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后的保證,高華君萬分放心,他兢兢業業地,監督着業國朝政,讓在外的業王和王后不爲國都的事憂心。
“......”
夏幺幺一時間,是想回都城業晟也無法回去了。
她懷孕了。
說起這件事,夏幺幺就覺得天意神奇,因爲她身子的原因,她曾經中過楚毒,若想有一個孩子,需要好好地調理,無法急求。
在業宮中那麼久,夏幺幺調養了許久,然而並無什麼跡象。這甚至讓夏幺幺曾一度懷疑是不是裴聲行做了什麼手腳,誰讓這個男人一副不要孩子只要她的表現。
後來,夏幺幺也不怎麼注意孩子的事了。一方面,裴聲行說她無需憂心過多,只需要開開心心做小王后就行,另一方面,裴聲行早就敲打過那些記掛子嗣的大臣,讓他們專心業國朝政,不要想其他的。
若能天下太平,明主禪位,亦是無妨。
夏幺幺都開始悄悄思考,要不要收養一個孩子時,在她與裴聲行在業國各地遊歷玩耍的路上,她竟然有孕了。
“回業晟麼?”夏幺幺沒有真實感,她下意識問。
“不回。”裴聲行毫無猶豫。
夏幺幺坐在驛館榻上,聽到他冷冰冰的語氣,終於清醒了些,她眨眨眼:“爲什麼呀?宮裏不好麼?”
自她嫁給裴聲行後,裴聲行很少在她面前用如此冷漠的語氣說話了。
“還是說,你不想讓宮裏的人知道這個孩子?”夏幺幺咬了下脣瓣,兩睫顫顫。
“我不放心。”裴聲行幽幽道。
“我是業國嫡子,理應在王宮中出生,然而卻被偷天換日,被一死胎替代,扔到邊境。”他低低道。
“幺幺,宮裏的權勢,太過危險。”裴聲行捧起她的臉,夏幺幺呼吸微滯,注意到他手指顫抖。
夏幺幺安撫地握住他的手腕,“業國的朝堂,有丞相高華君和上大夫裴青的監督,大臣們都是忠心臣子,應該無礙,而且,他們害我這個王后也沒有什麼用呀?他們每天都巴不得業國有一個嫡子。”
裴聲行堅持:“不行。”
“你不能回去。”
他執意如此,不聽夏幺幺的勸解,像是鬧脾氣的小孩。
夏幺幺被裴聲行強硬地扣在懷中,她的耳朵緊貼郎君心臟,在他慌張的心臟聲中,夏幺幺又是心疼,又是喜愛。
“好了,不回去。生下這個孩子之前,我們兩個人,好好生活,誰都不能知道。”
***
帶了一些衛士,裴聲行帶着夏幺幺在外安置了一處住宅。
“夫人,以後我就是府裏的家宰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暗衛司笑嘻嘻道。
“那就勞煩家宰了。”夏幺幺笑了笑。
“夫人,與家宰說甚呢?”裴聲行嗓音清幽,擦過她的耳尖,夏幺幺猛然回頭,見他低身歪頭。
一副又要喫醋的模樣。
在夏幺幺眼裏,裴聲行有幾分可愛,夏幺幺更是翹了翹脣角。
“說說今後要在新家安置什麼好。”夏幺幺挽住裴聲行的胳膊,笑着望她。
對於裴聲行和她扮演成普通的官家夫婦,夏幺幺並不排斥。
“這裏暫時就是我們的新家啦。”她笑道。
“......”
長廊之外,淅淅瀝瀝落下清雨,江南婉柔,煙雨朦朦。
新搬來的人家是一對俊秀夫妻,扎着麻花辮的稚童瞧見那郎君撐傘,溫柔地與妻子相依,脈脈前行。
郎君溫潤如玉,女郎姣姣如珠,般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