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顏看了一會兒表演，出去了接了個電話。
與裏面的熱鬧歡騰不一樣，外面十分靜謐。
陸顏接的電話是郝蕾打來的。
郝蕾先送上節日祝福，掛電話時才說：“蕭神放假了，好像回了帝京。”
聽到蕭湛的消息，陸顏平靜的心似乎被投入一顆石子，蕩起一陣漣漪。
“嗯。”
陸顏只是輕應了聲，說：“節日快樂。”
她沒有接蕭湛這個話題。
掛了電話後，陸顏將雙手揣着羽絨服裏，帝京的冬天，真的很冷，哈氣成霧。
陸顏仰頭看了眼夜空，心裏頓覺空落落的。
她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後來是秦璐出來找她，拉着她去看陸桐表演。
陸顏走後，一抹身影從不遠處的柳樹後面走出來。
剛纔陸顏在原地站了多久，蕭湛就在樹後站了多久。
他忍不住來看她。
卻也只能遠遠地看着。
蕭湛見陸顏走遠了，這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嘴角溢出一絲苦澀。
另一邊。
秦璐問：“顏顏，你剛纔爲什麼一直站在外面，多冷啊，你的臉都凍紅了。”
“裏面太熱了，出來透透氣。”陸顏並沒有告訴秦璐，她之所以一直站在那裏，是因爲她知道，蕭湛在附近。
兩人在部隊相處多年，他靠近的氣息，她又如何感受不到？
“那我們快點去看看陸桐的表演，待會看完了，我帶你去學校後面那條街喫好喫的，那條街，都是美食，有一家的涼粉非常不錯……”
說起喫的，秦璐滔滔不絕。
陸顏笑道：“真是個喫貨。”
秦璐這個人還算很專一的，在美食上也有最鍾愛的美食，那就是涼粉。
陸顏一直不明白一道涼粉有什麼好喫的，凡是有賣涼粉的，秦璐必點。
如果味道不好，秦璐就不會喫。
兩人去了學校演出廳，陸桐的鋼琴獨奏都已經快接近尾聲了。
陸桐的鋼琴水準一般，她在這方面，也沒有什麼天賦，只是僅限於會彈。
不過又有多少人能聽得懂？大家看的都是陸桐的顏。
陸桐入學後，就被評爲了系花，之所以落選校花，那還是因爲照片的清晰度不夠。
陸桐很不想參加的，可她們班裏，沒有其她女生了，只能把她推出來報名。
陸顏在觀衆席上搜索到車慕白的身影：“穿得這麼正式。”
車慕白西裝革履，十分帥氣，坐在觀衆席上，惹得不少女生偷看。
紛紛議論這是哪個系，哪個班的。
就這顏值，怎麼着也是個校草啊。
秦璐說：“墜入愛河的人，都這麼注重外在形象。”
陸顏看了眼秦璐：“那你絕對是岸上圍觀的人。”
秦璐是真不注重形象，紮了個丸子頭，穿的是不顯身材的深色大衣，配了一雙棉鞋，戴着口罩，那雙眼睛倒是晶亮漂亮。
秦璐屬於有點肉肉的類型，但是身材勻稱，比例好，臉蛋圓圓的，非常可愛。
不過她的可愛僅限於沒有打架，打起架來，那絕對七八個男生都不是對手。
秦璐撓頭笑笑：“找男朋友做什麼，哪有美食想啊。”
說到秦央，秦璐纔想起來：“好像有一陣沒發信息了，可能是忙學業吧，我們只是同學，沒事總不能一直給我發信息啊。”
陸顏笑道：“你的秦同學那麼多信息，白髮了。”
秦璐想了想，說：“那個…顏顏，我有個事想問問你，之前秦央不是老是給我發信息嗎，我就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陸顏：“……”
“你問這麼直白？”
“這種事，我覺得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然後呢，他怎麼說？”陸顏好奇了。
平常呆萌呆萌的秦璐，也並不是不開竅啊。
秦璐說：“他說，等回來告訴我答案，顏顏，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怕我沒面子，才這樣說的，其實我就是隨口問問，他不用不好意思的。”
陸顏笑了：“我覺得，他應該是怕自己不好意思。”
“爲什麼？”秦璐問道。
陸顏說：“你覺得秦同學怎麼樣？”
“人還不錯，就是總是愛交智商稅。”
陸顏：“什麼意思？”
“買一些不實用的東西，什麼乞丐鞋，破洞褲，一般腦子正常的，不會買這些，所以我覺得這纔是他爸媽把他送出國深造的原因。”
陸顏笑出聲：“挺好的。”
秦璐：“？？？”
陸顏覺得兩人挺配的。
陸顏問：“那你喜歡他？”
這話問的秦璐遲疑了，陸顏笑道：“你還是別回答了，留着回答秦同學吧。”
陸顏挺爲秦璐開心的，這是秦璐的第一茬花。
在陸桐鋼琴獨奏結束後，陸顏就與秦璐一起離開，秦璐拉着陸顏去喫美食。
有喫的，秦璐壓根就把秦同學拋之腦後了。
陸顏也喜歡跟着秦璐混，有秦璐在，喫喫喝喝，確實能減壓不少。
喫飽喝足，兩人在美食街的街尾分開。
秦璐打車回家，回到小區，都已經十一點了。
就在她準備往小區裏面走時，忽然聞到旁邊飄來烤番薯的香味。
烤番薯太香了，回來的這一路，秦璐也消化了些，又來食慾了。
秦璐頓住腳步，嗅着香味走，越走，烤番薯的香味越濃。
最後走到了一棵大槐樹面前，鼻子一嗅，就是這沒錯了。
秦璐一側頭，就見拐角處有人在賣烤番薯。
秦璐也沒顧得上看賣烤番薯的人，快步蹦跳過去：“老闆，給我來兩個番薯，多少錢。”
“不要錢。”
聞聲，秦璐擡頭，煙霧繚繞中，秦央的臉逐漸清晰。
若不是烤爐的煙飄散了，秦璐看清楚了，她還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竟然是秦央。
“秦同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璐驚喜不已。
秦央笑笑：“下午回來的，元旦快樂。”
他拿了一個烤番薯給她。
秦璐接過：“秦同學，你怎麼在擺地攤賣烤番薯，是不是也像二哥哥一樣，體驗生活？”
大冬天喫一個烤番薯，完美。
秦央翻着烤爐上的蕃薯，笑着說：“你是我的第一個顧客，嚐嚐，味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