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潯掃視了一圈水月雲山，最後篤定：“看來水月雲山的地下，有一處專屬於霍九爺的暗牢。”
霍時庭沒有反駁。
唐潯淺藍色的眸子彷彿深邃的冰川海洋，他眯起眼睛：“霍九爺知道小五愛裝，那小五知道不知道……九爺的真實樣貌呢？”
小五猜到是一回事，不在意也是一回事，但霍時庭是否坦誠，又是另一回事。
霍時庭不挑明瞭說他就是重年，讓小五自己慢慢猜，逗她哄她，那是他們夫妻間自己的事。
可水月雲山地下暗牢這種事情——霍九爺並非面上雲淡風輕這件事情，小五卻不能不知道，而且，必須是霍時庭親口告知。
這是原則性問題。
沒想到霍時庭卻是一頓，脣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兩位的消息有些落後了。”
唐潯微微擰眉，面容冷冽至極。
霍時庭不再隱瞞，一字一頓：“她早就知道了。”
唐潯猛地看向霍時庭。
霍時庭依舊是那樣雲淡風輕，彷彿一切事都與他無關，可偏偏語氣又是那麼認真：“她去過地下四層很多次，她知道。”
就算是唐潯，也忍不住縮了縮瞳孔。
——誰會把這種事情與枕邊人細說，還帶她去看了水月雲山地下四層的暗牢，霍九爺的暗牢必定不是什麼好看的地方，只怕一般人下去看了，會做噩夢。
小五不怕，這一點唐潯知道，但霍時庭怎麼就篤定小五不會害怕他呢？
霍時庭指尖摩挲着茶杯：“兩位是她的哥哥，關心她，我能理解，但你們也不要忘了。”
霍時庭注視着兩人的眼睛，認真道：“我是她的師兄，是她的丈夫，我也在乎她，甚至比你們更在乎她。”
元珩低低的笑出聲，“老二，看來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唐潯不滿：“別叫我老二。”
元珩：“小二。”
唐潯：“……”
兩人今日前來也不過是要霍時庭給個保證，而現在他們發現，他們確實想太多了，保證這種東西說出來沒用，要做得出來。
很顯然，霍時庭……確實很在乎她。
“霍九爺，我還有個問題。”元珩忽然開口。
霍時庭眉梢一挑，兩位舅子到真是不放心，覺得他會虧待了師妹似的，“元先生請問。”
元珩猶豫半晌，然後壓低聲音：“……你不會是真情實感的覺得，小五脾氣……很好吧？”
……
四周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半晌後，霍時庭輕笑一聲，眉眼彎了彎，脣角噙着笑，答非所問，“她很可愛。”
元珩懂了。
——兇是很兇，就是兇的很可愛。
嗯……看來在九爺眼裏，小五的脾氣也不是那麼特別好。
看來在這一點上，他們和霍九爺，還是有共同語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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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飯點，葉北笙開了一瓶酒。
元珩神色淡淡，意有所指：“小五，霍九爺說明天就帶你去見重年。”
“真的嗎！”葉北笙抿了一口紅酒，臉頰帶着微醺的紅，笑吟吟的看向霍時庭。
霍時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