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庭別有深意地道：“不過是來確認一些事情。”
“確認一些事情？”葉北笙忽然來了興趣：“是想確認凌家裝模作樣裝好人，是爲了什麼？”
霍時庭忽然想到了凌七的警告。
他只是淡淡看了葉北笙一眼，而後別開目光：“凌家所謀之事可能無關財物名利。”
葉北笙奇怪：“這個世界上，人人追逐的東西不過就是財富和名利或者權力，如果凌家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話，爲什麼又要千方百計回到安城，做出一派道貌岸然的樣子？”
“甚至不僅是現在——我查過，凌家在國外的時候，也在當即頗負盛名，是有名的心地善良的大好人。而他們回到安城後，除卻在霍深國際與我造成了不愉快之外——”
“幾乎所有人對凌家人的評價，都是善良溫和守禮，是上流社會這些家族中難得的清流，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獲得這麼大的口碑，凌家到是肯下血本。”
然而一件事用盡力氣去投入，不可能不要回報。
凌家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去做喫力不討好的善人，只能說，所圖謀的回報很大。
但葉北笙想不出，不要名不要利，凌家要的是什麼？
她沉默一會，忽然看向霍時庭：“你說，凌家當年幫你，也不求回報？至少和簡家不一樣，他們當時並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就算是你在成爲霍深國際掌舵人之後，凌家也沒有如同簡家一般挾恩圖報。”
霍時庭脣角溢出淺笑，溫聲道：“不錯。”
葉北笙眯起眼睛：“那就奇怪了，看來這件事是從很多年前就開始謀劃了，凌則當年是你的老師，他在你十歲左右就出現了，這麼說最早在十六年前，凌則就有一個計劃，但這個計劃到現在也沒有完成。”
霍時庭目光灼灼：“師妹真聰明。”
葉北笙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古代的帝王一生所求是什麼？
他們已經是那個朝代最巔峯的存在，不求名不求利，有人求天下太平，有人求後世清明，但歷史上也有很多皇帝，求的是長生。
葉北笙得知凌家做這些什麼都不求之後，腦袋裏忽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然而這實在是太牽強了。
葉北笙搖搖頭。
他們在私人會所用完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葉北笙看見雲婉和雲錦然從雲氏大廈挽着手一同離開。
兩人有說有笑，一改之前的滿臉愁容，雲錦然親密的挽着雲婉的手腕，而云婉也彷彿一個母親一般，臉上的和善與關懷完全不似作假。
林縝擰了擰眉，躬身道：“九爺，雲家那邊可能有變。”
否則剛纔還被迫下跪的雲錦然，現在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霍時庭眉梢微挑，看向葉北笙。
葉北笙笑的十分無辜：“可能雲錦然心大吧。”
霍時庭：“……”
他淡淡吩咐林縝：“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看師妹的樣子，分明是胸有成竹，無論雲錦然做什麼說什麼，都在她的意料之內，就好像這次雲錦然想到了什麼辦法打破僵局，然而云錦然會想到這個辦法……也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