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病嬌盯上的美人 >第 74 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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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夏幺幺的話,裴聲行怔住。

    “大王!燕軍退兵了!”高華君喊道,“燕軍見無力抵抗,燕相的抵抗無法動搖業軍守衛,便急急退兵,大王,臣請求派兵乘勝追擊,燕相帶着殘兵敗將,必走不遠。”

    “若活捉了燕相,我業國必勝。”高華君差點手舞足蹈。

    “......大王?”

    裴聲行遲遲沒有答覆,高華君激動的頭腦冷靜幾分,高華君小心翼翼,“大王,不追麼?”

    高華君的視線落在裴聲行懷中,這位業王抱着王后,緊抿薄脣,裴聲行按着夏幺幺的腦袋,她的神情被遮擋,高華君看不清,高華君放輕聲音,擔憂說:“大王,王后怎麼了?”

    雖然追剿燕相的事情很緊急,但王后的身體也是一件大事。業國國力強盛,燕國遲早要滅,而王后只有一個,高華君還等着王后爲業王誕下子嗣,且夏幺幺聰慧溫良,不擅自插手政事,將士百姓都感激她的仁義,高華君覺得這個王后對業國很重要。

    “燕相的事臣會幫大王處理,大王若是緊急,可以帶王后離開。”高華君道。

    裴聲行深吸一口氣,他聲音微涼,“不追了。”

    “什麼?”高華君驚訝。

    “讓將士收拾戰局,至於燕相,先放他一馬。”裴聲行一頓,“安插探子,跟在燕相身後,好好給孤打探燕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王?”高華君萬分不解,然裴聲行抱着夏幺幺匆匆離去,高華君看了看滿地屍體,嘆口氣,“罷了。”

    高華君自我開解道:“先收拾戰局,還能收復人心呢。”

    既然已經選擇成爲業王的臣子,那他就應該遵守業王的詔命。

    ***

    “大王?”暗衛司與暗衛稷疑惑,見裴聲行沉着臉,大步邁向營帳。

    他懷中抱着夏幺幺,氣場極冷。

    “大王,怎麼了?我軍大敗燕軍,豈不是好事?就算那燕相逃了,反正燕相跑不遠,下次也能捉來啊。”暗衛稷不解。

    暗衛司眼皮跳了跳,攔住暗衛稷。

    “誰也不能進來打擾。”裴聲行猶如從風雪中走出,他眸色極涼,抱夏幺幺進帳。

    暗衛稷摸不着頭腦,“雖然業軍勝利,自是要慶祝,但公子這麼急色麼?”

    “公子他、不,大王他與王后之間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暗衛司皺眉。

    “你我看好周圍,勿要讓人過來,即使是丞相也不行。”

    夏幺幺緊緊閉眼,她不想看這個天下,她渾渾噩噩,隱約感覺自己被裴聲行抱着,小心地放在牀榻,她蜷縮在榻,肩膀劇烈聳動,水光從她眼角滑落。

    裴聲行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他見夏幺幺將纖瘦脊背對着他,他攥緊手指,指甲入肉。

    “幺幺,我不知道。”郎君跪在榻旁,茫然空洞。

    裴聲行從未有這麼害怕。

    若燕國丞相是武昌侯,是幺幺的父親,他與武昌侯爲敵,幺幺該會如何。

    她會拋棄他麼?

    “我不求你知道、阿耶他連我也瞞過了、”夏幺幺嗚咽,“即使他臉上有着疤痕,旁人認不出,但我一眼就知道了,爲什麼、爲什麼他不告訴我。”

    “我以爲我什麼都沒有了,阿耶戰死的噩耗傳到郢都,我幾近臥病,但我知道,阿耶不能孤零零地在外飄零,他每每戰勝歸國,我都會第一個跑到城門、我求着楚太后找到阿耶的屍體,沒日沒夜守在他的陵墓前,悲痛於阿耶身首異處,哀傷自己孑然一人。”

    夏幺幺撲到裴聲行懷中,她膝蓋抵在冰涼地面,抱緊他僵硬身體。

    “楚國黎民爲阿耶修建祠堂,懷念阿耶、我想,阿耶此生不悔,我謹遵他的教導行事,善良對待天下。”

    夏幺幺臉埋在裴聲行脖頸,滾燙淚水沁入他的衣衫。

    “可他還活着,他變成了燕國丞相,楚國滅亡,他竟一點消息也沒有透露,他如此狠心,原來這些年,他都在燕國處心積慮......我對武昌侯的祭奠,我與楚宮的爭鬥,在齊國的經歷,爲楚亡的憂愁,就像一場笑話。”

    夏幺幺悲痛至極,至親重生,莫大的悲哀壓過欣喜,她喃喃不解:“我的阿耶,他爲何還活着。”

    “若他沒死,當初他爲何不來夏府接我。”夏幺幺哭到筋疲力竭,暈倒在裴聲行懷中。

    裴聲行小心擦拭她的淚痕,抱着她枕在榻上,她午夜夢迴,噩夢連連,裴聲行在夏幺幺無知覺時柔聲安慰,他一夜未眠。

    夏幺幺睜開眼,眼中麻木恍惚,她被裴聲行緊緊攬住。

    “幺幺如果不想醒來,那就一直睡,我會陪着你。”

    夏幺幺眸色微動,她下意識閉上長睫,片刻後,她啞聲道:“若是我一直如此,你會怎樣做?”

    “你要爲我搭建金屋,一直藏着我,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不讓我看到天下麼?”

    “殷珉,我不希望你那樣做。”夏幺幺擡手擋住他深暗雙眸。

    “燕國必定要滅掉,業國收復天下的計劃不會因我停止,若你執意停下,業國上下都會不解,罵我是妖女,我一人,又怎能讓整個業國因我的私情耽擱。”

    “我的父親是燕國丞相,你與他爲敵。”

    裴聲行呼吸頓滯。

    夏幺幺對她父親、對親人的愛,裴聲行清楚。

    她、想拋棄他麼?

    夏幺幺察覺郎君的慌張,她回抱他,聲音依然痛苦,“我瞭解我的阿耶,他是個倔強的人,他在燕國四年,整整四年,隱姓埋名,他從戰場羅剎爬出,捨棄了淮水一戰勝利的戰果,他明明可以風光回到郢都,繼續當他的英雄,但他卻選擇在楚國戰死,他做出這些,現在定不會放棄燕國。”

    “夢裏,我看到許多,我想起小時不懂的那些事情,我這才發覺,阿耶在楚國並非我所想的順遂,他被文官彈劾,被楚宮忌憚,即使他是英雄,他也難以施展志向,他忠於楚國,一次次爲楚國征戰,是爲百姓,還是爲楚王,他已經無法分辨。”

    夏幺幺像在與裴聲行說話,也像喃喃自語,或者是在質問她的阿耶。

    “他選擇拋棄楚人的身份,在燕國重新開始,他利用燕國的勢力,就像你一樣,掌控一國勢力,他想做什麼呢?”

    “我不信他是爲了爭奪權勢,若是如此,他應該和你一樣心狠,早在楚國除掉那病弱的對他信任的先楚王了。”

    夏幺幺自嘲一笑,“但他卻拋棄楚國,連女兒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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