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病嬌盯上的美人 >第 70 章 第 70 章
    裴聲行守了夏幺幺一整夜。

    他怕嚇到嬌小的妻子,一整晚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柔情地守候在她的牀榻。

    夏幺幺喝過湯藥,歇息過後,其實已經好了許多,但她被裴聲行盯着,不能翻身下牀,夏幺幺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心裏癢癢,但裴聲行看上去實在緊張她,於是她只能忍了又忍。

    最後,夏幺幺實在熬不住,眼皮闔上,陷入安睡。

    等夏幺幺醒來,裴聲行已經離開了,當牀榻殘留着餘溫,讓夏幺幺知道這位郎君陪了她很久。

    她起身,見案上擺着一幅畫,夏幺幺好奇翻看,發現是一幅美人圖,筆墨微溼,已經全部描繪。

    “裴聲行,你真的是......”夏幺幺看着這幅畫,心裏酥酥麻麻,她以後喜愛的東西,又要多一件了。

    裴府的僕從小心守護着女主人夏幺幺,夏幺幺在裴府轉了一圈,見總有下人抱着女郎的玩意兒走過。

    裴府怎麼會有女子的東西。

    夏幺幺不着痕跡皺眉,她禮貌問:“你們在做什麼?”

    “回稟夫人,這些是家主讓我們放到府中的。”

    “家主說,既然裴府已經有女主人了,那就不能像之前那般冷冰冰了。”

    夏幺幺微怔,隨即翹了翹脣角,小聲:“我在這裏就行了呀。”

    輪椅滾地的聲音響起,裴青喊她:“那傢伙的......夫人。”

    聽到這一波三折的稱呼,夏幺幺無語凝噎。

    “你喊我夏女郎就行。”知道自己的夫君裴聲行頂替了裴府二郎的身份,夏幺幺對裴青有幾分愧疚,她態度和善。

    裴青意外挑眉,“你與那傢伙關係那麼好,我還以爲你與他狼狽爲奸。”

    “是,我是與他狼狽爲奸,你有什麼事?”夏幺幺眨了眨杏眸。

    裴青難得沉默一瞬,他能說他沒什麼事麼,他只是看到夏幺幺了,所以纔來打了個招呼。

    迎着夏幺幺清澈的杏眸,裴青不自在,他敲了敲輪椅邊緣,“那傢伙當真以爲自己是裴府的主人了?竟然擅自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到裴府,他怎能改變裴府的佈局。”

    聽到裴青的不滿,夏幺幺雖然有些不願,但她壓下自己的不開心,她說:“如果你介意,那我讓人收回就行,只要我人在,裴聲行應該不會計較的。”

    裴青古怪看她一眼,“那傢伙倒是聽你的話,你現在都不怕他了。”

    夏幺幺對他笑了笑,“既然大郎無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夏幺幺就要走,裴青突然說:“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想放就放罷,反正,裴府原本也不應該是如此冰冷模樣。”

    夏幺幺愣了一下,裴青推着輪椅,一邊說,一邊離開,“這幾天過後,那傢伙身份定不會是單純的裴上卿了,希望你與他之間是真心的,既是爲了他也是爲了你,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忠告。”

    ***

    齊王姜啓死去,他留有一道遺詔,那就是姜氏一族自願放棄齊國領土,稱姜氏一族慚愧於無法治理好國家,於是將齊國土地歸於裴上卿管理。

    天下頓時掀起巨大波瀾,裴上卿坐擁原屬於齊楚兩國的領土城池。

    列國提心吊膽,甚至有國家開始盤算怎麼剿滅裴聲行,在裴聲行徹底稱君前,把這個顯而易見的危險掐滅。

    齊國內部,宗室之人最是不服,齊王姜啓死後,理應由宗室其他姜氏之人繼承齊國君位,怎麼能放棄!

    若把領土交給裴上卿,齊國豈不是要消亡。

    宗室之人都不承認姜啓的遺詔。

    一時間,他們紛紛起兵,宗室之人還找了被幽禁在夜邑的姜煜爲首,姜煜是廢太子,曾經的太子,有着正統的名義。

    但宗室之人的掙扎,在掌握實權的裴上卿面前,實在不足爲懼。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羣嬌生慣養的貴公子打的落花流水。

    成者王敗者寇,這樣的時局,要麼死,要麼臣服,宗室之人見沒有希望,紛紛夾着尾巴做人,姜氏一族,徹底淪爲別人的臣子。

    裴上卿尚未稱君,朝堂上,爲此爭執不休。爭是否稱君,若不稱君,可以再扶持一個傀儡君王,那扶持誰?宗室裏的哪個公子聽話?若稱君,又要以何種名義稱君,是稱齊君,還是稱楚君,又如何解決正統的問題。

    高華君一人舌戰羣儒,極力諫言,要稱君!既不是楚君,也不是齊君!

    “高華君,你口口聲聲說是爲上卿大人,但若是稱君,天下可都盯着上卿大人,稍有不慎,那些列國就會打着匡扶正統,維持王室血統的名義合縱討伐我國。”

    有臣子甚至不留情面嘲罵高華君,“你一個從楚地山溝溝裏出來的什麼狗屁名士,沽名釣譽,我等怎會知道你是不是想要丞相之職,只是追逐利益的小人。”

    高華君作爲一介被尊重崇拜的名士,被朝堂上的這些臣子氣的臉頰發紅,但他越氣,越精神,擼起袖子,爲自己心中的君王辯論。

    朝堂上吵吵鬧鬧,裴聲行並不理會,他放任朝堂上的爭執,吵來吵去,正好轉移這些臣子的注意力。

    齊王姜啓死後,齊楚覆滅,有許多事情需要裴聲行處理。

    剿滅所有不忠之人,徹底將齊楚的領地城池收復爲業國領土。

    待一年又過去,裴聲行終於掐滅了衆臣的爭吵。

    他一身冕服,坐在王座上,慵懶肆意地扔下讓衆臣、整個天下震驚的消息。

    “孤是殷珉。”

    殷珉、殷珉是何人,是業國太子!

    業國承襲周王室正統,雖周王室覆滅,但業國在衆列國中有着天生的尊貴地位。

    且業國以明君著稱,業國太子殷珉身份尊貴,教養優越,自是明君。

    原來,業國太子還活着,業國,沒有完全覆滅。

    裴上卿是業國太子殷珉,一切關於稱君的爭議迎刃而解。

    稱君?當然要稱君,這可是太子!業國太子!

    至於什麼齊君、楚君,都可以拋之腦後了。

    裴聲行,本名殷珉,自是業國君王。

    至於天下其他列國,即使後悔沒有早些殺死裴聲行,沒有徹底剿滅業國,此時也無法下手,業國的勢力已經興起,列國無法隨意剿滅。

    於是,列國只得牙癢癢地看着業國復興。

    裴聲行的手段太過可怕,業國從復興開始,便強盛至極,露出無人可擋之勢,且這位業國君王並非偏安一隅的人。

    列國深受威脅,決定合縱討伐業國。

    燕國爲首,燕國這些年由燕國丞相帶領改革,早就大刀闊斧,與此前不同。燕國先是聯合了魏國,作爲試探。

    魏國以先齊王姜啓、魏國王后之兄身死爲由,稱業國草草埋葬齊王姜啓,甚至不能發喪,實在讓魏國王后悲痛,於是魏國爲了給姜啓、魏國王后一個交代,加入合縱隊伍。

    燕魏聯合,順帶着其他亂七八糟的列國,合縱攻打業國。

    面對天下合力剿滅的架勢,業國毫不畏懼。

    業國主動出兵,迎擊剿滅天下各國。

    冬雪消融,春日正榮,軍隊啓程的好時機。

    業國君王殷珉親自出徵,剿滅列國。

    夏幺幺被殷珉帶上,若按常理,她是王后,她應該待在宮中,看好業國宮廷。

    但,一是,業國宮廷除了她一個人,就沒有別的妃子了,二是,裴青留下,看着業國朝政,無需擔心,最後,是夏幺幺無可奈何的,是裴聲行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身邊。

    看着裴聲行高挑的背影,夏幺幺支支吾吾喊他,“殷、珉珉、”

    實在太不習慣,她臉一黑,居然還咬了舌頭。

    在裴聲行讓天下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夏幺幺努力試着去喊他真正的名字。

    然而,總是失敗。

    畢竟這讓她有一種出軌情郎的錯覺。

    “幺幺,我在你面前,我還是裴聲行。”他親暱地捏了捏夏幺幺的臉,“不管你想叫我裴聲行還是殷珉,你說了算,就算你想拋棄名字,喊我夫君,我也欣然接受。”

    夏幺幺耳朵頓紅,瞪裴聲行一眼,“好啊,我的糾結你是不是都不在意,你就是想聽我喊你夫君。”

    裴聲行微笑,露出柔和。

    夏幺幺踩了他的衣角。

    在宮人的心驚肉跳中,抓着裙襬向前跑。

    裴聲行,或是殷珉,這位業國新王,急急跟上。

    業國軍隊啓程,業王親征,他被後世史書傳的野心勃勃,稱他此日是要立志剿滅天下列國,讓業國獨霸,統一天下。

    春日徐徐,業國軍隊如長長的銀河流水,纛旗跳躍飄揚,軍力浩大。

    裴聲行抱着懷中女郎,騎在馬上。

    不遠處的山連成一線,風吹到臉上,夏幺幺下意識把臉埋在裴聲行懷中,但風聲挑着她的髮絲,衣裙,夏幺幺感知到風中柔和的氣息。

    她奇怪擡眼,見原本荒蕪的土地布上綠色,欣欣向榮,百姓臉上帶笑,不再面黃肌瘦。

    “這都是你下的詔命麼?”夏幺幺驚喜。

    “嗯。”裴聲行喜愛她臉上的笑,低頭輕吻她的脣角,“幺幺喜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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