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兄長身邊，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如果沈家一旦在你手上落敗，你會被沈家後世認定爲叛徒。”
“我雖然一直支持你，但我確實很想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在意慕容家？”
沈徽墨的聲音清淺無比，令沈硯池安心，“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以前因爲總把你當成小孩子，後來又覺得，這些事情我一個人揹負就好。”
“不過現在，你長大了，既然你問了，那我便回答你。”
沈硯池頓住腳步，微微擡頭：“二十年前那場突發病毒，京都人人自危，我們兩人雖然沒有感染，但也流落在外，出了沈家的保護圈。”
“沈家無人敢出門帶走我們，我只能帶着你躲在一個廢棄的房子裏，最後——”
沈硯池頓了頓，看向妹妹，“是雲清音找到了我們，將我們兩人送回沈家。”
“而沈家生怕我們染上了病毒，把我們和雲女士趕出沈家，無奈之下，她帶着我們去了慕容家。”
“等到局勢穩定，沈家這纔想起我們兩人……你回來後就生了一場大病，所以不記得，我便沒有告訴你。”
沈徽墨明白了，原來是有救命之恩。
而且還是雲清音救了他們。
沈家對於他們的嫡系少爺小姐，可以見死不救，反而是被沈家視爲仇敵的慕容家接納了他們……
沈徽墨點點頭，不再多說，“去見爺爺吧。”
沈硯池輕笑一下：“一半一半吧。”
這個回答讓人琢磨不透，好在沈徽墨不是愛多想的人，她敲了敲沈老爺子的房門。
兩人說明來意後，沈老爺子眯起眼睛，“慕容燕城……那麼多年了，他終於肯露面了。”
“不過蕭如月怎麼還在拿當年的婚約說事……硯池，你怎麼看？”
沈硯池垂着眸子，恭敬答道：“爺爺，我認爲，我們應該站在慕容家那邊。”
“至少現在，慕容家名義上依舊是京都唯一頂尖家族，更何況二十年前那件事，雖然慕容家死傷無數，但不可否認……他們在所有人心中的英雄，這時候和慕容家對着幹沒有好處。”
“至於蕭如月……雲老夫人喜歡和她的養女共沉淪，這件事也與我們無關，何況雲家若是消失，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沈老爺子眯起眼睛：“哦？”
沈硯池意味深長：“四大家族變成三大家族……何況霍九爺更加傾向沈家，您說呢？”
“許家不足爲懼，至於顧家，顧淮晏在戴維斯家族的時候，和九爺爭權奪勢，明明九爺才應當是繼承人，最後卻因爲顧淮晏，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九爺自然也不會偏向他們。”
這倒也是……
沈老爺子目光銳利，“徽墨，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