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青輕咳一聲,矜持點頭,暗示之意十分明顯,“時師弟入定的突然,我也沒有準備多少靈石,幸而這個月所得的三顆上品靈石在手,纔可爲時師弟護法。”

    所以,快點把靈石還給他!

    至於多報了兩顆,江凌青那是一點都不心虛。

    時景歌跟他們可不一樣,他代管碎星峯,碎星峯的一切資源都隨他使用,那些法寶之類的可能隨着顧雲真人的失蹤而難以找尋,但是像靈石之類的東西,時景歌可是一點都不缺!

    碎星峯可是有靈脈的。

    而且還是條主脈!

    再加上每月宗門分給時景歌的資源,那可都是按照一宗之主的資源分下去的啊。

    時景歌可能會缺些別的東西,但絕對不會缺靈石!

    而這也是江凌青最瞧不起時景歌的地方。

    堂堂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拿着一峯之主的資源,背後還有一條靈脈,卻還去搶師弟師妹的三瓜倆棗,這什麼人啊?

    敲他一筆不虧!

    他也不能白白給時景歌護法吧?

    江凌青想得挺美。

    但是——

    他說得太委婉含蓄了,時景歌直接當沒聽懂。

    時景歌定定看着江凌青,表情嚴肅又認真,只是眼眸中閃過一絲感激之意,沉聲道:“多謝江師兄。”

    “江師兄爲人高義,實乃我輩楷模。”

    江凌青:“?”

    就、就沒了?

    靈石、靈石呢喂!!

    就在江凌青想要再直白一些的時候,時景歌搶先開了口。

    “江師兄,碎星峯的師弟師妹們,還在等我呢。”

    “不如,我們先去祕境?”

    他眼眸裏隱隱閃過一抹焦急,只是表情依舊嚴肅冷淡,看不出什麼來。

    江凌青突然有些不痛快。

    裝什麼裝?

    但是剛纔江凌青就是打着這個名號來找時景歌的,自然無法拒絕時景歌的提議,只好皮笑肉不笑道:“行。”

    艹,他就不信他要不回自己的靈石!!

    六重宗的祕境不少,而這一次的祕境只有築基期以下的弟子纔可以入內,五年開放一次,一次只開七日。

    七日後,所有的弟子都會被從祕境中放出來。

    而碎星峯的幾位弟子,是因爲一枝靈果而跟靈月峯的人發生了衝突。

    那枝靈果名爲雪靈果,一枝藤上足足有八個雪靈果,對水系靈根的低階修士大有裨益,碎星峯的小師妹季秋蘭就是水靈根,所以發現雪靈果之時,碎星峯的弟子們都十分高興。

    但是像這種靈果,身邊都是有一些妖獸保護的,碎星峯弟子們與那兩隻妖獸纏鬥起來,打着打着就走遠了,好不容易打敗那兩隻妖獸,再回來的時候,靈月峯的人竟然撿了個漏,當着碎星峯弟子的面將那枝雪靈果收進了儲物袋!

    這碎星峯的弟子哪裏受得了?兩邊當場就吵起來了。

    偏偏這已經到了第七日,祕境的所有人都被放了出來,碎星峯的弟子和靈月峯的弟子已經吵到白熱化,一放出來就差點動起手來,要不是周圍其他峯的弟子攔着,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呢。

    因此,大家當機立斷,給兩峯管事的傳話,請他們來解決這件事。

    靈月峯大師兄並二師兄迅速趕到,但是碎星峯大師兄時景歌,連傳音都沒有接。

    也正因爲如此,江凌青才自告奮勇去找時景歌,只是爲了找個機會刺激時景歌。

    結果路上時景歌入定了,還入定了不短的時間,這邊遲遲解決不了問題,直接鬧到了刑法堂,甚至驚動了執法長老!

    等到時景歌和江凌青趕到這邊的時候,其他人已經被帶去了刑法堂。

    帶去刑法堂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江凌青聽到這消息,只感覺心中的鬱結之氣得到一絲緩解,卻還是做出一副憂愁的樣子,道:“時師弟,你,唉……”

    “你也別怪師弟師妹們,他們手中連靈石都沒幾塊,自然對雪靈果這樣的東西戀戀不捨。”

    “雖然進了刑法堂,但師弟師妹們也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又有誰願意去刑法堂呢?丟的可不是自己的臉,丟的是一峯的臉。”

    “師弟師妹們但凡有點別的路,也不會願意走到這一步。”

    “剛剛你不在,靈月峯的人趕到,師弟師妹們還不知道受了怎麼樣的委屈呢。”

    “你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安慰他們一番。”

    “整個碎星峯,都指着你呢。”

    江凌青說得那叫一個語重心長,實際上一字一句都往時景歌心底刺。

    每一句話,都那麼不中聽。

    就差指着時景歌的鼻子說碎星峯弟子丟人現眼了。

    這要是原主,不當場點爆就已經是極力忍耐了,但是去了刑法堂的那些碎星峯弟子們,肯定要被遷怒。

    但是時景歌剛剛入定了啊,他的境界還提升了呢。

    還是因爲江凌青的一番話才入定的。

    所有他不一樣了啊,尤其是面對江凌青的時候。

    看,時景歌早早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完美的OOC藉口。

    時景歌聞言,腳步一頓,他垂下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那模樣,看起來竟然有一種孤寂痛苦之感。

    江凌青揚了揚眉,有些得意。

    下一秒,就見時景歌對他欠身行禮,面上雖然還是那副嚴肅冷淡的樣子,但語氣裏卻帶着滿滿的感激。

    “師兄說得有理。”

    江凌青:“?”

    “到底是師兄看得透徹,我不如師兄遠矣。”

    江凌青:“??”

    “放心吧,師兄,”時景歌勾了勾脣,淺淺一笑,“師弟知道該怎麼做了。”

    頓了頓,時景歌又加了一句話,“定不負師兄厚望。”

    江凌青:“???”

    時景歌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是這些字排列組合成爲一句話的時候,他

    怎麼就聽不懂了呢?

    時景歌到底在說什麼?

    江凌青的這種茫然感,一直持續到了刑法堂。

    時景歌到了刑法堂之後,先與執法長老行禮問號,態度恭敬,禮儀到位,讓執法長老都微微有些詫異。

    自三千年顧雲真人下落不明之後,時景歌的禮儀就再也沒到過位,敷衍得很。

    執法長老目光在時景歌身上一掃,沉聲道:“精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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