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好大的官威,是不是還要本王對你磕個頭呢?”謝之頤手拿扇子,從暗處走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原來,那日是他要磊兒將自己安置到客棧,以免蘇晚寧被自己傳染。後來,磊兒口中的那些鼓勵的話包括偷藥渣這些事情都是他提前交代好的,不然,單憑一個剛剛開蒙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周全的思慮,但是因爲當時蘇晚寧心急,自然也就沒有想到這層。
就在剛剛,磊兒來到客棧告訴了他,她現在可能有危險。他就想到,一定是李政要忍不住,提前下手了。
還好他沒有來晚,看着蘇晚寧面前那隻近在咫尺的手,謝之頤的眼神冰冷鋒利的想要將那隻手剁下來。
李政心中一驚,他不是身受重傷,被送出了城。難道.......,李政料到自己又是被眼前的這個女人耍了,一時憤恨,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好你個蘇晚寧,幾次三番的壞我好事。”
蘇晚寧呼吸不暢,幾乎說不上話來,只能死死的瞪着他。
謝之頤眼見如此,有些慌了神,向前邁了一步。
李政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手下又加重了力氣,威脅的說:“你要是再敢往前邁一步,我就不保證她還不能活着見到明天地太陽。”
因爲蘇晚寧的原因,他不敢有什麼大的舉動,生怕李政玉石俱焚,只好做出和解的樣子:“我想你來錦城這一遭也不是想死吧,只要你放了她,我答應你,之前事情既往不咎,包括你身後的人,我也可以保證不讓他動你一根汗毛。不僅如此,我會向父皇稟明,錦城之事你居功至偉。”
聽了謝之頤開出的條件,李政不免有些心動,但是,轉念一想,腦子裏面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於是將蘇晚寧扔在地上,指着謝之頤說:“六殿下,若是下官沒有猜錯,你身在錦城的消息,京中應該無人知曉吧。”
看着他不說話的樣子,李政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對了,然後幾進瘋狂的笑:“那我爲什麼還要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託與你手呢,只要你出不了錦城,不僅這裏的事情不會泄露,對於主上來說,我也是大功一件。殿下,你說我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謝之頤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偏激。李政說完話,做了一個動手的姿勢,面無表情,全然沒有了剛見面時的阿諛奉承:“動手!”
冷冰冰的吐出這兩個字,蘇晚寧一臉憤恨:“李政,你怎麼敢?他是當今六皇子,你這是以下犯上,誅九族的大罪。”
可是他現在全然被臆想中的利益衝昏了頭腦,不理躺在地上的蘇晚寧。
面對着四個黑衣人,縱使此刻身上沒有傷,謝之頤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現在身染天花,傷口未愈,一開始還勉強招架的住,可是漸漸的就疲於應付。
謝之頤也累的拄着劍,大口喘着氣。
蘇晚寧看到他這個樣子,心疼極了,大喊:“謝之頤,你快走,不用管我,你身上還有傷,你不行的。”
可偏偏對面的人像是沒事人一樣,故作瀟灑的站起來,嘴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說:“蘇晚寧,你不知道說一個男人不行的下場是什麼嗎?”
說完以後,便又和剩下的兩名黑衣人纏鬥起來。
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和自己開玩笑。除了剛見面的時候,謝之頤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平時就連是衣服上多了一個泥點,他都要嫌棄半天。現在全都是因爲她,不僅衣服上全是血跡,就連頭髮都因爲打鬥變得凌亂不堪,和街上那些要飯的沒什麼區別。
想到這裏,蘇晚寧鼻子一酸,眼淚沒有忍住流了下來,
“嘖嘖嘖,沒有想到六殿下還是一個癡情種,可惜了,以後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哈哈哈哈。”
看着李政這副瘋狂的樣子,蘇晚寧厲聲:“李政,今日若是謝之頤有什麼閃失,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聽到她說的這番話,李政笑了,蹲下來一臉奸笑:“要我放過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看你願不願意了。”他上下大量,眼神停留在她胸前,異常的猥瑣。
蘇晚寧只覺得一陣噁心,兩條腿用力的向前踹:“滾開,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謝之頤一定剁了你的手。”
“你心心念唸的那個人現在還生死未卜呢。”李政一邊說,一邊就將自己的手伸向她。
“嗖”的一聲,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見他在一旁吱哇亂叫:“我的手,我的手,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晚寧驚訝?順勢看去,只見他的手,被一個飛鏢擊穿,就像是烤串一樣,被穿着。傷口處血肉模糊,她是學醫的,所以知道手掌上分佈着人的很多交感神經,一旦穿破,後果不堪設想。
謝之頤略顯狼狽的走到她的身邊:“我說過,本王的女人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碰的,我給了你選擇,你偏不想活,我也只好成全你。”
他因爲打架殺得眼紅,此時此刻就像是從地獄深處而來的死神一樣,眼神不寒而慄。
“屬下護駕來遲,還請殿下責罰。”劉銘從遠處趕來,跪在地上。
“起來吧,把李政這個狗官帶下去。”謝之頤毫無感情開口,就像扔掉一件垃圾那麼簡單一樣。
對此,蘇晚寧很是驚訝,問道:“你這後邊有援軍,你怎麼不告訴我呢,害我白擔心了。”還不等他回答,她又繼續像劉銘彙報說:“我知道問題的根源了。是李政指使人將配方中關鍵的藥材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