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寧嚇的魂都要散了,使勁的往謝之頤身上扒拉,“可是真的有鬼!”
她不相信鬼是真的,但那也不過是因爲未曾親眼所見。
這次黑夜中悄無聲息的出現個白色身影,靜悄悄的連個動靜都不發,着實把人嚇得夠嗆。
謝之頤無奈,溫聲細語的叮囑着,“你躲到我身後,我去探探虛實。”
豈料,蘇晚寧摟得更緊,“別去,萬一遇到危險呢?”
處於極大的驚嚇下,她用的勁也不是一般的大,死死的抓着謝之頤,生怕對方當真去跟鬼影對峙。
謝之頤動彈不得,只能繼續安慰着,“我武功高強,這鬼影傷害不了我。”
他用餘光一直觀察着角落裏的白色影子,發現自出現以來,那影子就未曾動彈過,倒也有幾分蹊蹺。
可僅僅只是一道影子,就把蘇晚寧給下成這個樣子,着實讓他忍俊不禁。
但任由那鬼影放着不處理也不是個辦法,他只好繼續哄勸着蘇晚寧,“你先放開我點,我去探探虛實,若是有人裝神弄鬼,也好,把兇手快些抓住。”
可蘇晚寧卻緊緊揪着不放,頭幾乎搖成了撥浪鼓,“不行,鬼怪害人於無形,我擔心你一個人前去,它會對你不利。”
無奈,謝之頤也唯有嘆氣的份。
僵持了半天,他突然伸手捂住了蘇晚寧的眼睛,“那你不要看了,老老實實跟着我,我們一起去捉鬼。”
就這樣,他捂着蘇晚寧的眼睛,領着對方一同去查看。
結果等走近才發現,把他們嚇得夠嗆的居然只是個紙人。
不過這紙人栩栩如生,大半夜的放在外面,乍一看還真有幾分鬼魅的感覺。
謝之頤鬆了口氣,語氣顯得十分輕鬆,“這不是鬼,只是一個紙人,你睜開眼睛看看。”
蘇晚寧紮在謝之頤的懷裏,悶悶的開口,“真的嗎?”
“當然了,我騙你做什麼?”謝之頤莞爾一笑,緩緩拿下了捂着蘇晚寧眼睛的手。
蘇晚寧依言睜開眼睛,定睛一看發現是個送葬紙人,更是嚇得夠嗆。
“這種給死人用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這會兒多少還有些發怵,語氣也比平時顯得激烈許多。
謝之頤若有所思,也頗感疑惑,“白天還未曾見到過此物,怎麼到了半夜突然出現?”
蘇晚寧眼皮狠狠跳着,目瞪口呆的看着謝之頤圍着送葬紙人打轉,又驚又怒的呵斥起來,“你看它做什麼,還不趕快把這晦氣的東西給扔了!留着繼續嚇人嗎?”
她是真的被這突如其來出現的紙人給嚇到了,又目送着謝之頤觀察紙人,對方和紙人站在一起,畫面多少都顯得有些詭異。
謝之頤正準備動手,無意間看了眼地面,發現了一串不明顯的腳印。
他頓時來了精神,對蘇晚寧招了招手,“你快些過來看看,這裏有人走過的腳印。”
蘇晚寧聞言也感到有些疑惑,忍着對紙人的恐懼緩緩走到謝之頤身邊,“腳印在哪裏?”
腳印的主人顯然沒有發現,腳上不知佔了哪裏來的泥巴。
褲子裏又提前打掃過,乾乾淨淨的地面上留下這麼一串顯眼的腳印,蹤跡暴露的一乾二淨。
蘇晚寧深吸一口氣,顫巍巍的說道,“那這紙人放着不管嗎?”
謝之頤冷不丁的對着紙人踹了一腳,把紙人給踹倒在角落的地上,“先扔在那裏,等我們抓到這腳印的主人,之後再處理這件事情。”
無奈之下,蘇晚寧也只能強忍着心中的恐懼,追着腳印一路找到了後院的井口。
而那一串不甚明顯的腳印就消失在井口,甚至還能在井口邊緣看到遺留下來的半個腳印。
黑燈瞎火的,兩人對着這一口深不見底的井面面相覷。
此時蘇晚寧也緩過來勁了,疑惑不已的看着井口,“這井裏怎麼可能會有路走?”
謝之頤在旁邊順手找了塊石頭,直接就扔了下去。
然而等了一會兒,兩人並未聽到石頭落水的聲音,只聽到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見此,蘇晚寧瞬間打起了精神,和謝之頤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喊道,“這是空井!”
“如果這井是空的,那也就不稀奇了。”謝之頤面色發冷,又想到了之前的地道一事。
不過看這情況,京城裏應該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但是井底究竟是通往哪裏,截至目前是個謎,他們需要花些時間去查詢。
查腳印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謝之頤對着蘇晚寧招了招手,“很晚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蘇晚寧面露疑惑,歪着頭詢問,“你不準備再繼續查嗎?”
結合他們的發現,很顯然這紙人是有人故意放過來的,路就在這後院的空井。
謝之頤看了眼井口,淡笑着回答,“不着急的,我們明天再查也不晚。”
爲了蹲守鬧鬼一事,蘇晚寧睜眼熬到了半夜,再折騰下去只怕身體會喫不消。
蘇晚寧也意識到這一點,尷尬的抿了抿脣,“抱歉,我忘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睡一覺,明天再說吧。”
“嗯好。”謝之頤微微闔首。
只是他剛安頓好蘇晚寧,正準備離開之時,卻被蘇晚寧給拉住了袖子。
他扭過頭來,疑惑開口,“怎麼了?”
蘇晚寧用被子遮住半張臉,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水潤的眼睛,悶悶的開口,“我有點怕,一個人睡不着,你能先陪陪我再走嗎?”
聞言,謝之頤心中懊惱,面上卻不顯露出來,“你安心睡覺,我在這裏守着你。”
他改變了主意,決定不留蘇晚寧單獨在屋子裏面。
畢竟先前一個送葬紙人,就把蘇晚寧嚇成那個樣子,這會兒正是擔驚受怕的時候,肯定是需要人陪的。
蘇晚寧不再吭聲,默默的又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
黑夜裏,身邊有謝之頤守着,她很快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