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我不歡 >番外一【夜雪】
    【幻想番·夜雪】

    關夜雪走進屋子,拉開窗簾,牀上的小女孩睡得正甜。

    她附身親了親小姑娘軟乎乎的臉蛋,萌萌揉了揉水汪汪的眼睛,細聲細氣喊:“媽媽。”

    “寶貝,起牀了。”

    萌萌捧着她的臉:“媽媽,你怎麼哭了。”

    “媽媽是高興,高興看見了萌萌。”

    牀上的小姑娘顯然不能明白爲什麼媽媽看見自己會高興得哭起來,她用小手給關夜雪擦眼淚:“媽媽不哭,萌萌在。”

    關夜雪抱住她小小的身體,泣不成聲。

    她死在浴缸中,醒來回到了三年前,這一年萌萌剛兩歲,今天過生日。失而復得的喜悅令她緊緊抱住懷裏的小女孩,她的反常似乎嚇到了萌萌,但萌萌沒有害怕,乖乖巧巧待在她的懷裏:“媽媽不哭,不哭。”

    好半晌關夜雪平復好情緒,給萌萌穿好衣服。小姑娘很配合,讓伸手伸手,讓擡腳擡腳。

    萌萌穿上一條黃色的小裙子,裙襬綴着太陽花,她也像一朵軟軟的小花,用糯甜的聲音問關夜雪:“媽媽,爸爸會來給萌萌過生日嗎?”

    關夜雪抱起她,壓下眸中的冷意,輕聲說:“爸爸今天忙呢,媽媽帶萌萌去遊樂園好不好呀?”

    她沒騙萌萌,記憶裏這一天,金在睿的大哥才死不久,金在睿忙着安慰單凝,早就忘了萌萌的生日。

    小姑娘在她懷裏很低落,她很少見到金在睿,對這個父親相當儒慕。對她來說,生日是見到爸爸最大的機會。她摳着關夜雪旗袍上的珍珠,大眼睛淚汪汪的。

    “爸爸說話不算數。”

    換作以往,關夜雪會嗔女兒小哭包,也會爲金在睿解釋,告訴她爸爸工作忙,要賺錢給萌萌買好喫的好玩的。她漂漂亮亮的公主裙就是爸爸辛苦工作的證明,讓她不要對金在睿心存怨憤。

    但這次關夜雪只是摸了摸女兒小腦袋,沒有關係,萌萌對金在睿什麼感覺並不重要了,很快她就會換一個爸爸。

    抱着小姑娘在遊樂場玩了一整天,餵了她半個冰淇淋,萌萌忘記了不愉快,揚着笑臉奶聲奶氣和關夜雪說話。

    關夜雪把她哄睡,看着她純真無邪的臉蛋,忍不住露出微笑。

    被金在睿囚禁的日日夜夜,她從來沒想過,最珍貴的東西有一天還能回到自己身邊,這一次她一定會守護好她。

    *

    金在睿想起金萌萌生日過去時,已然過了好幾天。

    他看着辦公桌上女兒大眼睛彎彎的笑容,皺了皺眉,問廖三:“小姐生日那天怎麼不通知我。”

    廖三嘀咕:“您在陪着大夫人呢。”

    金在睿扯了扯脣,也不覺得心虛愧疚,小孩的生日罷了,今年沒趕上明年可以補上。他懶散往背後一靠:“這幾天關夜雪沒打電話過來?”

    以他對她的瞭解,那姑娘溫柔有韌性,可惜不長眼睛愛上他,儘管萌萌出生分走了對他的大部分愛意,可是對他的眷戀一時半會兒改不掉。

    她不喜歡他的冷暴力,他卻喜歡看這純白的色彩什麼時候變得骯髒。也變得像他從小到大見過的女人們那樣,癲狂無禮。

    廖三看他一眼,誠實地說:“沒有。”

    不僅沒有,他們在老宅那邊的人回話說,這段時間關夜雪問都沒有問起金少一句。早上她出門扔了趟東西,金家的人慣性檢查,發現是她前兩天給金少買的衣服。

    金在睿冷笑一聲:“這是鬧脾氣了?”

    因爲關夜雪愛他,所以他對她的感情很是輕蔑。說着這樣的話,半分去哄關夜雪的打算都沒有。

    廖三嘆了口氣,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按照關夜雪溫柔不記仇的性子,過段時間應該就會給金少打電話來。

    可一個月後,關夜雪依舊沒有來過一個電話。

    反倒是金在睿喝多了酒,廖三問他去哪裏,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回家。

    廖三心知肚明,他回家肯定不是爲了哄關夜雪,而是想她身子了。

    金在睿走進金宅,捏住她下巴,嗤笑道:“長本事了啊,和老子鬧脾氣鬧到現在,怎麼,有不滿現在當面說啊。”

    他給了她發火的機會,可她並沒有生氣。關夜雪望着他,一雙剪水清瞳像秋日的水,不怒也不喜:“你喝醉了,我讓人給你煮醒酒湯。”

    她總是這樣,怎麼都不衝他發火,金在睿不耐煩起來,一把抱起她,往房間裏走。

    關夜雪死死抓着門柄,說:“我今天不方便。”

    他眯眼看着她,似乎要透過她柔和漂亮的眉眼看清她心裏的想法。

    “不是月末嗎?”

    關夜雪覺得當真好笑,他對她認知最清楚的一點,約莫就是她生理期什麼時候。

    “今天不方便。”她強調了一遍。

    金在睿放下她,本來以爲逃過一劫,下一刻,她裙子被掀開,男人冷笑:“媽的,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面前撒謊。”

    謊言被戳穿,他手指乾燥,關夜雪被這樣對待,只是冷冷看着他。

    那目光像在看陌生人,也不在乎怎麼被他對待。

    金在睿心裏涌上一股煩躁,推開她:“不願意就滾。”

    她笑了笑,沒錯,竟真是對着他笑了笑,麻利地從他身前離開了,留下不上不下的金在睿,沉着臉踢了一腳門:“操!”

    這樣的事發生了好幾次以後,饒是金在睿不怎麼對她上心,也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過去。

    家裏這個不讓碰,白月光最近倒總是覬覦他的牀。可他並沒有想象中的滿足快樂,看着嫵媚的單凝,只覺一腔諷刺。

    “你不是很愛我哥嗎,這纔多久,就開始在我牀上浪.叫?”

    單凝臉色白了紅,惡狠狠地瞪他:“金在睿,你抽什麼瘋!”

    金在睿嘲諷地笑:“你們女人的感情,可真是善變。”卻不知道在說誰。

    信誓旦旦愛一個人,轉眼說不愛就不愛了。他扣上釦子,淡淡道:“今天沒興致,你回去,有空再找你。”

    他臉色冷酷,令人發慌,見他離開,單凝追出來:“你要去哪裏?”

    引擎聲響起,他已經離開了。

    “說吧,到底想怎麼樣。”他眸光夾雜着這段時間被忽視的盛怒,壓抑得太好,到了脣邊,反而化作一抹輕笑。“關夜雪,你這要死不活的模樣,成心倒老子胃口是不是,要是不想過了就離。”

    關夜雪睫毛顫了顫,對上他胸口成竹的譏笑目光,終於等到他說出這句話,她道:“好啊,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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