“我們都會聚集在你身邊,接受着你傳遞出來的光芒。”
“是你照亮了我們。”
“所以,永遠不要懷疑你自己。”
“每一個和你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好。”
“你以爲你今天的不高興,只有我看出來了嗎?”
“剛剛孟一宋哄了你多少次,你數過嗎?”
“最後實在哄不了你了,這纔跟我說你不高興。”
“你看,哪怕只是跟你接觸不過三天的孟一宋,都知道你有多麼好。”
小少爺張口似乎想要反駁,但是聞旭生搶在他之前開了口。
“哄一兩次,可以說是孟一宋人好,哄上十次八次,還是這麼不留痕跡的,那可不僅是人好了。”
“那是情分。”
時景歌擡起頭,愣愣地看着聞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