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滿世界尋找失憶老攻[快穿] >第21章 學霸的男朋友21
    高二年級的老師們講課,總是會打出很多的提前量,以方便高考之前有很長很長的複習時間,讓大家的成績都能再往上拔一拔,考上理想的大學。

    進入十二月,天氣冷了下來,但課業負擔加重,時間好像過得更快了。

    陸思意定點幫扶了自己的同桌。以前周曉輝只會在每天中午的時候,幫鄭威將卷子或者練習冊帶到自習室,而現在,陸思意可以給他講題、總結重點了。

    當然,以前的自習座位上也只有他和鄭威兩個人,現在又會多出一個顧畔。

    於是鄭威總有一種錯覺:自己纔是多餘的那個。

    ——不應該。鄭威在心裏默默地想,不應該,明明大神纔是後加入進來的。

    然而鄭同學心大,充其量能察覺到“大神只是對周曉輝沒有那麼冷”,並不能想到其他的方面。

    於是兩位學霸揣着明白裝糊塗,在鄭威面前表現如常。反倒是鄭同學在他倆的幫助下進步神速,半個月後脫離了吊車尾的隊伍,成績徘徊在了班級排名的中游。

    鄭威表示這是“以先富帶動後富,最終大家都過上了好日子”。

    然而學考過後,理科生鄭威就忘記了這條知識點,又過了幾天,開始貧嘴:“曉輝,你說,你先和大神取經,然後又來幫我,大神會生氣嗎?”

    陸思意:“……”

    陸思意:“您先把大神剛給的題做了吧,不然一會兒大神真生氣。”

    “……”

    鄭威:“哎我這嘴,就不該貧。早就知道你倆是一夥的。”

    陸思意:“……”

    顧畔:“……”

    陸思意從顧畔手裏接過小餅乾,喫得津津有味,也開始做題。

    ——他被顧畔喂得胖了一點,身上有了些肉,臉上也有了些肉。

    有天晚上顧畔抱着他,半睡半醒道:“終於不硌手了。”

    陸思意那天把學霸踹下了牀。

    顧畔向來臉皮厚,被踹下去了也一點都不覺得難過,繼續往上爬,嘴裏說着我錯了我錯了,行動上根本就沒有認識到錯誤。

    陸思意生氣,問他:“我以前都很硌手嗎?”

    “沒!”顧畔趕緊改口,“只是現在抱着手感更好了。”

    陸思意:“……?”

    他怎麼覺得這句話好像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他這邊恍了下神,就被人給鑽了空子,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大神又已經爬上了牀,鑽進被子裏,開始和他貧嘴:“我冷。”

    陸思意:“……”

    北方的冬天暖氣燒得很足,陸思意看了看蓋在他倆身上薄薄的被子,覺得顧畔說謊話不打草稿。

    顧畔又抱住了他,手還在後背上來回摸了摸。

    陸思意翻了個白眼,從側躺變成了平躺,壓住了顧畔的手:“別亂摸。”

    “我的老婆。”顧畔輕輕把手抽回來,笑嘻嘻,“還不能摸啦?”

    “誰是你老婆。”

    “哦,也對。”顧畔繼續,“我的男朋友,還不能摸啦?”

    “……”

    不知道那天顧畔是真的想彌補錯誤,還是隻想借此機會多賴一賴,他變得十分粘人,像是一隻大狗狗,把頭埋在陸思意的肩膀上,又將胳膊環過去,將人抱了個滿懷。

    陸思意:“……”

    幾分鐘後,他瞥着在自己頸窩裏蹭頭髮的顧總,覺得這人不是狗,倒是很符合他的微信頭像。

    ——那就是照着他自己的爪子畫的吧?!

    於是陸思意抓起顧畔的爪子,看了看。

    也不是。他默默地想。

    顧畔的爪子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沒有半點山竹的可愛影子。

    但是……摸上去卻也是軟軟的,指尖也不涼,連回握住他的手時的力度都恰到好處,讓陸思意覺得很舒服。

    然而爪子的主人卻並不安分。

    他很快就將陸思意的兩隻手都抓住了——僅僅用了一隻大手。

    緊接着,另一隻大手開始踐行主人剛剛的話——

    “我的男朋友,還不能摸啦?”

    陸思意:“……”

    他扭了扭身體,想離身邊的煩人精遠一些。

    然而牀就只有那麼大,即使他扭到地上去,也不能將自己藏進地底下。

    事實上,他也不想將自己扭到地上。

    ——他一方面不想讓顧畔摸自己,一方面卻又很想,想和他說,不要停。

    沒有人比他更矯情了。

    陸思意被矛盾左右夾擊,最終還是沒有抵抗過,蔫了。

    蔫掉之後的陸思意自暴自棄地躺在牀上,但顧畔卻依舊精力旺盛,甚至用手臂支撐起上半身,將他籠罩在了由自己製造出的陰影裏。

    “……”

    陸思意眨眨眼睛,覺得學霸今天異常熱情,熱情到連被窩裏的溫度都升高了幾分。

    他頓了頓,終於不再猶豫,十指收緊,抓住了顧畔的睡衣。

    ——有時候,自我抵抗不過是不願直視心中所想。然而,抵抗得再激烈,也還是要面對在心底深處壓抑着的、若隱若現的顫慄。

    他和顧畔在一起一個多月,在同一張牀上睡覺少說也有十天半個月,每次都僅止於抱一抱,膩歪一會兒,相擁而眠。從未有過更加出格的動作。

    一方面是因爲課業上的勞累,而另一方面,是因爲他們不太敢多動。就害怕多動一下,便會天雷地火,真的出什麼事情。

    陸思意會修煉五指大法,證明他血氣方剛,精力十足。但他是個小瘦子,而顧畔是個體形修長、肌肉勻稱的少年。

    顧畔只會更甚。

    所以……所以。

    今天顧總自己挖了坑,自己跳了進去。之後不僅坑掉了自己,也坑掉了他的小笨蛋。

    又或者是,小笨蛋自願跳了進去,因爲他早就開始和顧畔一起挖坑。

    即便他不想承認。

    陸思意微微擡起頭,吻住了學霸的嘴角……

    坑挖好了,他們在坑底種下了兩棵小樹。小樹長得很茁壯,在另一個人的照顧下,度過了溫暖的春天和悶熱的夏天。隨即到了秋天,又走過冬天,小樹春風一度,如梨花開,又被覆蓋上了一層皚皚白雪。

    那天晚上是陸思意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混沌、也最歡愉的一晚。他們用掉了很多紙巾,手上還存留着對方的味道。最終,顧畔裝作起夜,將那些用過的紙團丟進馬桶,沖掉了。

    從那天晚上開始,抿過鮮肉味道的小野獸,即使只抿了一點點,也不會再覺得奶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東西了……

    *

    又過了幾天,天氣越發寒冷起來。

    陸思意在冬季校服裏面套了一件短款羽絨服,卻發現袖子短了一截。

    ——這是周曉輝兩年前的衣服了。兩年的時間,少年長高了很多,可布料卻不能跟着長。

    於是第二天,顧畔把自己的一件羽絨服給了他。

    “週末去買衣服吧。”陸思意拉了拉袖子,將手縮進了略長的袖口裏,轉過身對顧畔道。

    ——穿着顧畔的衣服,他心裏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興奮、激動、開心……以及,周圍人都不知道這是誰的衣服的曖昧,種種情緒,最終都歸結到了“踏實”。

    就是,很踏實。

    彷彿穿着他的衣服,就是和他抱在了一起,就是和他躺在了一張牀上,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和他的味道。

    “好。”顧畔回他,之後又眨了眨眼睛,突然湊近,小聲說,“那我週六晚上不回家了。”

    “……”

    陸思意是個好學生,不允許在清澈明朗的教室裏出現這種曖昧旖旎的氛圍。於是他心虛地丟了一根筆過去:“這筆不好使了,你給我換一根。”

    顧畔:“……”

    顧大神翻了翻筆袋,從裏面翻出一根筆芯,連同剛剛被人丟過來的筆一起,遞了過去。

    “……”

    陸思意拿了顧畔的筆芯,轉過身去,給自己的筆換上。

    然而筆芯換好了,心跳的速度卻沒有和筆芯一起換走。

    “……”

    真的要命。

    陸思意深呼吸了一口,又由着自己的性子靠在了椅背上,離顧畔近了一些,小心聽着身後的一點點紙頁翻動和筆尖沙沙的聲音。

    他緩了好大一會兒,直到爽姐拿着課本和教案進來,才終於感覺自己壓下了心中的悸動。

    ——見鬼了。

    等到週六晚上,他要和顧畔說,今天不想再喝手衝牛奶了。

    不然食髓知味,停不下來,影響學習!

    然而真的到了週六,他卻發現手衝牛奶根本就不會聽腦子的話。

    人類的本能和人類的理智互相交疊、互相磨合,最終還是可以找到一個彼此都很平衡的位置,你管這一邊,我管那一邊。

    就像他和顧畔,睡在牀的兩側,卻又離得很近,近到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週日如期而至,他們照常起牀,喫過早飯後做了一會兒題,本想趕在商場開門之前出門,然而衣服都換好了,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陸思意皺皺眉毛,奇怪:“奶奶,今天有人要來嗎?”

    奶奶剛剛關掉電視機上的新聞,也一頭霧水:“沒有人要來呀。”

    陸思意看了一眼顧畔,顧畔也什麼都不知道。

    奶奶家的門上沒有貓眼,他不能讓門口的客人等着,於是走過去,打開了內側的木門。

    外面的鐵門還沒有打開,但足以讓他通過柵欄看清來人是誰,也足以讓對方知道家裏有人。

    ——是周亞軍和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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