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讓雲鶴愕然的一幕出現了,就在他觸碰到孟七風胸膛之時。
一旁已經起了一道身影,正是孟七風。
他又閃避過去。
撲——
雲鶴再次撲空,一個踉蹌停住腳,他已經忍受夠這樣的戲耍。
比試到這裏,已經不能說是比試了,更像是一個耍猴現場。
他轉過身來,怒不可遏,對準身前的孟七風欲將破口大罵。
還未開口,只見孟七風,又是輕點地面,一瞬間近貼雲鶴。
這種速度,雲鶴壓根無法反應過來。
待有了反應是,一個髒兮兮的黑拳已經直逼面門,無限放大。
碰——
這一下,肉與骨的劇烈碰撞。
雲鶴只覺得鼻頭似乎是打翻了茶醋鋪般,酸鹹苦辣一應俱全。
一通紅血,忽的從鼻孔中淌了出來。
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接飛了出去,撲通幾下方纔停落。
擂臺上下頓時鴉雀無聲。
方纔一直躲躲閃閃半天沒有打上架,觀衆的興趣都逐漸減弱,也沒有那麼聚精會神。
如今這一拳打下來,衆人還沒能反應過來。
之間數秒之後,人羣中一人大喝一聲。
“好!”
這一聲,算是瞬間將等待許久的觀衆炸開了鍋。
頓時叫好聲一片。
他們這些個羣衆,費盡心力擠進這擂臺前來,也不如貴賓區那些主那般舒適。
爲的是什麼,不就是看中激烈的打鬥。
如今總算是打開了,這人羣自然是又熱鬧起來。
而貴賓區這邊,方鎮嶽撲蹬一下站起來。
眼眶欲裂,看着場上如今的局面,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和他計劃的不一樣啊。
莫非這吳國棟還真是臨時變卦不成?
隨即便要討個說法。
還未走近,吳國棟已經看清楚來意,沉聲開口:“局勢已經變了,自己顧好自己吧。”
這話一出,方鎮嶽頓時明白含義,這是在這裏直接要脫開關係了。
事到最後一步,來上這麼一出,這不是玩他嗎?
這方鎮嶽哪裏能忍,怒火中燒,但依舊是湊近忍住火氣詢問一句道:“我們不是合作嗎?你……”
“不要瞎說,哪來的什麼合作?”吳國棟聽到只是堂堂正正的迴應一聲。
到這裏,方鎮嶽也徹底明白,或許是從談合作開始,也或許是魏青雲當上評委後。
這吳國棟已經直接將他們之間的計劃作廢,獨自行動了。
妄他還一直矇在鼓裏,還在那裏傻傻的高興。
卻不知道,一旁的吳國棟完全把他當傻子看。
“你就不怕方家的報復?”方鎮嶽此時陰沉開口,聲音因爲生氣,有些微微發抖。
吳國棟聽到這話,冷笑一聲:“你不過是方平淮的棄子,什麼時候能代表方家了,還真看的起自己?”
此話沒錯,這也是方鎮嶽如此想拔的頭魁的目的。
就是想借機在方家贏得一番地位。
如今聽到吳國棟這般迴應竟然一時啞口無言。
只是咬牙切齒,雙眼通紅,心中那個狠。
只是現在到了這一步,一切都已經無能爲力。
再看擂臺這邊,雲鶴還並不知道,這場所謂的表演賽是假。
雖然他心中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此時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依舊抱着希望的看向眼前的孟七風,開口說道:“你瘋了嗎?計劃不是,這場比賽讓我贏嗎?”
孟七風沒有理會,只是灌下一口酒,隨後心不在焉的說道:“那早就改動了你不知道嗎?現在的計劃是,我贏,你死!”
聽到這話,雲鶴瞳孔頓時猛縮。
剛還想說些什麼,只見孟七風已經走上前來。
雲鶴趕緊改口,如今的狀況,只有趕緊投降,結束比賽。
否則看孟七風的模樣,自己絕對難逃一死。
“我投……”
雲鶴用最大的聲音嘶吼出來。
只是方纔蹦出兩字來,孟七風已經趕上來,一拳到肉。
霹靂吧啦。
這一拳下去,雲鶴的半整個胸膛都凹陷下去。
整個人撲通倒地。
疼痛疼痛欲裂,肋骨斷裂了幾根,已經不是他所關注的問題。
他五臟六腑都是翻江倒海一般。
但面對死亡的恐懼覆蓋了身上的疼痛,他還有一口氣。
他要喊停比賽,只要喊停比賽,就能結束這場決鬥。
在外觀看比賽的魏青雲等一衆宗師也是心急如焚。
按照規矩,簽訂生死狀,要麼投降,要麼就打到昏死爲止。
否則是絕對不能插手的。
也就是這時,雲鶴只要喊出投降,或者是拍地三下。
他們就可以阻止孟七風對他的繼續傷害。
雲鶴自然也清楚。
現在的他說話已經是不可能了,唯獨能動彈帶幾根手指,此時艱難的敲擊地面。
魏青雲等人也是緊張的看着,只要三下敲定,立即控制住孟七風。
一下。
……
兩下。
只剩下最後一下。
雲鶴手指伸起,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解救。
神情硬擠出一絲笑容。
砰——
孟七風的拳頭從砸出的一個深坑中拿了出來。
深坑中雲鶴死不瞑目的腦袋,已經扭曲變形和石砂混合在一起。
他的手指也是沉沉落下。
魏青雲一個掠步直接衝將上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到讓人窒息的威壓。
瞬間將孟七風壓制在地。
只是趕到後,看到雲鶴的模樣,惋惜的咬了咬牙。
還是晚了一步。
隨後魏青雲橫看孟七風一眼。
這個邋遢懶散的老頭,此時似乎並未除掉人命而感到惋惜,反倒是對着魏青雲嘿嘿一笑,
笑的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見到這種慘烈場面,即使說有生死狀在前,依舊還是給衆人造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但同時,外圍的人羣,則是一陣驚呼。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至於生死與他們無關。
各方媒體更是爭相拍攝,這便是他們收視率的保證。
比試到這裏,已經徹底結束。
各方武道會場,以及各大家族的人要是悉數準備離開。
在其中臉色最難堪的要說方家的兩兄弟。
一個沒能完成任務,另一個則是沒能實現計劃。
其中唯一的勝者吳國棟,此時卻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神色。
甚至眉宇之間,要比方纔更加陰鬱幾分,有些事,是時候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