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香假裝輕輕咳嗽一聲,收斂了臉上的不安:“額,上次姑父出事,表哥十分擔憂,所以讓我跟他一起前去了順天府米倉附近,看能否找到線索,果然有了發現。表哥立即去了太尉府向太尉稟明,其實小人也沒幫上什麼忙,實在不敢居功!”
三殿下眉頭微皺,但神色從容淡定。
顏香站了起來,彎脣拱手行禮:“三殿下,楚大哥,時間不早了,小人喫飽了,感謝三殿下的盛情款待,小人先行告退了!兩位繼續!”說完轉身疾步離去。
三殿下看着顏香離去的身影,脣角似笑非笑勾起。
楚墨飛個性沉穩謹慎,他看出了三殿下在試探李日,他微微皺眉,臉色沉沉地問道:“三殿下是覺的李日有可疑?”
三殿下挑眉,脣角揚起了一絲笑意,淡淡地說道:“沒有,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
楚墨飛看着三殿下神情,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接下來三殿下和楚天墨打開路線地圖,研究明天的行程。
輜重部隊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帳篷,士兵們都安排好進入帳篷休息了。只留下哨兵輪流守夜。
顏香看着眼前一個個帳篷惆悵着,一個未出閣千金大小姐怎麼能跟士兵住在一起呢,雖然現在是裝辦成了男子,但畢竟男女有別。
漫漫長夜的,荒山野嶺。會不會有猛獸出現呢?蛇蟲鼠類也很可怕。顏香越想越害怕了,想去找楚天墨,可又不知他身在何處。
顏香看着前面最大的帳篷,那肯定是三殿下的帳篷吧,皇子的待遇果然是不一樣。
顏香孤身一人找了一顆大樹,靠在大樹下坐了下來,她想起了國公府的高枕軟榻,想到夏桃無微不致的照顧,眼角浸溼了。
顏香有點後悔出來了,但這是原主唯一的心願,因爲通過原主的記憶知道,原主一直以來很想看到她父親在戰場神勇殺敵的樣子。爲了完成原主的心願,所以她才決定去南疆的。
正在她彷徨無助的時候,小順子在她的身後,地叫了一聲:“李日!“
顏香嚇得大叫了一聲,小順子也嚇了一跳。
顏香一臉驚慌地扭頭轉過身來,擦了擦眼角。原來是小順子。顏香連忙站起來,緩緩說道:“順公公這麼晚上了,不知找小人何事?”
小順子也被顏香剛纔的叫聲嚇的臉都青了,他嚥了咽口水:“李日,你嚇死我了”。
“你這是哭了?”小順子瞪着顏香問道。
顏香強顏歡笑地:“沒有阿,額,剛纔正好有東西進眼睛了!”
小順子頓時心生同情,柔聲說道:“跟我來,三殿下在等着。”
顏香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她深思着,不會是自己在三殿下面前露出了什麼破綻?她跟在小順子身後,心中翻涌着不安的情緒。
小順子來到一個最大的帳篷前,恭敬的向裏面彙報到:“三殿下,李日到了。”
裏面傳來一把低沉的聲音:“讓他進來!”
小順子掀開帳篷門簾,示意顏香進去,顏香眉心緊蹙,唯唯諾諾走了進去,垂目彎腰,拱手抱拳行禮道:“李日拜見三殿下,不知殿下找小人還有何事?“
顏香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她擡頭仰視着三殿下,雙眼充滿了詫異。
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不會知道了什麼吧,她雙手環胸,不可能阿,裹得緊緊的。那三殿下該不喜歡男的吧!
三殿下看着李日的臉一會白,一會綠的,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你自己隨便找個舒適的地方躺着吧!本殿下先睡了!”說完就走到小順子鋪好的席上側身躺下了。
顏香看着躺在一邊的三殿下,一顆懸着的心裏總算落地了。顏香眼裏閃爍着光,這時候用感激也是詞微言輕了。
顏香輕輕走另一邊坐下來,在這帳篷估計是最安全的。
但她心裏充滿了疑問,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三殿下爲什麼會收留她?爲什麼要問她那麼多問題,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睡的特別安穩。
翌日,天也沒有亮,顏香被外面的響聲吵醒了,她睡眼惺忪用手擦着眼睛,發現三殿下已經不在了。
她走出帳篷,外面的士兵已經在喫早膳了。
這時楚墨飛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疾步走了過來,略帶自責:“李兄幸好昨晚三殿下收留了你,都怪我,競忘了幫李兄安排休息的帳篷。”
顏香目光澄澈,皺眉搖頭:“楚大哥,這也不能怪你,你有責任在身,我沒事。”說完微微一笑。
顏香眉眼間有幾分嬌弱之態,楚天墨好像有那麼瞬間被眼前這笑臉吸引住了。
這時小順子走了過來,行禮說道:“楚都尉,三殿下有請。”
楚墨飛這回過神來,聲調略帶僵硬道:“好,我馬上過去。”轉頭對顏香叮囑到:“李兄弟你快去前面喫點粥和饅頭,一回馬上出發了。”說完就跟小順子走了。
片刻,軍隊在一聲令下,又繼續前進了。
顏香和兩位太醫還是坐在同一輛馬車上。顏香的心情特別沉重,她不敢忘記昨天看到的災難。
所以她一上馬車就掀開車簾,一直看着前面的路,可是這馬車是走在隊伍的中前部。三殿下和楚大哥在最前面。
一路走來,顏香像在油鍋的螞蟻。也不知道走了幾個時辰,前面真的出現了她昨天看到的那座大山了。
顏香心頭一顫,她瞬間大聲叫“停”!在前面駕馬車的兵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籲…”
顏香跳下馬車,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了三殿下和楚天墨前面,伸開雙手用身體擋在路中間。
因爲跑的太急了,一時說不出話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
三殿下伸手,示意隊伍停下來。
長長的軍隊緩緩停了下來。
坐在馬背上的三殿下和楚天墨,眸中盛滿震驚和不解。
“李兄弟,你這是在做什麼?”楚墨飛頓瞪圓眸問道!
顏香擡起下巴,深吸收了一口氣,神色堅毅道:“前面有危險,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