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一視同仁,都紛紛表達了對寧雪的心疼和憐憫,恨不得處處照顧着。
蘇母則是在一磅細細叮囑,不斷夾些好菜放到寧雪碗裏,“多喫些,你受苦了。”
遭受無妄之災,又差點被人污衊,寧雪也着實夠可憐的。
蘇母自然是心疼的緊,悉心呵護着,生怕寧雪受了什麼委屈。
喫到一半,寧雪故意做可憐狀,柔柔弱弱的開口,“晚寧,我一個人害怕,你今晚能不能陪着我?”
他慣會用柔弱可憐作爲掩飾,雖說身份被蘇晚寧無意間發現,但對方併爲揭穿,反倒給了他機會。
倒不如趁此多和蘇晚寧相處,免得日後找不到時機。
蘇晚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抿着脣,正思索如何拒絕寧雪的要求。
礙於寧雪的身份,以及對方目前精神狀況,她實在是難以和對方恢復到以往相處時的狀態。
可還沒等她給出迴應,蘇母搶先一步作答,“當然沒問題,你們兩個今晚一起睡,半夜也好有個照應。”
寧雪欣喜,乖巧的點頭,“嗯,我會好好照顧晚寧的。”
“娘。”蘇晚寧有些不願,語氣也帶了幾分勉強,“您怎麼這麼快就替我做了決定?”
“有什麼不可的,你今晚就留在雪兒那裏,好好陪着她。”蘇母不以爲然,仔細叮囑着蘇晚寧。
無奈之下,蘇晚寧也只能勉爲其難答應下來。
只是到了夜晚睡覺時,蘇晚寧側身背對着寧雪,躺在牀上各種不自在。
想到寧雪其實是男人,她就更加難以入眠,輾轉反側始終安穩不下來。
寧雪察覺蘇晚寧心煩意亂,故意將人給摟住,“你怎麼還不睡?是睡不着嗎?”
蘇晚寧渾身一僵,下意識推阻着寧雪,從對方還中掙脫出來,“別碰我!”
她反應有些過於激烈,聲音也失了鎮定,不像以往那般冷靜。
寧雪故技重施,露出委屈的神色,“你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有病了?”
蘇晚寧懊惱,暗自唾棄自己反應過大。
明明知曉寧雪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身爲大夫,卻還是忘了自身的身份。
她又連忙穩住神色,義正言辭的開口,“你聽我講,你是男子,按道理而言男女有別,我和你要保持分寸。”
“什麼男子?”寧雪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迷惑的開口,“我和你不是一樣的嗎?”
“不是的。”蘇晚寧搖了搖頭,難得耐心繼續解釋,“你我身體構造不同,只是如此,男子和女子單獨共處一屋,這並不是件好事。”
“可我就是女孩子,和你一樣的,你在說些什麼?”寧雪胡攪蠻纏,完完全全不聽蘇晚寧解釋。
他還甚至藉此上前,想要試圖去牽蘇晚寧的手,“你不會真的嫌棄我了吧?”
見到寧雪如此反應,蘇晚寧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她現在大腦一片混亂,也無法在解釋發生在寧雪身上的事情。
但對方如今的狀況,確實源於對性別的模糊認知,以至於誤認爲自己便是女子。
蘇晚寧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以往之時她並未發現寧雪真實身份,只當對方爲閨中蜜友,可現在卻不一樣了。
無論寧雪打扮得如何像女子,但他貨真價實其實是男兒身,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室內燈火不甚明亮,給寧雪多了層朦朧的感覺。
倘若只是單看外表,是絕對認不出來眼前人是男子。
縱使蘇晚寧再怎麼不自在,可也敵不過寧雪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最後在心中做了好長建設,才壓下心煩意亂的情緒。
她勉強讓自己不再糾結,終是可憐寧雪,便熄滅了屋內的燭火,“別胡思亂想,睡吧!”
只是相比較呼吸平緩的寧雪,她這一晚輾轉反側,幾乎是沒閤眼。
直到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變拖着疲累的身體起了牀。
她沒有驚動寧雪,一大早就離開了房間。
蘇母發現蘇晚寧比以往起的都要早,頗爲感覺有些稀奇。
當看到蘇晚寧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頓時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怎麼也不多睡會?”
蘇晚寧勉強的笑着,“睡不着了,所幸早起把早飯張羅了。”
終始找了無數理由寬慰自己,但寧雪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和對方共處一室,哪裏能安穩的下來。
蘇母笑着搖了搖頭,並未過多詢問,直到蘇晚寧和寧雪徹夜長談,才導致沒有睡好。
本身兩人關係就比較好,平日裏也經常相處,親密的不得了,這次寧雪又遭遇如此烏龍事件,想來肯定是要好好安慰一番。
蘇晚寧只能無奈苦笑,精神有些厭倦,悶不吭聲的做事。
謝之頤見蘇晚寧精神不濟,貼心的泡了杯茶,“喝杯茶提提神。”
“謝謝。”蘇晚寧也不拒絕,喝過茶後精神果真是有所好轉。
只是她心中越發不是滋味,總覺得對不起謝之頤,可又不敢開口,泄露寧雪的祕密。
謝之頤不知蘇晚寧心中所想,仍舊是溫柔的關懷着,“現在還早,你若是撐不住了,不妨回去多休息會兒,等做好飯我再喊你。”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只當蘇晚寧是沒睡好。
蘇晚寧放下茶杯,意有所指的開口,“我剛喝完提神的茶,你就讓我回去休息,你覺得我能睡着嗎?”
謝之頤反應過來看向手中的茶水,略有些懊惱,“抱歉,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無礙,我去廚房幫忙,等一會兒,咱們就能喫飯了。”蘇晚寧搖了搖頭,找了藉口跑去廚房。
總算是不再面對謝之頤,她也能多少鬆一口氣,減少心中的負擔。
倒不是說她做了什麼虧心事,只是單單和寧雪共處一室,就已經讓她心中存了愧疚。
胡思亂想一番,蘇晚寧憂愁嘆息,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拋下,認認真真的開始做起早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