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隔壁房間就來了一個人,還是蘇晚寧再熟悉不過的。
“你怎麼會在這裏?”蘇晚寧驚訝的看着面前這個打扮的十分騷包的李良,活像一隻大花蝴蝶站在人羣中間。
謝之頤在一旁出聲:“是我讓人把他叫來的。”昨日在街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所以覺得有必要也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沒有良心嗎?”李良站在那裏,假裝痛心疾首的樣子。
今早,門房給了他一封信,看到署名是謝之頤的時候大喫一驚,直到後來纔想明白,爲什麼蘇晚寧會喜歡他了。即使知道他對她想法不單純,可依然選擇相信他,帶他尋找真相。
從那時起,他便放下了執念。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放手成全,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蘇晚寧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這出其意料的和諧氛圍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李良其實喜歡的是謝之頤!
謝之頤看着她小臉由疑惑轉化爲震驚,最後竟有些痛心疾首,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彈了一下他的腦袋,假意生氣說:“腦袋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本王心裏只有你一個!”
她有種做了壞事的心虛,破天荒沒有反駁。
樓下的熱鬧聲更大了想想應該是說書的時間又到了。
果不其然,底下響起了全國統一的說書開頭“上回說到,蘇晚寧爲了不讓自己的發財夢不落空,竟然自毀清白,將劉世子搞到了大牢。這回,我們分析,昨日就在街上,她的另一個姦夫,李家少爺李良登場了.......”
剩下說的什麼,他們沒有聽清。
“什麼,竟然說小爺我是姦夫?他們難道是眼瞎嗎,小爺我這般英姿勃發,怎麼會看上她?”李良一邊說着,一邊嫌棄的看着蘇晚寧上下打量,就怕她不知道他是有多嫌棄她,到了最後,竟然還使勁的搖了搖頭。
蘇晚寧強忍着想要打人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說:“要是不想死的話,就現在立刻把你的嘴閉上。”
李良擺了擺手嫌棄她怎麼這麼無趣。
謝之頤在一旁冷靜的分析說:“說書人的背後肯定不止雍親王一個人。”
“爲何?”“爲什麼這麼說?”
兩人頭一次這麼有默契的說話。
他繼續解釋說:“雍親王畢竟是一朝的王爺,怎麼會對街上的事情知道的如此事無鉅細。想必後面還有其他的人在背後煽風點火。”
蘇晚寧點點頭,覺得說的很是有道理。目前來看,除了雍親王那個老狐狸,最有可能的就是鄭姬了,兩人之間的嫌隙,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了,所以除了她,暫時也想不到別的人。
“誒呀,哪有這麼麻煩,人不就在下面嗎?抓住問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破天荒的,蘇晚寧竟然覺得李良說的終於靠譜了一次。於是立馬就推開門直奔樓下說書的地方,看架勢像是要把人撕碎一樣。
蘇晚寧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服,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誰允許你在這裏搬弄是非!”
雖說,對方是一個男人,可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於是輕而易舉的就被蘇晚寧揪了起來。
不等對方說話,下面那些聽書的人紛紛急紅了眼,他們可都是交了錢的現在故事突然被人打斷了不說,交的錢就白交了。
一個龐大腰粗,身材黝黑的大喊喊到:“哪裏來的黃毛丫頭,趕緊滾下來,別擋着老子聽書。”
其他的人也都相繼迎合:“趕緊下來吧,不要耽誤別人的時間。”
“你娘喊你回家喫飯呢,趕緊回去吧,這裏不是你以爲的什麼武俠世界。”
這句話引得衆人鬨堂大笑,他們絲毫沒有考慮到,在臺上的只是一個女人。
蘇晚寧的拳頭因爲用力太大,青筋盡顯,她用力的將手上的人摔倒一邊。
大聲質問着臺下的衆人:“我就是他口中的蘇晚寧,怎麼,無緣無故成爲衆矢之的,難道還不能問問是爲什麼嗎?”
她剛纔的那番舉動,讓原本熱鬧的茶樓變得鴉雀無聲,沒有想到一個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氣好半天,衆人才回味出她話中的意思。
“你,你竟然就是蘇晚寧?你怎麼敢這麼囂張,信不信現在我們就去報官讓人把你抓起來。”
蘇晚寧毫不在意的冷哼一聲:“你們這羣根本就不帶腦子思考的笨蛋,根本不會考慮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動動你們的腦子想想,名聲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麼的重要,我有傻到爲了什麼所謂的榮華富貴,放棄自己的清白嗎?”
顯然,這番話,給了下面的人重重的一擊,他們開始動搖了。
這時,剛纔站出來挑事的人又站出來質問:“妖女,你休想在這裏妖言惑衆。不要以爲,這城中的百姓都可以任你玩弄。”
蘇晚寧皺了皺眉,這個男人明顯就是故意在煽動衆人的情緒,怕是別人花錢僱來的託吧。
她冷笑了一聲說:“哦,是你啊,我知道你,你不就是那個揹着老婆在外面搞大了好多女人肚子的那個男人嗎?我們也算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要說誰了。”
“你胡說,我壓根就不認識你,你這是明晃晃的誣陷!”那個男子憤怒的說到,臉被憋的通紅。
蘇晚寧毫無壓力的慫了慫肩:“隨你怎麼說,你也說了你不認識我,那你怎麼就知道這個說書的說的就是真的呢,難道只許你以爲,不許我以爲嗎?我怎麼不知道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道理。”
男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丟臉,灰溜溜的走了。
底下的衆人看到這麼一齣戲碼,臉上都有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