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規定律法,平民百姓訴訟冤案不可直接硬闖官府,要一層一層的往上面稟報。
不過也並非所有都是如此,只是司理不想這個時候讓劉老闆來鬧事,把這樁案子給拖延下去。
他還要靠張老闆供奉過活,倘若對方出了事,那這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沒了張老闆時不時的獻禮,他逍遙自在的日子也就不復存在,這麼好的財路來源自然是不能斷。
劉老闆難以接受,更是大聲喊冤,“草民因張老闆家破人亡,這樁冤案已經被埋藏數十載,草民今日只想爲家中被害的親人討個說法!”
司理勃然大怒,厲聲喝斥起來,“訴狀應逐層上交,這期間需調查取證,你這般擾亂紀律,居心何在?”
“草民只想爲家人討回公道!”劉老闆也打定主意,知曉倘若這次不成功,日後便沒了機會和張老闆抗衡。
蘇晚寧也在此時發話,毫不客氣的訓斥起來,“大人身爲百姓的父母官,眼前明明有冤案,卻選擇不予理會,當真是好一番作爲!”
“放肆,本官的官威豈能容你這黃毛丫頭挑釁!”京都司理氣急敗壞,此刻恨不得讓人立刻把蘇晚寧等人給趕出去。
可這會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衆人全都在外面窺探着,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些人的眼睛給盯得死死的。
在這般壓力下,倘若他有任何異常行爲,鐵定會免不了失去民心,被這些圍觀的百姓給猜測懷疑。
蘇晚寧毫不畏懼,義正言明的把張老闆的所做所爲全都捅了出來。
忘恩負義害死劉老闆一家,與當地地痞惡霸同流合污,欺壓普通百姓,等等惡行全都公佈於衆。
她一口氣說到口乾舌燥,這才深深喘了口氣,“您身爲百姓的父母官,可百姓這些年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受苦,您難道還不管嗎?!”
在外面圍觀的衆人清楚瞭解到張老闆的所作所爲,頓時心中更加感到不滿。
其中不乏有受害者想到在張老闆的威脅恐嚇之下艱苦生活,都頗爲憤恨不已,感同身受的繼續補充張老闆的惡行。
動靜鬧得越來越大,官兵都快要守不住這些在外面的衆人。
質疑和牴觸的聲音也越來越多,全都要官府嚴查張老闆的所作所爲,讓對方無所遁形。
得到想要的結果,蘇晚寧又順勢說道,“張老闆的所作所爲已經不算是惡行了,引起這麼多民憤,只怕司理大人還望能好好審理,莫要寒了這些百姓的心。”
迫於無奈,司理也只好改口,“重新升堂,審理張老闆一事!”
他這次是真的被逼無奈,唯有接了劉老闆的訴狀,繼續審理着張老闆的所作所爲,否則事情就無法收場。
面對故意挑出這麼多是非的蘇晚寧,他記恨在心,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蘇晚寧也無可奈何。
不過蘇晚寧也不在一司理那喫人的眼神,只要能夠把審理張老闆的事提上案子,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哪怕失去家人的痛苦讓他無法呼吸,但爲了告慰家人的在天之靈,劉老闆也唯有親自撕開傷疤,重新把血淋淋的傷口公佈於衆。
得知張老闆年輕時的所作所爲,衆人都紛紛唾罵起來。
“白眼狼,恩將仇報的狗東西,決不能輕易饒恕這樣的狗東西!”
“呸,這姓張的畜牲不如,人家發善心救助,結果他卻恩將仇報,簡直就是人渣!”
衆人對張老闆又是一番辱罵,整個堂上亂作一團。
最後還是司理放了狠話,“肅靜,誰弱勢再擾亂秩序,本官一概抓之追究責任!”
衆人果然不再嚷嚷,老老實實的等着判決結果。
劉老闆又陸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相關證據,來證明他所說的一切皆爲真實,並未曾有半點虛假。
鐵證如山,他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請大人爲小的討回公道,讓小的能告慰親人的在天之靈。”
司理卻有所猶豫,遲遲下不定決心,而是問了一些有的沒的話題,“此事已過去數十載,況且張老闆不過是納小妾,如何證明你姐姐便是被張老闆給害死的?”
他自然是要留着張老闆,對方還有大用處,失去這麼一顆大的搖錢樹,可夠他悔恨一陣子的了。
橫豎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其中細節已然不可知,若是能夠做些文章或許還有轉機。
“按理而言,這本是你姐和張老闆的家事,雖然你姐早已去世,但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問題旁人又如何能指指點點?”
劉老闆臉色慘白,心中卻也惱怒不已,更是振振有詞地反駁着,“可若不是他背信棄義在先,我姐姐也不會這麼早去世,他又吞了我家產,做這麼多惡事至今還逍遙法外!”
因着劉老闆這一番痛苦萬分的言語,圍觀的衆人終於爆發不滿。
對於他們而言,事情真相已經非常明瞭,司理繼續拖延時間,分明是有意徇私舞弊,不想判決張老闆的惡行。
“這姓張的罪該萬死,決不能包庇這樣的惡人,讓他繼續在外作惡!”
“最好關進大牢,讓這姓張的一命換一命,他既然弄死了劉家人,就應該以命相抵!”
衆人嚷嚷不停,維持秩序的官兵都差點被擠翻了。
眼看着這些百姓都要衝過來,司理又驚又怒,“放肆,公堂之上豈能由你們喧鬧?!”
與此同時劉老闆狠狠磕着頭,淒厲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請大人明察秋毫,讓草民的親人能夠安息!”
司理倍感頭疼,近乎咬牙切齒的開口,“來人,把犯人打入庭中,擇日開堂審判!”
張老闆臉色大變,氣急敗壞的怒罵起來,試圖做出反抗,但卻完全不是官兵的對手。
而楊千得知張老闆這些年的所作所爲被捅出去,更是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