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橫店有不短的距離,餘稚幾乎是一下戲就趕過來了。路上她也覺得很疲憊,可是想想能見到蘇遠章,整個人又好像有了動力。
這樣熱烈的、興奮的、期待的情緒,時隔多年又回到了她身上。她默不作聲看着窗外的風景,不知道這是否是好事。
在推門進入房間,看到蘇遠章戴着耳機聽音樂的時候,餘稚的心平靜下來。她見蘇遠章神色專注,心裏起了壞心思,想去嚇嚇他,結果剛走兩步就被他發現了。
餘稚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傻。
蘇遠章瞧見她輕手輕腳的模樣,失笑搖搖頭,倒也沒有打趣她,就是乾脆地摘了耳機,走過去抱住她。
他抱着她轉了一圈,兩人互相汲取對方身上的溫度。
從蘇遠章身上下來時,餘稚有注意到房間的窗簾都是緊緊拉上的。她心裏感嘆蘇遠章的細心,同時問道:“今天都在做什麼呢?”
說完,目光落到茶几上的劇本,眼睛縮了縮。
最壞的結果,她其實都想到了。
“睡覺聽歌,時間過得很快。”
蘇遠章的目光也落在劇本上,房間裏短暫地出現了幾秒沉默。
餘稚先挑起這個話題:“你有看我的劇本嗎?”
“我看了。”蘇遠章說,“對不起啊,沒有經過你的允許。”
“那你不要對外說啊。”
“嗯。”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許是和餘稚待久了,蘇遠章的表情管理能力蹭蹭上漲,餘稚也不太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但顯然這話題不適合擱置,不然就成爲一個心結了。
於是餘稚用一種輕鬆的語氣問道:“有什麼感想嗎?我們溝通溝通?”
“……”
蘇遠章沒說話,就是安靜地看着餘稚。
餘稚:“過期不候啊。”
她不接受陳醋的。
蘇遠章這才說話:“故事很好,節奏緊湊,人物飽滿,尤其女主角的人設很出彩。”他平靜地誇了一會兒,突然撇嘴,“我不喜歡其中的幾場戲。”
“什麼樣的戲啊?”餘稚故作不知,但她的眼睛又不是這樣說的,她笑眯眯地看着蘇遠章,那麼溫柔,那麼專注,眼裏似乎就只有蘇遠章一個人。
蘇遠章突然就動了,他撲過去把餘稚壓在沙發上,當他親上去的時候,一整天的鬱悶就在此刻離他遠去,鮮活的情緒在胸腔裏跳動,他幾乎要溺死在溫柔鄉中。
最後情緒平復,蘇遠章也沒起來,抱着餘稚靜靜他躺着。餘稚動了動,換成了與他面對面的姿勢。這時候她才說話:“你剛剛捏得我好疼。”
男人手勁大,情緒激動時沒控制好,自然就弄疼了餘稚。
如今理智回來,蘇遠章說:“我幫你揉揉。”
餘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看了他幾秒,像是發現什麼樂趣似的,手指在他的臉上點了點,蘇遠章說癢,餘稚接道:“我剛剛也是這樣的感覺。寶貝,我很喜歡你親我。”
蘇遠章嘴角翹了翹,低頭溫柔與她親了許久。他們總是說了一會兒話,又忍不住靠在一起親吻。如此纏綿許久,餘稚才說:“拍戲的時候,其實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終於提到這個問題,蘇遠章身體一僵。
“這句話我只說一遍。你也別喫醋了,我今天跟導演溝通過了,你介意的那場戲我們很含蓄地拍完了,沒你想的那麼激情。”餘稚說,“你怎麼會喫醋呢,你忘了嗎,我的初戀、初吻、初夜都是你啊。”她低頭親他,心裏特別願意哄他,“我這些年也沒有跟別人接觸過。”
年輕時,他們也曾在情濃時做過一些很幼稚的承諾,大概就是是之後的每一次性|高|潮都屬於對方。後來分手了,餘稚便也沒把這事當真,誰想兜兜轉轉這麼些年過去,承諾還在那裏,沒有人越界。
他們好像都在原地劃了一個圈,把自己困住了。
當壓抑在心裏的感情得到交流與宣泄,那伴隨而來的愛意也似洪水般來勢洶洶,難以控制。但當蘇遠章的手伸進餘稚的衣服內,他一個激靈清醒了,他竭力剋制拿出自己的手,推拒:“不行……”
餘稚還在親他。
蘇遠章忍不了了,但他還在推她,“小魚,冷靜一下。”
“不冷靜。”餘稚揮開他的手。
蘇遠章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局面,處於上方的餘稚衣服仍舊整整齊齊,而他自己,襯衫早就被解開,被蹂|躪得皺巴巴的,他在打量的時候,餘稚解開了他的皮帶。他腦海裏那根名爲理智的神經啪的一下斷開了。
凌晨時分,蘇遠章抱着洗得乾乾淨淨的餘稚從浴室出來,他把餘稚放到牀上,餘稚便自己滾一圈,裹着被子睡去了。蘇遠章一臉憐愛地看着她,他沒有馬上上牀,自己先去洗了個澡,出來後又把房間的衣服收拾好,纔回到牀上,抱着餘稚一起睡覺了。
她睡得迷糊,蘇遠章也沒有吵她,親了親,自己也心滿意足地睡着了。
早上六點左右,蘇遠章被鬧鈴吵醒。不是他的鈴聲,顯然就是餘稚的。他起來到處找餘稚的手機,後來發現在沙發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來掛掉後,他又回去喊餘稚。
“小魚,起來了。”溫溫柔柔的聲音,哪裏叫得醒人。
如此重複了好幾遍,餘稚才醒來,她眼睛沒睜開,問:“幾點了?”
“六點半。”
“我忘關鬧鐘了,今早沒戲。”
說完,又要睡過去了。蘇遠章哭笑不得,也跟着躺牀上了。不過他是睡不着了,於是就側着看餘稚的睡顏,心裏軟軟的,許是有些事說開了,那隱藏的愛意齊齊涌現,他真的好愛好愛餘稚啊。
餘稚又睡了快兩個小時才醒來。
醒來時房間很靜,窗簾拉得嚴實,室內光線昏暗,倒是極其適合睡覺了。她微微側頭,發現蘇遠章還在睡。不過餘稚沒什麼太多的情緒,看了他一下就開始找手機,發現手機在沙發那裏,就乾脆起來了。
後來洗漱後,她就坐在沙發上回消息。過了一會兒,蘇遠章也醒來,伸手往旁邊一撈,碰到了空,於是立馬坐起來,看到餘稚才鬆口氣。
“緊張什麼?以爲我走了?”餘稚看到了,笑着問。
“嗯。”
蘇遠章剛醒,嗓子有點啞,莫名有點性感。他掀開被子下牀,走過來抱住餘稚,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靠着她。餘稚任他抱着,正要回消息,餘光卻瞥見蘇遠章中指處戴的戒指。
“這是什麼?”她擡起他的手,好奇問道。
昨天還沒看到他手上有這東西。
她可以感受到,蘇遠章第一反應是想縮回手,不過是被她捏着才按捺下來。蘇遠章沒看餘稚,故作隨意說,“隨便戴戴。”
“戴中指?被拍到了要怎麼解釋?”
蘇遠章撇頭:“反正不說。”
他是怕餘稚不允許他做這些舉動,以爲餘稚會呵斥,會反對,但她只是輕輕哦了一聲,說:“你就買一個戒指?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