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設宴,邀請一干人等全部出席。
蘇晚寧雖然也在其中,但卻有些忐忑難安。
她忍不住拽了拽謝之頤的衣袖,小聲詢問,“你說這一次白家人是否會出席?”
這個問題一直埋在她的心裏,讓她寢食難安。
白家人這麼難請,她實在不看好縣令,可若不是走投無路之下,也不會抱着這麼微小的希望。
謝之頤打量了一眼宴會上的衆人,神色如常的迴應,“白家跟縣令關係匪淺,他們沒道理要跟縣令交惡。”
他順勢牽住蘇晚寧的手,繼續分析着當前的局勢,“咱們且等一等,白家人肯定會出席。”
“你就這麼有信心?”蘇晚寧雖然安心,但惡作劇上頭,想要試圖捉弄一下對方。
相信縣裏的本事是一回事,但宴請白家又是另外一碼事。
整個白家宛如銅牆鐵壁,用手段根本無法滲透進去,只能規規矩矩的設宴邀請。
這本來就加重了困難。
謝之頤只是笑笑,沉默不語的坐在宴席上。
果然。
沒過多久,便有僕人急匆匆的去了縣令面前。
“來了。”謝之頤輕聲說了一句,望向門口的方向。
人還未走進來,笑聲倒是傳遍了宴席。
縣令眉開眼笑,只是見到人卻臉色有些不悅。
來的是白家的二少爺。
不過從其他人的反應不難看出,這白家二少爺的名聲可不太好。
還沒等宴席開始,白家二少爺就有些坐不住了,一雙眼睛不住往穿梭的丫鬟身上看去。
見此,蘇晚寧露出些許的嫌棄。
“這人就是白家的二少爺?”她忍不住吐槽,滿是對白二少爺的嫌棄。
白家人神神祕祕的,卻派了個浪蕩的紈絝弟子前來赴宴。
也不知道白家的家主究竟是怎麼想?
寧願得罪縣太爺,也不派一個有分寸的人過來。
此時此刻,白二少爺一把抓住了路過的丫鬟,順勢摟人帶入懷中。
看到這麼一副場景,蘇晚寧臉色微變,越發嫌棄浪子一般的白二少爺。
“他這麼一副模樣,能知道白家的事情嗎?”她心裏有些打鼓,猜測白二少爺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恐怕是接觸不到那些辛祕。
白家蘊藏着諸多的疑點,能夠知道這些驚天祕密的肯定有所作爲,至少不會讓一個只會喫喝玩樂的公子哥去接觸這些東西。
不過這些只是蘇晚寧的猜測,並不能作數。
“看來我們只能從其他方向開始查了。”蘇晚寧又忍不住嘆氣,覺得此行肯定是白忙活了。
謝之頤抿了抿脣,並不想就此說什麼。
他不像蘇晚寧反應那麼大,不過心裏總是有些猜測,也並不怎麼相信白二少爺會知道更多的內容。
當着衆人的面,白二少爺對丫鬟上下其手,逗弄的人嬌笑連連。
縣令搖頭嘆息,但卻並未上前阻止。
“這些人也只是搭上了白家而已,不可能參與其中,不過凡事無絕對。”謝之頤暗自思考,安慰着心情不好的蘇晚寧,幫助轉移注意力。
糾結一番過後,蘇晚寧還是決定嘗試一下,看看能否從白二少爺口中套得信息。
“白二少不知可否與我共飲一杯?”她往那一站,白二少爺裏還裏的丫鬟立刻就失了顏色。
白二少爺眼前一亮,有美人投懷送抱,他態度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姑娘肯賞臉,這是我的榮幸。”他目光強勢,仔細打量着蘇晚寧,眼神裏透露出讚歎。
不過這般露骨的眼神,着實讓蘇晚寧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她主動尋找話題,試探起來,“久聞白家富甲一方,也不知這城中有多少白家的產業,我也好去觀摩一二,學習參悟白家的經商之道。”
豈料白二少爺瞬間變了臉色,“姑娘可知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蘇晚寧本想打探白家多年前有什麼樣的房產,以及曾經做過怎樣的生意。
她自詡挑的話題並不爲過,也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現在白二少爺這麼個反應,有些讓人出乎意料。
“經商之道複雜,姑娘最好不要嘗試,這對你有害無益。”白二少爺發出警告,那股子紈絝子弟的氣質瞬間消散,一張臉也陰雲密佈。
“二少爺莫非瞧不上女子,覺得女子只能身居後院?”蘇晚寧沒想到白二少爺變臉居然這麼快,心中多少有些驚訝。
“並非是我瞧不上女子,只是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我白家門檻居高,莫要妄想一步昇天。”白二少爺語氣自大狂妄,完全誤會了蘇晚寧,認爲對方是看上了他的身份。
蘇晚寧聽出來白二少爺話裏的意思,氣的想要噴出一口狗血。
“白二少爺可真會開玩笑!”她連笑容都維持不下去了。
被這麼個狂妄自大的人誤會,她心裏可想而知有多鬱悶,當場就甩袖離開。
臭着臉回到謝之頤身邊,她忍不住大訴苦水,“這個白二少爺不僅愚蠢,而且還喜歡胡思亂想,居然以爲我會看上他這麼個紈絝子弟!”
她又忍不住看了眼白二少爺,發現對方又和之前的丫鬟勾勾搭搭,卿卿我我的在那裏辣眼睛。
“這麼個爛泥糊不上牆的男人,腦子絕對有問題,我真是懷疑白家人是不是有病?!”蘇晚寧更是滿臉嫌惡,可謂是討厭至極。
謝之頤啞然失笑,無可奈何搖頭,“好了,覺得不高興就不要管他了。”
“我就不應該妄想他會知道白家多年以前的事情!”蘇晚寧仍舊是有些憤憤不平,碎碎唸的抱怨着。
她這次可真的是被白二少爺給噁心到了,遇上這麼個狂妄自大的人,她就跟倒了八輩子麼一般。
“混喫等死的公子哥,也虧能在白家活下去,真是福源不淺!”
大家族之間勾心鬥角,白家那麼大個產業,人口衆多,肯定免不了有人會爲權力和金錢紅眼。
謝之頤只能在一旁繼續安慰着蘇晚寧,勸說對方放開,不要因爲一個白二少爺影響心情。
不過這場宴會也確實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了。
白家這次派來的人毫無用處,蘇晚寧不想浪費時間,打算找個機會開溜。
然而她還沒付出行動,又有人闖入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