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頤鼻音冷冷的“哼”了一聲,半嘲諷的說:“我看,李大人這禮,我是無福消受,畢竟私自對朝廷命官用刑,本王都從未做過。”
李政的頭依舊在地上低着,眼珠子亂轉,大腦飛快的運轉,想要趕緊想出一個法子應付過去:“殿下,下官事出有因。殿下有所不知,劉銘私自放掉了下官的一個犯人。”
謝之頤踱步走到劉銘面前,將他扶了起來:“蘇晚寧是本王的朋友,難道本王帶走自己的朋友還需要你的同意嗎?”
李政跪在地上,心裏一驚,那個女人竟然什麼時候和六殿下攀上了關係。隨後,他又轉念一想,謝之頤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裏,並不合乎情理,想必皇上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想到這裏,李政便有了一些底氣,頭也從地上擡起,腰背挺起來,眼裏似乎有一絲戲謔,說:“那殿下可知,蘇晚寧是錦城的罪人,要是讓聖上知道了,恐怕.....”
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了,看着謝之頤,默不作聲。
謝之頤眼睛微眯,渾身都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和之前的樣子截然不用,一隻手掐住李政的脖子,冷聲說道:“你是在威脅本王嗎?本王只知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屋裏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不相上下。劉銘在旁邊看着,插不上嘴,沒有想到謝之頤竟然就是當今六皇子!
李政因爲呼吸不暢,臉被憋得通紅,下一秒就要嚥氣一樣。
好在這時,蘇晚寧及時出現在門口,欣喜的說:“謝之頤,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聽到她這麼說,謝之頤也就顧不上手裏的李政,大步走到她面前說道:“真的嗎?事不宜遲,我們趕緊給百姓們送過去吧。”
全然沒有了剛纔和李政對峙時的凌厲。劉銘也是大喜過望,城中的百姓們這次總算是有救了。
三人都即將踏出門外的時候,李政因爲剛纔被掐住了喉嚨,猛地咳嗽了幾聲,出聲說:“殿下,萬萬不可。若是再和之前的情況一樣,就算不是你處死我,聖上怪罪下來,我也是擔待不起的。”
蘇晚寧的動作停在半空中,疑惑的看着謝之頤,像是在問,你的身份怎麼暴露了。
當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一樣,表示沒有什麼大礙。然後轉身對着李政說:“這你大可放心,若是再出現什麼意外,本王一力承擔,不勞李大人操心。”
李大人三個字被謝之頤咬的重重的,諷刺的意味讓人一聽便知。
李政聽到他這麼說,心裏一陣雀躍,要是趁此機會可以將謝之頤扳下去,那自己豈不就是大功一件。
爲了不讓自己的小心思被別人發現,李政面子上還是表現得猶豫不決的說:“這........,下官多少有些爲難。”
謝之頤看着他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自己現在出現在錦城的時機不對,李政早就被自己弄死了,哪裏還容得下他在這撒野。
“李大人,依下官之見,不如讓蘇姑娘試一試。若是成功的話,這樣也算是大人您功德一件,聖上也會覺得大人你做的對。”
李政本來就已經打算同意讓蘇晚寧試藥了,只不過此時此刻需要一個藉口罷了。現在有人給了他臺階,於是也就順着下來了,臉上略微難爲情的說:“那好吧,只不過,她一定要盡心盡力的辦這件事情,若是再和之前一樣,連累的就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了。”
蘇晚寧聽着他這話裏話外的警告與威脅,裝作沒有聽見一樣:“民女一定不會讓大人您失望的。”
說完,三人便一同離開了。
蘇晚寧到了醫館之後,立馬就讓人將新藥成功的消息傳播出去。錦城地方小,所以一有什麼消息,立馬就在城裏不脛而走,傳的沸沸揚揚了。
不一會,醫館門前便圍滿了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聽說,這個蘇大夫又研究出了新藥,我們又有救了。”
“你又怎麼知道一定是救命藥就不是催命藥呢?”
“對,說得有道理,之前不也是信誓旦旦的嗎?”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蘇晚寧出聲將前面議論紛紛的聲音制止了。“這次的這個藥,我保證一定能夠醫治大家身上的病,眼下,有誰願意第一個出來嘗試。”
話音落下,原本還有些吵鬧的醫館,立馬就沉靜了,沒有一個人願意做這個小白鼠。蘇晚寧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自己害怕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
劉銘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大家,請務必要相信蘇姑娘。畢竟,現在這城中,也只有蘇姑娘或許能救大家一命了。”
聽到劉銘說的這些話,下面的人都猶豫了。是啊,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一個青年男子站了出來,一身豪氣的說道:“我來,反正就這樣等下去也是一個死。我家中就我一個人,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沒有什麼好掛念的。”
蘇晚寧見狀,面露喜色,趕緊將製作的藥拿出來給他服下。那人將藥服下之後,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感覺到自己呼吸漸漸的變得順暢,胸口也不似之前那麼堵塞。
蘇晚寧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自己的藥研製成功,起作用了。
底下的衆人看到以後,也就不再擔心,紛紛走上前來取藥嗎,回家服下。
蘇晚寧看到這個景象,這麼多天擔心的事情終於解決了,臉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然後兩眼一黑。謝之頤眼疾手快,即使扶住了她。
謝之頤眉頭緊皺,一臉的擔憂,把了一下脈後,才知無礙,是她近日來太過操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