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耀城失去的是兒子。
而對於整個天都荊家而言,他們失去的,是面子!
“不!”
盛怒的荊耀城,依舊保持了冷靜,他沒有衝動的直接答應動手。
“金陵的局勢很亂,這當中不排除有人在借刀殺人!”
“便是借刀殺人,少爺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爲易天暴行在先。殺了他報仇,準是沒錯的!”有人道。
“此話不假,殺了他報仇錯不了。但這個仇,不能是我們親自去報!”
荊耀城深吸一口氣。
中年喪子,罹患人生之痛,他並未完全失去理智,而是揮手叫來一人。
“派人去江南,就說全力調查此事。”
“我荊家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真正的兇手——除非,兇手伏法!”
其他高管都是眼睛一亮,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招高啊!
反客爲主,逼人上手。
“根據那邊的結果反應,少爺死於白日重傷,搶救無效而死。”又有人道。
“即便背後沒有其他黑手,牽扯進去的人還是會擔心我的報復,他們一定會處理的!”
荊耀城手在發抖。
在處理完一切之後,他方纔怒吼起來,將四處的東西砸了個遍。
荊星武去江南,正是他的主意,原本是讓兒子去鍍個金,誰知道會送命?
天還沒亮,荊耀城的口風便傳到了江南。
武恆半夜從牀上翻了起來,腦袋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天都大族,果然不能低估。”
“不行,易天必須死,否則我沒法交差!”
讓他難以捉摸的是,天下武道總部並沒有太多的消息傳過來。
除了一個陳雄坐鎮於此,幾乎便沒了其他動作。
他們到底在等什麼?
就連自己徒弟徐傲奎,都好像在刻意拖延。
“難道!”
武恆手中的茶杯,怦然破碎:“拿我當棋子!?”
暗夜裏,眼睛裏透出的光,無比兇狠。
“哼,我武恆豈會任人把弄。”
“易天我會殺,但這風險,有人承擔!”
深夜起牀。
“來人啊,去酒店門口守着,等墨少一起牀,馬上把他給我請過來。”
“另外,開着我的座駕去,告訴他我在家親自佈置,掃榻以迎!”
一大早,墨言成便得到了消息,不屑一笑。
“武恆這是沒得選擇了,所以屈下膝來求我。”
“少爺。”他旁邊,一個長相猥瑣,留着兩撇小鬍子的男人皺眉道:“武恆畢竟是江南部長,如今天都成立了全國武道總部,我們是不是要客氣一些?”
“狗屁!”墨言成哼了一聲,道:“打落水狗哪能打出威風來?要騎就要騎烈馬!”
“天都什麼局我不管,但靠着東廣這一片,必須得是我家的江山!”
說着,披上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惡豺神情一振,隨後欣慰的笑了:“虎父無犬子!”
江武總部門口,所有弟子排成兩列,恭敬相迎。
武恆帶着女兒武靈兒和夫人姜韻親自相迎。
武靈兒一身練功服,體態修長腳尖,姿顏上乘,很是活潑。
而姜韻則穿着一身旗袍,已經四十的她保養極佳,身段美麗,又帶着一股美婦的韻味。
“墨少。”
“昨夜倉促,所以讓您先落榻在外,還請見諒!”
武恆走上來,一拱手。
這個態度,已經說明雙方地位了。
墨言成淡然一笑,道:“帶路吧。”
武恆臉色收了收,走在了前頭。
酒席早已備好,推杯換盞之間,墨言成態度冷淡,武恆急忙對女兒使了一個眼色。
武靈兒帶着一股芳香靠近墨言成,頻頻放電示好。
然而墨言成,無動於衷。
“此來,是想要看看白如練的事。”墨言成放下酒杯,直入主題。
武恆一揮手,拿出白如練的照片來。
“天下美玉諸多,墨少人中之龍,大可拾而佩之,何必拘泥於區區一塊?”武恆一笑,單刀直入:“墨少看小女如何?”
惡豺鬍鬚一抖,忍不住笑了。
這武恆夠可以的,爲了達到目的,竟然把自己女兒給賣了!
這,在雙方交際中,可是瞬間將自己陷入了不平等中。
“墨少。”武靈兒羞澀一笑,擡起頭看了看墨言成。
讓人意外的是,墨言成興趣寡然:“小姐姿色確實不錯,可惜沒有完全繼承到母親啊。”
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輕輕端起紅酒,抿了一口,笑了。
“娶妻是藏酒,要挑新鮮好酒。”
“但良宵共度,新酒味道就頗有不足了。”
武靈兒一臉失意的往後退着,而姜韻則掩嘴一笑:“墨少說笑了。”
武恆尷尬一笑,道:“既然墨少這麼看得起,你就敬他一杯。”
“好的。”
姜韻端起酒杯,搖晃着迷人的身段走來。
墨言成那束眼光,漸漸的直了起來。
“來。”
“我敬墨少一杯。”
“好!”墨言成大笑點頭,道:“但這樣喝酒,似乎意思有些不夠。”
“那墨少……啊!”
美婦人話說到一半,腰上出現一隻大手,直接將她整個人摟了過去。
撲通!
下一刻,便坐在了墨言成腿上!
武靈兒看呆了。
他不要自己,竟然要自己母親?
武恆手一顫,差點激動的站了起來。
胸膛之內,怒火滔天。
姜韻慌張的看着自家男人,紅酒都灑在了旗袍上,點點成斑駁。
武恆強忍着沒有發作,道:“墨少,這是不是不太好啊?”
聲音,漸冷。
“怎麼?”墨言成皺眉,道:“武部長不歡迎?”
“沒有。”
“那就好。”
墨言成呵呵一笑,將自己杯子裏的酒水餵給了姜韻。
姜韻猶豫了一會兒,滿臉通紅的張嘴,把墨言成的酒全部給喝了下去。
“夫人喝了。”
“我這還沒喝呢。”
墨言成又是一笑,低頭俯向對方的身子,緩緩舔着旗袍上的酒水!
咯咯!
桌子在搖晃。
武恆忍不了了,大步走來,伸手抓了過來。
惡豺眼睛一縮,立即出手,如鷹爪一般扣住了武恆的手腕,嘴角挑起一抹冷色:所謂的江南部長,不過如此。
這個世道,還真是騙子大師橫行。
榜上有名炒作的火熱的,多是沽名釣譽之輩!1
被惡豺抓住手,武恆心頭也是一驚。
墨爺手下有豺狼虎豹四人,是他手下最強武力,其中之一便有這等手段。
難怪,他可以橫掃東廣,成爲那裏當之無愧的王!
自己拉來的這個強援,搞不好,就會把自己吃了啊!
而此刻,墨言成也將頭從姜韻懷裏擡了起來。
嘴角還掛着一抹紅色。
眼神發冷:“武部長是要對我出手?”
武恆深吸一口氣,道:“墨少,這個遊戲有些過分了。”
“姜韻是我的夫人,更是江武的女主人。”
“你這樣,有些不合適。”
“過分?”
墨言成冷呵一聲,將姜韻放了下來,直接起身。
“那我現在要帶着尊夫人去休息,是不是更過分?”
武恆一怒:“你敢!”
墨言成擡起巴掌,啪的一聲扇了過去。
武恆臉上,五個清晰指印!
整個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江武掌舵者,竟然被這樣掌摑了!
“武部長,你對時局的把握真的相當不堪啊。”
“現在你來回答我,我敢還是不敢!”
話語落地有聲,立在那的墨言成,端的是有些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