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一團烏雲,方纔滾滾而去。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片花園,光線也好了不少。
蘇青玉還癱在那,渾身發軟,她茫然的看着天,手在顫抖。
今日之見,足以證明:那個自己昔日拋棄的男人,在金陵這塊地,能夠一手遮天!
不久,外面響起了警車鳴笛之聲。
“好戲開場了,某些狂妄的人,要付出代價了。”
荊星武和陳雄對視一眼,皆笑了。
他們很快離開。
對於他們而言,少和警方的人打交道,自有好處。
在他們這一條道上,一般有個默認的潛規則,那便是:私下解決。
觸動到警方,誰也不乾淨。
今天如果不是易天做的太過,直接將把柄送到幾人面前,他們也不會急着動用此招。
一輛加長版的林肯上。
荊星武點了一支雪茄,吞雲吐霧:“我很期待,那小子被警方找上門的時候,會不會一如既往的狂躁呢?”
“他要是敢大打出手,甚至動了殺念,那我們就省功夫了。”陳雄呵呵一笑,忽而眉頭皺起:“只是我覺得,這小子不傻,莫非有什麼後招不成?”
“事實擺在那,那麼多條人命,警方能放過他嗎?”荊星武一笑。
他們沒有在這等消息,而是直接離開,準備事後再瞭解。
花園之內,趕到的警方帶來了救護車,一邊檢驗屍體,一邊收斂傷員。
江武的人,被砍斷的胳膊正在接受醫治,而另外一隻手已經上了手銬。
蘇青玉漸漸緩過神來,冷着臉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他們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嗎?”一個女警站了出來,冷笑道:“這些兵器都是他們自己的,還擅自藏有槍支!”
“除此之外,警方遭受殺害的四個警察,也是這批人所做。”
“挾持兒童,以武力設伏意圖謀殺他人,這還是受害者?”
顯然,她來之前,已經得到了相當的信息。
對於江武這批人,也有了清楚的定位。
所以毫不猶豫的,進行抓捕!
“易天!易天殺了很多人,他也安排了槍手,無論如何,你們都應當追究纔是!”蘇青玉怒道。
“這是我們的事,自會處理。”女警冷冷的回了一聲,隨即道:“你也要跟我們走,接受調查!”
蘇青玉覺得此事不簡單,立刻發動自己在金陵的人脈關係。
憑藉她的財力和影響力,即便去某些人面前拍桌子都可以。
但今天,這批人沒有一個買她賬的。
而且矛頭非常明顯,針對江武!
“這件事絕不簡單!”
在簡單的做了筆錄之後,蘇青玉暫時恢復自由,立即想辦法聯絡上江武那邊的人。
而地震般的消息,也從江武漸漸擴散而出。
“江武副部長所在被包圍,武元和一羣精銳被殺。”
“此外,其他存活者,皆斷一臂!”
消息震撼無比,捲起滔天風暴。
江武在江南之地,那就是絕對的拳頭代表。
即便某些行走在上面的人物,想要動他們,也沒法下手。
無他,這股勢力過於龐大,而且高手衆多。
稍有不慎,便要面臨無窮暗殺。
自己可以不怕死,那家人呢?
一直以來,恨江武的人很多,但敢公開站出來反對的,一個沒有!
這一次,不只是反對這麼簡單,而是直接拔刀相向,重創了江武。
數小時之後,江武門口,停下了一輛卡車。
卡車的後艙門打開。
嘩啦啦。
血水伴着手臂,紛紛倒落出來。
“武恆部長,出來洗地了!”
司機拿出個喇叭喊了一聲之後,迅速消失。
有人發現了,大爲震恐。
在那些手臂上,還綁着江武人的身份牌。
“部長,大事不好!”
門外的人,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何事慌慌張張?”武恆皺眉,有些不悅。
前些日子,金陵有幾隻蟲子挑釁自己。
但這都不是事,自己已將親弟弟派了過去。
武恆也就信了。
畢竟金陵彈丸之地,自己弟弟又帶去了江武十大高手和大批精銳。
要掃平金陵幾個痞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門外來了一輛卡車,上面滿是斷臂,斷臂之上,還綁着身份牌,都是我們的人!”
啪嗒!
武恆放下茶杯,眼中驚芒陣陣。
“大事不好!”
一個祕書衝了進來,慌張道:“部長,剛剛接到消息。”
“副部長和十大高手,還有少爺……全部死在了金陵!”
武恆臉色大變,大步往外走去。
還沒到門口,一人抱着一顆腦袋哭着衝了進來。
“部長,在手臂堆裏發現了副部長的腦袋!”
轟!
武恆如遭雷擊,身體一晃,連退數步。
蒼白之後,是滔天憤怒。
“立即調查,我要知道所有!”
“同時,以我的名義,知會江南境內大小勢力——清洗金陵!”
武恆坐鎮省城,多年未動,但依舊威望震江南。
他的招牌掛出去,江南境內,哪個勢力不會去金陵喫一塊肉?
“部長,蘇青玉來電。”
“我親自接!”
想到自己最出息的弟子,武恆聲音緩和了不少,細心瞭解一切。
強如蘇青玉,也在電話那頭哽咽起來:“我已經報警了,但他們處理的態度不對勁,似乎刻意針對江武。”
“針對江武?我江武是那麼好針對的嗎!?”武恆怒笑,道:“你放心,這件事我親自處理。”
掛斷電話,他便道:“來人,備車,去一趟那位家中!”
“是!”
很快,一個簡樸的庭院中,武恆與一男子對坐。
“這件事我已知道。”男子點頭,道:“令弟有錯在先,貿然對警察下手,所以他們這批人,被金陵那邊定義爲黑色勢力。”
“對他們出手的人,就很難追究到責任了。”
“對警方出手!”武恆眼皮一跳,內心將自己死去的兄弟臭罵一頓。
真是瘋了,這種事都敢做,不是找死嗎!?
“但下手的人,顯然也出身不正,這樣殺人,也總該受到懲罰吧?”武恆皺眉。
男子沉吟片刻,道:“武部長,你確定要我們插手此事?”
武恆沉默了。
如果上面插手,那他便要收斂手腳了。
“先問一句,如果抓住這人,他有可能活嗎?”
“當然不可能!”
“那就拜託你了!”武恆起身道。
他離開之後,一個祕書打扮的女子走入涼亭,緩緩倒茶。
“先生,他們這些人狗咬狗,何必去理會?”
“不波及尋常百姓,確實隨他們咬,但也要注意影響啊。”那人嘆了一口氣,道:“金陵的動作,大的有些過分了。”
“去個電話,告訴那邊,把那個什麼易天,也給我抓了吧!”
“是。”
祕書還沒退下,涼亭中又出現一人。
一身戎裝筆挺,腰懸軍刀,目光攝人。
“又是誰?”
男人不悅,皺起眉頭,轉身之間,臉色大變。
雙目緊緊盯着對方肩上的帥星,再掠過那張年輕的面龐,他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知道您是那支大軍中的少帥,蒞臨此處,有何要事?”
“這麼年輕,不會是假的吧……”祕書也嚇了一跳,但暗暗嘀咕了一聲,意在提醒男子。
“確實,太過年輕了。”男人眉頭皺起。
冒充軍中少帥,這罪名可大了去了。
但這人的氣勢,卻是極端可怕,不像個冒牌貨。
“這,我的證件。”
來人上前,拿出一張燙金的紅本。
男人看了一眼,手一抖,兩手送回。
“青陽少帥好!”
“你好。”
青陽點頭,拿出另一本純金色證件,刺眼無比。
男人手抖的厲害,都要接不住了。
“這,是你要抓的那人的。”
轟!
男人猛地擡頭,驚駭而不敢信。
緩緩翻開,震撼人心。
“北部帥主,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