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兩秒,只愣了兩秒,就快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語氣裏帶着明顯的驚慌,就好像他即將要被扣工資的那種驚慌。
“九爺你們這麼有情趣的嗎……不不不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滾了,我這就滾!!”
他彷彿一陣風似的飄出了門外,全身上下每一個肢體語言,都表達了他的驚魂未定。
葉北笙:“……”林瀧你還是個寶寶你不要想這麼多可以嗎!!
葉北笙立馬從霍時庭身上起來,“林瀧,進來!”
沒想到林瀧這次十分貼心:“不了不了,我不進來了,屬下不該打擾你們,屬下這就自覺去財務部扣工資!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了我不進來了,我不進來了,九爺我知道你們這樣比較有情趣,但現在天氣還沒轉暖,地板上,小心着涼啊!”
葉北笙:“……”
霍時庭這都什麼屬下!!
男人淡淡掃她一眼,脣角彎起一絲輕輕的弧度。
下一刻,原本還躺在地上的霍九爺,整理好衣襟,嗓音清冷地啓脣吩咐:“林瀧。”
三秒後,林瀧立馬像一陣風一樣颳了進來,聲音十分嚴肅:“是,九爺,屬下來了,屬下有事稟報!”
葉北笙:“……”
這就是區別待遇嗎?林瀧你怎麼這麼雙標?
……
林瀧將幾個重要項目給霍時庭過目一遍,霍九爺面色不改,彷彿處理的根本不是上億的項目:“可以,你去辦吧。”
林瀧正打算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哎,對了,九爺,舒清和前輩似乎想要收徒,您知道嗎?”
霍時庭擰眉。
林瀧在想九爺是不是早就聽說了,聽說舒清和要收徒,而這個徒弟正好是和太太作對的雲錦然。
接着,就聽見霍時庭問。
“舒清和是誰?”
林瀧:“……”
啊,他忘了,只有文知行這樣的大家才能入的了九爺的眼,至於其他人,九爺爲什麼要知道他的名字?
不過,舒清和聽說也是個作風正派的人物,對藝術的要求也很高,爲什麼看得上雲錦然??
真是奇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林瀧離開後,霍時庭玩味琢磨着這個消息,忽然問:“你聽見剛纔的消息,有什麼想說的?”
葉北笙擰眉,想到方纔林瀧的話,這個五億的項目對霍深國際不算太多,但能被霍時庭這麼看中,被霍時庭這麼問出來,肯定有過人之處。
於是葉北笙認真思索片刻,雖然沒有思索出這個項目究竟哪裏有過人之處,但她還是說:“……還不錯!”
霍時庭沉默了半晌:“……”
還不錯?
他眉心微微擰起,“你是這麼想的?”
“是啊。”葉北笙點點頭。
“哪裏還不錯?”舒清和是文知行的學生,雖然對外沒有承認,但這是藝術界都知道的消息,舒清和尊敬文知行,就不會不知道葉北笙的存在。
知道葉北笙的存在,那麼查一查,也就明白了葉北笙和雲家的關係。
而文知行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收雲錦然做學生,讓北笙怎麼想?
可她現在居然說……還不錯?
嘖,現在不能聽見她心中所想還真是麻煩,自從他斷了他們的血脈相連之後,與她的感應一直在慢慢減弱。
霍深國際的項目,她怎麼知道哪裏不錯!
於是葉北笙斟酌開口:“……就,那個旅遊的項目確實還不錯,雖然規模不大,但做的好的話……”
與此同時,霍時庭擰着眉聲音透露出不悅:“你是舒清和的師姐,他不顧你的想法收下雲錦然,你就覺得還不錯?”
說完,兩人同時沉默。
尤其是葉北笙。
她一臉懵逼,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
霍時庭也頓了半晌,“……你說,項目?”
葉北笙嚥了下口水:“不然呢?”
不然還能是什麼?是舒清和嗎?舒清和要是收下雲錦然會被她師叔打斷腿的好嗎!她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啊!
霍時庭輕咳一聲,“嗯。”
葉北笙覺得,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霍深國際掌舵人,這麼尷尬的事情,他居然面不改色。
霍時庭忽然想到了她的那幅畫,還有她十五二十分鐘便能畫好一幅不怎麼完整的國畫,忽然笑了,“霍太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葉北笙一臉莫名。
男人輕輕湊近,似笑非笑:“比如,霍太太在國畫界,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名字?”
比如油畫的重眠。
葉北笙嚥了下口水,“這個真沒有……”
畢竟她的畫,被師叔打擊的一文不值,她根本沒想過自己的畫在別人眼中是精品,更不會用一個什麼別人不知道的名字,去舉辦畫展之類的。
霍時庭眸中微微閃過光:“是麼?”
葉北笙剛想點頭,男人便壓低了聲音,“好啊,我信了。’
“……”她頓了一下,大概也沒想到霍九爺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就相信了,頓時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當然,九爺你要相信我!”
“霍太太說什麼,我便信什麼。”霍時庭輕輕開口。
葉北笙心臟跳了一下,眨眨眼睛:“若是我騙你呢?你也信麼?”
男人脣角勾起一抹笑,眼眸深邃,聲音帶着蠱惑,“甘之如飴。”
那一瞬間,她的心臟,就彷彿是死水被投下了一顆石子,瞬間盪開漣漪。
爲什麼……會催眠的人明明是自己,可這一瞬間,她覺得,她要被霍時庭催眠了。
……
第二天。
葉北笙冷靜的躺在牀上思考,霍時庭昨日那句‘甘之如飴’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總感覺,他好像是知道了自己有什麼事情瞞着他,而他也心甘情願被自己欺瞞。
但是葉北笙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自己有什麼事瞞着霍時庭。
扣扣。
忽然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是女傭小言在門外說話。
“太太,雲家送來一封邀請函,要我現在給您麼?”
邀請函……雲家麼?
葉北笙翻身下牀,打開房門,看着那封紅色的邀請函,眉梢微挑,“雲家這是有什麼喜事啊……哦……拜師宴,那確實是喜事。”
“真奇怪,雲家爲什麼要邀請我去?他們很想讓喜事變成喪事嗎?真的不太懂。”
小言嘴角抽了一下:“太太,我覺得,雲家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誰想讓喜事變成喪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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