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離婚，我不離婚……”
陸誠格外疲憊，揮了揮手，“不簽字也行，那就打官司吧。”
“我不，我不……我怎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怎麼會……”
蕭清弦淡淡看向她：“雲婉。”
雲婉擡頭，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大哥，大哥，雖然我們分別多年，但我們小時候……”
話還沒說完，蕭清弦便已經打斷，漫不經心：“你真的是清羽麼？”
——雲婉，你真的是清羽麼？
現場瞬間安靜下去，雲婉的喉頭彷彿被什麼哽住一樣，面色劇變。
她驚恐到渾身發抖，連陸誠那邊都無暇去管了。
喉嚨發顫，害怕又恐懼：“我……我當然是……這麼多年，你們懷疑了這麼多年，最終不還是證明……我是雲清羽麼……”
“呵。”蕭清弦擡步走出去：“如果被發現你不是，你該知道你是怎樣的下場！”
雲婉渾身發抖，跌坐在地上，腳底冒出寒意，讓她忍不住哆嗦。
“她回來了……是她回來了……”
“這張臉……這張臉回來了……”
“只要有她在，所有人都會厭惡我，所有人都會懷疑我，是她，都是她……”
“她回來了……”
……
葉北笙沒興趣去管雲婉什麼，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徹底與她脫離‘母女關係’。
也是要揭穿雲婉這一層‘好妹妹’的僞裝，她實在是厭惡雲婉每天姐姐長姐姐短的，實則都只是爲了媽媽的遺產而已！
蕭清弦說完那句話便走了出來，蕭夫人牽過葉北笙的手，“這是你舅舅，你見過的，這是你舅母沈安然，也是你媽媽少時的好友。”
沈安然如今四十多歲，不到五十的年紀，看上去卻和三十歲的人相差無幾，她眉眼裏滿是心疼：“你受委屈了，若不是雲婉……”
她說到這裏哽咽許久：“若是當初我們再仔細一點，護着清音，雲婉也不會搶走清音的未婚夫，清音還下落不明。”
這顯然是蕭家人內心最爲傷痛的地方。
蕭夫人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幸好，北笙，還有你。”
蕭家幾人圍上來噓寒問暖，葉北笙第一次感覺到親人的溫暖。
無論是葉家還是陸家，那都不是她的家。
蕭家人給予她的，與其他的感覺不同。
與蕭家說了一些母親的事情之後，蕭瑾沉便送她回水月雲山休息。
霍時庭見她情緒不高，暗暗垂了垂眸。
他並無去世的長輩可以懷念，不懂葉北笙的心情，更何況他是沒有感情的，有感情的是另一個自己。
但他總覺得，不能再讓葉北笙傷心下去，總要……讓她開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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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
林瀧來敲門，“太太，九爺說讓您多穿一點，他帶您去一個地方。”
葉北笙咦了一聲，這麼晚了，霍時庭帶她去哪？
等她換好衣服出門，霍時庭不由分說的讓她上了車，然後一路無話。
車子的方向越來越開往郊區，葉北笙終於忍不住：“你要帶我去哪？”
男人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