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她心裏面還是上下打鼓。謝之頤在前面隱約聽到兩人在後面嘀嘀咕咕,奇怪的問:“嘀咕些什麼呢,莫不成你們倆之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祕密嗎?”
“表哥,不敢不敢,我只是在教給她,下次要是再遇上那個劉子哲,不要客氣直接動手揍他一頓。”
“是嗎?”
李良求生欲極強的撞了撞蘇晚寧的胳膊肘:“你倒是說句話啊?非要等我死了,纔跟我聊天嗎?”
本來有些煩心的蘇晚寧,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笑着點了點頭。
謝之頤見如此,也就不追究了,將蘇晚寧拉到自己的身邊,輕聲說:“寧兒,沒關係,有我在,沒人敢拿你怎麼樣。”
蘇晚寧點了點頭一臉的感激。
另一邊,詩會也慢慢的散了,各家的馬車也都接連離開。
被當衆難堪的劉子哲惱羞成怒,一臉陰鷙。他喚來遠處的家丁,陰聲吩咐了幾句,不讓他好過,那大家都不要好過了。
向來都是他橫着走,還沒見過誰竟然敢給他甩臉子。
此時的馬場邊上只站着蘇晚寧一個人。李良那個沒良心的,前腳說要保護自己,後腳看見遠處有幾位妙齡女子,便打着不想被她和謝之頤夾在中間的由頭,理直氣壯的去泡妞了,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喫屎。
一開始,蘇晚寧在馬場試了幾次,非但沒成功,中間還不小心摔下了馬。她不忍掃了謝之頤的興,便讓他一個人去騎馬,自己在邊上欣賞。
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是一種藝術,看着他矯健的身姿在馬場上馳騁,無比的感慨,換在幾個月前,自己根本就無法想象會和當朝六皇子認識,還會發生如此一段情緣。
正看得起興,忽然周圍圍了一圈家丁裝扮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蘇晚寧防備的問:“你們是什麼人?”
那些人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示意她跟上去。
蘇晚寧心中疑惑,若是不跟上去,恐怕現在就有危險,看着遠處的謝之頤,咬咬牙,跟了上去。
到了一片竹林裏面,遠遠的望去站了一個身影。
“請問閣下是?”
那人轉過身,邪魅的一笑,故作惋惜:“小娘子,這麼快就忘了在下,可是在下好生傷心。”
看清楚是誰後,蘇晚寧嚇得節節後退:“你...你想幹什麼?”
劉子哲一步步的靠近,每靠近一步,臉上的笑便加深一分,說的話就像是毒液一樣,令人窒息:“在下說了,愛慕蘇姑娘已經很久,想要追求蘇姑娘,誰知你竟然心有所屬了。”
然後,砸吧了兩下嘴巴,有些唏噓的說:“莫非是剛纔帶走你的那位?真是可惜了,在下雖不才,但卻是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心裏面一難受就想要報復一下。”
劉子哲將扇子抵在她的下巴上,挑起了她的腦袋:“可真是可愛啊,你說,要是臉上這麼劃上一道,那個什麼頤的還會不會要你呢,反正我是不會了,對了,這樣豈不兩全其美?”
說道最後,他將自己的扇子收回來,猛地一合,笑了起來。
蘇晚寧緊張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整個人一直向後退,拼了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都冷靜一下,肯定有什麼誤會,對不對?”
劉子哲看到她驚恐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得意。不過他似乎不想就這樣輕易地放過蘇晚寧。
他將自己的身子探向蘇晚寧,深吸了一口氣,陶醉的說:“那依蘇姑娘之見呢?”
機會來了,蘇晚寧偷偷地將腰間的銀針抽出來,找準機會:“你真的想知道嗎?好那我就告訴你。”
話音剛落蘇晚寧眼疾手快向他的脖頸處刺去,可誰知,劉子哲早有防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狠狠的將她甩到一邊。
他抹了一下嘴角:“看來不太乖啊,臭婆娘!敬酒不喫喫罰酒!”於是他命人將蘇晚寧的手捆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一把尖刀,衝着蘇晚寧的臉上劃去。
“不要不要,啊,你閃開.......”她的叫聲裏面夾雜了哭腔。這一刀下去她就真的毀容了,她可不想成爲醜八怪!
劉子哲看到這裏哈哈大笑:“臭婆娘!看你還怎麼囂張?把你的臉劃花我看誰還敢要你!”
就在這時,聽到竹林外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劉子哲聽聲驚起,警惕的看着入口方向。
謝之頤背光而來,看到蘇晚寧的樣子,怒火中燒,飛身將壓在佳人身上的劉子哲踹了下去。顫顫巍巍的將她扶起來,將蘇晚寧摟在了懷中:“沒事了沒事了,全都怪我。”
蘇晚寧不說話,任由他抱着。剛纔真的是把她嚇到了。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分分鐘砍了你的腦袋。”
他笑着看着蘇晚寧,細聲細語的說:“你乖乖的,我先把麻煩解決掉。”轉身的瞬間,眼神立馬就冷了下來,比當時面對劉銘竟還要可怕。
像是從地獄的惡魔一樣,二話不說,又踹上了一腳:“本王怎麼不知道,自己的腦袋竟然這麼容易砍。”
說完,又是一腳,沒有任何技巧,只是單純的用盡全力。
劉子哲渾身抽搐的躺在地上,王爺?想起了蘇晚寧口中的名字,謝之頤,立馬就變得驚慌起來,連滾帶爬的留下一句:“你等着,謝之頤,本世子會回來的。”
對方根本就沒有理會,重新將蘇晚寧抱了起來:“寧兒,想哭就哭,不用忍着。”
最初,蘇晚寧只是幾聲低低的抽泣,越往後,聲音變得不再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