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先派人找回張九和李一,若此確有其事,定會嚴懲不貸。”
蘇晚寧勾了勾嘴角,但卻並未曾把從劉二石那裏借的劍收回去,只要有這把尚方寶劍在,對方就不得不被她牽着鼻子走。
“那就麻煩大人了。”她笑得一臉開懷,實則暗中狠狠出了口氣。
在這整個刑部,她受的委屈可不少,現在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對方倒黴了。
張九和李一隻出去溜達了一圈,便很快回了刑部,路上兩人早已對好口語,打算就此糊弄過去。
可未曾想兩人剛一回到刑部就被叫到了上司那裏,出現在那裏的還有蘇晚寧。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神色如常的跟上司彙報查案進度。
上司卻連一半都沒聽下去,直接翻臉發怒,“放肆!你們兩個查案期間擅離職守,無視刑部的規矩,竟然還敢狡辯!”
兩人大驚失色,連連辯解着,“大人,我們沒有!我們真的是去查案了!”
上司斜瞥了眼蘇晚寧,一咬牙狠下心喝斥道,“你們二人擅離職守證據確鑿,今日罰你們仗責五大板,罰沒一月俸祿!”
兩人臉色立刻失了血色,慌里慌張的呼喊着,“求大人爲我們做主,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
然而上司完全不給張九和李一辯解的機會,有蘇晚寧在場,他只能忍痛嚴懲這兩人。
很快兩人便被拽了出去,接受屬於他們的懲罰。
至此,上司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強顏歡笑開口,“此事我已罰了他們兩個,日後衆人都引以爲戒,絕不會再出亂子。”
蘇晚寧神色淡然,不鹹不淡的迴應,“那就辛苦大人了,希望如大人所願,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儘管只是幾句輕飄飄的話,但落在上司心中份量卻不輕,直到送走蘇晚寧,他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張九和李一捱了板子,又回到上司那裏討要說法,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上司痛罵了一頓。
“你們兩個讓我說什麼好?在刑部這麼多年,還是這般沒眼色!”
他今日都差點難逃一劫,更別指望保下這兩人了。
見這兩人皆是不服氣的樣子,他有些不耐煩,“你們可知她手中拿的劍是何物?那可是皇上賜給劉將軍的尚方寶劍,上斬貪官下斬亂臣賊子!”
他都尚且只在劉二石受封那日有幸見過一眼,今日從蘇晚寧手中再度看到此物,哪裏還敢耍什麼貓膩。
兩人大驚失色,頓時嚇得冷汗直出。
上司見狀幽幽的嘆了口氣,又冷聲告誡着,“你們日後好好聽從她的吩咐,想活命就別再耍心眼,否則本官也會被你們給害了!”
張九和李一哪敢不應,連連點頭叩謝,生怕把上司這唯一的保命大仙給氣走了。
“這只是小懲大誡,你們回去好好想想,別再給我惹事生非!”
兩人只顧着叩頭,一個勁的應承着。
蘇晚寧從刑部離開後就帶着寶劍去了劉二石那裏,將東西物歸原主。
劉二石不以爲然,笑着擺了擺手,“無妨,此物能幫到你乃是它的造化,你不必如此客氣。”
蘇晚寧搖搖頭,“還是要道謝的,這尚方寶劍乃是皇上賜給將軍您的,我擅自用了一次給將軍添麻煩了。”
她雖然從謝之頤那裏學了治人的本事,但還遠遠不夠,索性又從劉二石這裏討了尚方寶劍,這才一力促成今日發生在刑部的事。
問題已經解決,但案子還是要繼續查下去的,不過比起之前要舒服許多。
劉二石看着蘇晚寧淺笑着的模樣,頭突然一陣刺痛,不禁皺緊了眉頭。
他緊皺着眉頭,眼前突然閃過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只是看的並不太真切。
猶記那小女孩歡快的向他跑去,自己似乎也在喊着什麼。
明明只是個簡短的片段,但卻讓劉二石下意識屏住呼吸,死死的想要將這一幕給刻在腦海裏。
“阿寧。”劉二石無意識的呼喊出聲,竟和回憶中的一幕完全重疊。
再次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小名,蘇晚寧猛然擡頭髮現劉二石異樣,連忙開口詢問,“劉將軍,您方纔在喊我嗎?”
劉二石無意識的看了眼蘇晚寧,又再次輕呼出聲,“阿寧。”
這次蘇晚寧聽得比較真切,而這個名字她已許久未曾聽人喊過。
在家中除了蘇母,極少有人還知曉她的小名,可今日卻被劉二石喊了出來。
想到劉二石的記憶有所恢復,她更是高興不已,“你想起來過往的什麼事了嗎?”
劉二石卻搖了搖頭,腦海裏一片空白,“記不清了。”
他也無法知曉自己爲何會知道蘇晚寧的小名,方纔那一閃而過的片段煙消雲散,抓也抓不住一塊。
蘇晚寧還想再問,但見劉二石臉色難看,便知曉對方此時狀態不佳,強行逼問只會適得其反。
恰好這時謝之頤也來到了劉二石的府上,剛好衝散這原本有些異常的氛圍。
“劉將軍,多有打擾,我來接人回去了。”謝之頤直接開門見山,表明自己的來意。
蘇晚寧見此也不強求劉二石能想起什麼,行過禮後便和謝之頤一同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謝之頤找着話題,“這幾日調查進展如何?”
蘇晚寧愣了一下,隨後揚起一抹笑容,“案子要慢慢查,還有好多細節可不能放過,哪有那麼快查完?”
謝之頤又關心起蘇晚寧在刑部的生活,毫不掩飾面上的擔憂,“那刑部那裏呢,他們可還曾有欺負你的行跡?”
聽到此話,蘇晚寧眼底笑容加深,“放心,我已經懲治過他們了,他們不敢對我造次。”
這次嚴懲了張九和李一,想來兩人知道其中利害,不會再與她故意作對。
蘇晚寧向來報喜不報憂,只挑着好事和謝之頤講,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