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頤眼見如此,繼續說道:“父皇,現如今證明,這個法子已經初見成效,不然也不會有人到父皇你這來告狀,不是嗎?”他看了一眼,那個一言不發的大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在對方身上不知看了幾個回合。
那個大臣嚇得脖子一縮,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謝霆也是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他今日來他面前哭訴,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概抄了兩三日的書,平日那些無事連水都不提的官老爺都紛紛交上了漏下的稅務。人性便是如此,若是有第一個,其餘人的心理防線就會一一破防。
很明顯,這個法子取得了明顯的成效,就算謝霆有心挑刺,卻也無理,只能就此作罷。
可謝之頤並沒有打算這件事就到此爲止,這些天費盡力氣可不全是爲他人做嫁衣,這樣豈不是太虧了些。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早朝上的一幕。
謝霆剛宣完:“諸位大臣可還有什麼事情,若無事的話,便退朝吧。”話是這麼問,但人早就做好了下朝的準備。
事與願違,謝之頤站出來,行禮說道:“父皇,兒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霆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不知道那便不說。可他這麼一問,自己怎麼能不聽呢。於是,說道:“晉王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我朝歷來講究的就是一個獎罰分明。所以兒臣斗膽,想要向父皇討一個賞賜。”
大臣們是一片譁然,不知道他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兒臣自認爲稅收一事處理的還算妥當,既沒有駁了大家的面子,錢也是悉數上交。但同時,兒臣這幾日也是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想要請假休息幾日,散散心的同時也養養身子。”
一開始聽到他說話的時候,謝霆的眉峯深深的緊蹙在一起,可是,後來又聽到他說自己身體不適的時候,問道:“爲何突然說要休息,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謝之頤解釋說:“倒也沒有什麼大礙。是前些年打仗之時的舊傷,最近又發作起來,本以爲沒有什麼大事,可是大夫說,若是不能充分的休息話,恐怕會傷及根本,爲此,兒臣斗膽向父皇討個獎賞。”
謝霆面色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沉聲說:“那你這些天就好好休息,朝堂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好好地先把身體養好。”
謝之頤低頭說了一句:“多謝父皇。”嘴角有一絲不容易讓人覺察的微笑。
下朝之後,大臣們在皇宮的路上竊竊私語,無非就是在說,謝之頤這假休得可真是時候,知道這件事情會惹怒好多人,於是乾脆請個假躲起來圖個清閒,等到京城的事情過去了,再回來繼續做他的王爺。
說道最後,引得一羣人鬨笑。
衆人大驚,看清來人後,紛紛跪倒在地:“四皇子恕罪,老臣們一時忘了疏忽。”
“念在你們爲朝廷盡心盡力的份上,這次就先放過你們。若是再讓本王發現一次,絕不姑息。”
謝尋站在原地,稅務的事情明顯就不是老六的辦事風格,老六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走這些歪門。不知怎麼,忽然就想到那位蘇姑娘,事情變得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晉王府。
蘇晚寧掐着時間,知道這時謝之頤下朝回來了,於是再次來到他的書房門口等他回來。沒想到,沒有等到他,倒是又等來那個不速之客。
“你這是一天天把王府當成你家了是吧,閒着沒事幹就往這裏跑,怎麼着,你們家破產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謝之頤下朝回來。
李良一看見寫之頤,討好的湊上去說:“這些天,你要收留我。都是因爲你們小夫妻兩,我爹把我從府上趕了出來,說沒我這個兒子。”
謝之頤壓根沒理他,徑直的走向蘇晚寧說道:“寧兒,我們回家吧。”
她一頭霧水,我們?回家?
謝之頤解釋說:“前些天你找我的時候,本來是想辭行的吧。但是後來因爲我遇到麻煩,你爲了幫助我就選擇留了下來。只是,寧兒這種事情你怎麼能瞞着我呢?要不是芍藥這幾天留心到你有些不對勁,我才偷偷查了查,若是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你今日就打算不告而別嗎?”
蘇晚寧使勁的擺了擺手,說:“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生怕他會誤會自己,急忙解釋:“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辭行的。前些日子,你事情那麼多,我不想因爲自己這點事情麻煩你。可是,你剛纔說什麼,我們一起回家?京城的事情你不管了?還有,你是不是不能私自離京?”
謝之頤笑了笑,一個一個耐心的回答她的問題:“我今日向父皇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並且父皇也已經批准了,說是京城這邊的事情暫時也用不到我,就讓我這些日子好好養好身體,放心去吧。”
蘇晚寧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看他那麼堅定地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同意了,要是以後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就在解決,活人還能被問題難住嗎?
聽到他們說的這麼融洽,一邊旁聽的李良着急了,一邊跳一邊說:“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忘了這裏還有一個人嗎?我不管,你們去哪我就要跟着去哪,誰讓都是你們害的我無家可歸?”
兩個人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李良咳了咳,緩解一下尷尬,繼續說:“我在家嘲笑我爹每天去抄書,結果他一氣之下就讓我滾出家了,說什麼沒事就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