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歌咬牙道:“胡說八道。”
“嗯?”聞旭生挑了挑眉,“說實話?”
時景歌的臉紅的不正常,他忍了又忍,最後忍無可忍,一把將聞旭生拽了下來,兇狠地吻了上去,然後嘶啞地喊道:“再磨磨蹭蹭地給我滾!”
聞旭生輕笑着親吻時景歌的耳根,“遵命。”
聞旭生看着時景歌,眼底的光芒更甚,混雜着濃厚而又洶涌的愛意,隱隱透出幾分瘋狂。
他和時景歌一起沉溺在屬於兩個人的世界。
或許,之前的那些,統統不重要。
無論時景歌什麼時候發現他的也好,對他有沒有防備提防等等都好,反正那些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契約在身,靈魂之力相融。
聞旭生抓住了時景歌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我愛你。”
情到濃時,聞旭生低低地說道。
在時景歌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聞旭生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也是。”
在一片濃情蜜意之中,大門被敲響了。
準確地說,是砸。
伴隨着各種呼爹喊孃的聲音。
時景歌打了個一個激靈,滿眼都是被打擾睡眠的惱怒。
聞旭生連忙道:“……是孟雲海。”
時景歌:“……”
時景歌抹了把臉,真誠道:“我覺得你上次的提議可以重新考慮一下了。”
“搬家,還真的挺有必要的。”
起碼搬到一個膈應好的地方啊。
聞旭生突然覺得外面的孟雲海順眼了很多。
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
孟雲海早就習慣了,回首關了門,然後抹着眼淚跑了過來,口中喊着“師父”。
不過這一次,臥室的門沒有打開。
孟雲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一抹臉,去了隔壁房間,還不忘嚎一嗓子“晚安”。
時景歌錘牀,“所以他大半夜地跑來幹什麼?”
聞旭生想了想,煽風點火道:“爲了打擾你睡覺吧。”
時景歌:“……”
頓了頓,聞旭生裝作不經意地說道:“你是不是不困了,睡不着了?”
時景歌斜眼瞅他,“所以?”
“再來一次吧,”聞旭生笑意盈盈道,“別辜負我這張臉。”
“病弱美少年,不喜歡嗎?”
時景歌:“……”
在意識又一次模糊起來的時候,時景歌突然福靈心至。
“所以,你在喫醋?”
時景歌留下這六個字就進了夢鄉。
只餘下表情格外奇怪的聞旭生。
“我纔沒有喫醋。”聞旭生盯着時景歌,“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也是我自己。”
“誰會喫自己的醋呢?”
“纔不是……喫醋呢。”
“我只是……滿足伴侶的心願而已!”
只是這幾句話,說得有點底氣不足。
喫自己的醋,聽起來真的很幼稚。
但是喫醋……那是能控制得了的嗎?
聞旭生就這麼看着時景歌,他並不需要睡眠,所以每一個晚上,他都這樣靜靜地看着時景歌。
不過第二天起來,面對孟雲海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心平氣和了。
孟雲海和孟雲臻這對兄弟,隔三差五就能鬧出點矛盾來,然後孟雲海就會“離家出走”。
這一次也不例外。
孟雲海氣得臉頰鼓鼓的,控訴着孟雲臻的所作所爲。
小到搶他糖果,大到給他買習題冊,孟雲海越說越上頭,“他竟然還想讓我去上補習班!”
“我週末可是要來跟師父學習的,哪有時間去上上補習班呢?”
“他明明知道我要過來,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看我不順眼,他就是嫉妒!”
“所以,”時景歌揉了揉耳朵,問道,“你這次期中考,數學考了多少分?”
孟雲海不說話了。
時景歌退而求其次,“及格了沒?”
孟雲海緩緩地搖了搖頭。
“過半了嗎?”時景歌問道。
孟雲海又一次搖了搖頭。
時景歌面無表情道:“行,我們不上補習班。”
孟雲海眼眸一亮。
時景歌冷淡道:“請家教吧,補習班拯救不了你的。”
孟雲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喊道:“師父!”
“聽着,”時景歌拍了拍孟雲海的肩膀,真心實意道,“下一次數學考試還不及格,以後別叫我師父。”
孟雲海:“?”
“我嫌丟人。”時景歌補上最後一刀。
孟雲海委屈道:“難道爲了個數學成績,你就要和我斷絕師徒關係了嗎?”
時景歌不喫他這套,平靜道:“那你倒是及格啊,及格不就沒這事了嗎?”
孟雲海本來是來找安慰的,安慰沒找到,倒是備受打擊。
還沒來得及跟時景歌討價還價,自家親哥又找上門來了。
孟雲海和孟雲臻發生了激烈衝突。
孟雲臻顧忌着時景歌,還有所忍耐。
但是時景歌很識趣啊。
“我去廚房看看,你們自便。”
他跑路了。
“師父!”孟雲海大聲喊道,“師父你都不管我嗎?!”
“師父!師父!!”
等時景歌再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孟雲海和孟雲臻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不過孟雲海還是從時景歌這邊賴了一天,作爲“好哥哥”,孟雲臻也從這裏陪了他一天。
第二天一早,孟雲臻拉着孟雲海告辭。
將孟雲海趕到車上之後,孟雲臻留下來,跟時景歌單獨說了幾句話。
他向時景歌告白了。
時景歌愣了愣,抿脣道:“抱歉。”
“這有什麼好抱歉的?”孟雲臻笑了起來,“從頭到尾,都是我單方面的喜歡你,不是嗎?”
“拒絕別人的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又有什麼好抱歉的呢?”
時景歌沉默了片刻,“我只是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