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細胞受到重創,小腦壞死。”
用非專業術語來說,就是祁連海已經成爲了一個植物人。
是否能夠醒過來還得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病房裏,除了祁連海,還坐着祈家管事的其他人。
一位衣着華麗的婦人正趴在祁連海病牀旁邊。
滿眼淚水,嘴裏不停的喃喃着:“兒啊,你可千萬不能就這麼睡過去了啊!”
想到醫生說的話,婦人更是控制不住眼眶裏的淚水。
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平日的囂張和傲氣。
哭了一會兒之後,婦人忽然擦了擦臉頰之上的淚水。
朝着旁邊沙發上的一位老者撲了過去。
隨後直接跪在了老者面前。
扯着嗓子哀嚎道:“爸,您可一定要把那個殺千刀的給揪出來,給海子報仇啊!”
“爸,您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海子就這樣被人欺負了啊!”
沙發上的老者聽聞婦人的哀嚎,本就冰冷的面孔變得更加鐵青。
沙啞着聲音低喝了一聲:“夠了!”
聽見老者對自己發火,婦人有些不悅,但也不敢表現出來。
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配合着將婦人從地上攙扶了起來,語氣凌重的開口道:“行了,雪蓮,爸做事不需要我們操心。”
“你放心吧,他一定會把傷害連海的兇手給抓到的。”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婦人這才停止了哭泣,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老者正是祈家現在的家主祈鐵山。
而剛剛被他喝責的是祁連海的母親劉雪蓮和祁連海的父親祈秦。
看到祁鐵山發火,病房的衆人紛紛低下了頭。
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
祁連海作爲祈家唯一的香火,現在發生了這種事。
祁鐵山也是將所有祈家管事的人都召集到了病房來。
共同商議如何爲祁連海報仇。
看到祈家衆人一言不發的樣子,祈鐵山面色寒冷的哼了一聲。
“平日裏沒看到你們這麼老實,現在出了事,一個個都悶不作聲了?祈家養你們有什麼用?”
衆人聽聞,更是膽怯,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惹惱了正在氣頭上的老爺子。
面面相覷的看了其他人一眼,還是沒有人開口。
整個病房瞬間陷入了尷尬的氣氛之中。
對於祈家衆人來說,在這裏多呆上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
見到還是沒人說話,老爺子直接說出了一句氣話來。
“海子是祈家的唯一繼承人,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就把祈家所有的家產都給捐出來!”
此言一出,祈家衆人再也按耐不住了。
很多人也都開始嘗試性的提出建議。
“大伯,我個人覺得,連海可能是得罪了什麼生意場上的對手。”
“要找兇手的話,還得從連海的仇人開始查起。”
聽到祁齊這沒有營養的建議,老爺子面色陰沉的瞪了一眼對方。
隨後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在天嵐有誰敢跟我們祈家做對?更別說敢對連海下手了!”
再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在此之後,祈家衆人更是不敢再發言。
紛紛站在原地,心驚膽戰的等着老爺子發泄他的怒火。
沒辦法,誰叫祁連海是老爺子唯一的孫子呢!
氣氛再次陷入但沉悶之中,整個病房一片死氣沉沉。
良久之後,祁秦忽然糟糕,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上。
一臉嚴肅的看着老爺子道:“爸,您以前是軍備隊高級教官,桃李滿天下。”
“您要是開口,讓您的那些弟子幫您調查一下,效果可能好得多!”
聽到齊秦的這番建議,祈家衆人也是趕緊附和道:“對的,您的那些弟子畢竟是官方的人,他們查起來比我們要快很多。”
祁鐵山聽聞祁秦的這條建議,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面帶欣賞的看了一眼祁秦,有氣無力的吩咐道:“我累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一天之內,我要知道兇手是誰!”
說完有些喫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看着病牀上躺着一動不動的祁連海,祁鐵山滿是皺紋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心疼。
祁鐵山離開了房間之後,祈家衆人這才感覺空氣之中少了一股壓力。
終於舒了一口氣。
隨後大家也是紛紛對祁秦兩夫婦表達了自己的安慰。
“大哥,連海肯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沒錯大哥,連海吉人自有天象!”
“……”
面對衆人的安慰,祁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迴應了一下。
眼神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牀上的祁連海。
心裏很是擔憂。
都說母憑子貴,他祁秦之所以能夠在祁家得到這麼多人的尊重,就是因爲祁鐵山很是寵愛祁連海。
倘若祁連海真的就這樣一睡不醒的話,他以後在祁家的地位也會急劇下降。
所以對於祁秦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不僅是儘快找到兇手。
還得讓祁連海儘快醒過來。
有氣無力的打發走了祈家衆人之後,祁連海站在窗前,眼神渾濁的看着窗外。
隨後開始聯繫起祁鐵山的弟子來。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來。
打了一晚上電話的祁秦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睛。
隨後放下手機,耐心的等待着回信。
一個小時之後,祁秦的手機響了起來。
打電話的正是祁鐵山曾經的一個弟子。
“秦哥,您要找的人我幫你找到了!”
聽到這句話,祁秦頓時來了精神。
渙散的眼神也變得精光閃閃。
隨後趕緊開口問道:“是誰?”
“我這就把資料發到您手機上!”
掛斷了電話之後一會兒,祁秦就收到了對方發過來得資料。
資料上顯示的正是江然的照片,除此之外,還有江然的身份信息。
不過這些信息都是通過安防局查到的假身份。
祁秦耐心的把江然的資料看完之後,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陰狠的氣息。
隨後快步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