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頤放下筆,深呼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一陣敲門聲響起,謝之頤恢復了之前的嚴肅,冷淡地開口:“進來。”
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面對着謝之頤恭敬的跪下,“殿下,謝山喝了蘇小姐那杯茶之後,現在正腹痛不止,且一直上茅房,府上連夜召了好幾個太醫都查不出病因,現在謝山仍然在茅房。”
謝之頤依舊是那副冷淡嚴肅的模樣,彷彿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擾亂他的思緒,令他改變那副淡然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謝之頤纔開口道:“知道了下去吧,繼續盯着謝山,一旦他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來向我彙報。”黑衣人應聲退下,“是。”
等到房間內沒有了別人的時候,謝之頤這才放下了嚴肅冷淡的表情,坐在位子上放下了筆。
細細回想着蘇晚寧之前假裝倒水,趁機在謝山的杯子裏下藥的事情,不禁有些好笑,他在心裏默默想着:“這樣的她,可愛又有些調皮,不過我很喜歡。”
另一邊,蘇晚寧和謝之頤告別之後,自己慢慢踱步回到了家中,在家門前看見自己家的藥鋪門口有着好多人,像是在看熱鬧。
蘇晚寧有些好奇,但是聽到謾罵聲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一羣彪形大漢在門口吵吵嚷嚷。
“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就砸了你這藥鋪!”
“來人啊快看啊,蘇家藥鋪的藥喫死人啦!”
還有個瘦弱的男人倒在了藥鋪門口,像是暈了過去,有個人拉着他的手哭天喊地,“我的弟弟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攢錢買了藥卻被這黑心的藥鋪給害了啊!”
藥鋪外面的人看到這架勢要不就在旁邊圍觀看熱鬧,要不就原本準備買藥結果都跑去了另一家,藥鋪裏的客人看到這羣人都紛紛的跑走了。
還有的人覺得這些大漢做的不對想要開口說說,卻都看着那彪形大漢的拳頭自覺的閉上了嘴。
圍觀的羣衆越來越多,看着那瘦弱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免有些同情和憐憫心,紛紛開口斥責老闆,“真沒想到這藥鋪這麼黑心吶,下次再也不去那裏買藥了!”
“呸,這黑心的店鋪遲早關門滾回鄉下!”
蘇晚寧從人羣裏面擠了進去,拍了拍藥鋪的夥計說道:“這怎麼回事?”
藥鋪的夥計着急地說道:“這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在好好的排隊診療配藥,突然這羣人就來了,在門口吵着鬧着非說我們的藥害的他們家孩子昏迷不醒。”
蘇晚寧蹙起了眉頭,繼續問道:“那你們確認過他的藥了嗎?”
那夥計說道:“沒呢!他們根本不給看買的藥!就只在門口大吵大鬧,嚇跑了我們的好多客人呢!”
蘇晚寧拍了拍那個年輕夥計的肩旁安慰道:“沒事,你先把鋪子裏收拾好,外面我來解決。”
蘇晚寧走到門前對着那大漢說道:“你們在門口大吵大鬧的做什麼,如果我們的藥有問題那就請你把藥給我們,我們好看看有什麼問題,而不是在這裏大吵大鬧也無濟於事。”
蘇晚寧冷哼一聲,就知道是訛她的錢的,“賠錢是不可能的,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不會承認!”
那大漢道:“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就握着拳頭衝了過來,蘇晚寧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準備閉上眼睛拿手臂抵擋,突然有隻手抵擋住了那大漢的拳頭。
蘇晚寧一看,是寧雪!
寧雪動作乾脆利落,三下五除二就將那羣大漢打的落花流水,那羣大漢見打不過這個人也就灰溜溜地跑了。
圍觀羣衆見鬧事的那羣人都跑了,再想起自己之前詆譭藥鋪的話,面上有點掛不住,也沒有臉再敢圍觀看笑話了,又都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蘇晚寧對着剛剛見義勇爲的寧雪感激的說道:“這次還要多謝寧小姐了,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就危險了。”
寧雪笑着擺擺手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啦!”
蘇晚寧同寧雪聊了之後再看了看那羣大漢逃跑的方向,沉思了起來:“這件事應該不是簡單的就想要訛錢,背後肯定有人指使!對了我們之前不是抓到了個賊人嗎,去找那位司大人問問!”
司理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又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蘇晚寧和寧雪,緩緩開口道:“這是做什麼,蘇小姐帶着這個人來找我做甚?”
蘇晚寧也不着急,也並不覺得司理會憑這幾句話就承認他是背後主謀,於是蘇晚寧緩緩開口道:“司大人這是在裝傻麼?你自己的下屬現在怎麼就不認識了,莫不是老年癡呆了?”
司理望着兩個人氣勢洶洶的,冷哼了一聲,覺得她們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人是他的人,有些嘲諷的開口道:“蘇小姐還請放尊重點,這個可不是我的人,也不知道您平白無故的就來污衊我到底是何居心?”
寧雪不想再和這個傢伙作糾纏,於是乾脆利落的拿出之前從那個黑衣人身上找到的一樣東西放在了司理的面前,那個東西上面刻着司理的家紋,這下沒跑了,這就是板上釘釘的證據!
寧雪看着面色已經有些僵硬的司理開口道:“這東西上面都刻着呢,您的專屬家紋,可看清楚了?還有什麼想狡辯的嗎?我們慢慢聽您講。”
司理雖然只是輕輕一瞥,但是卻清楚的認出了那個東西之後,手頓了一下然後微微低着頭的思考着什麼。
蘇晚寧見狀就明白這是承認了心虛了,想起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禁有些生氣,開口對着他威脅道:“如果你要是再對我身邊的人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我不介意把你做的髒事全部告訴皇上。”
蘇晚寧和寧雪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徒留司理一個人在原地沉默着思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