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我立刻回頭,心頓時就提起來了——只見那個雕像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轉了個方向,整個身子依然正對着我們,像是在目送我們。

    程星河立馬就毛了:“這東西......是活的?”

    我掉過手電去照那個雕像,沒成想那個雕像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像是對我們笑了。

    我後心還沒來得及發涼,啞巴蘭忽然擡起手,天雷釘的烏光一閃,對着那個東西就砸過去了——她是要先下手爲強,把那個玩意兒給交代了。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人像應聲而裂,程星河頓時還有點放心,低聲說帶着啞巴蘭就是好——整個一個大內護衛賽展昭。

    啞巴蘭挺愛聽這話,回頭剛要對我們笑,我一瞅她身後,立刻把她拽回來了:“有東西!”

    只見那個人像的殘骸上,像是升起了一抹黑煙,我把啞巴蘭拽回來用手電一照,只見那些黑東西上面,竟然還有有一閃一閃的紅色亮點。

    乍一看很像是激光筆,但我看清楚了,立馬喊道:“跑!”

    話音未落,那些黑煙似得東西滾滾對着我們就撲過來了。

    程星河納悶:“七星,你豹子膽呢......媽耶,紅眼老鼠?”

    紅眼老鼠在現在這個社會已經滅絕了,但是在戰爭年代,是氾濫成災的——它們喫那個年代四處可見的腐屍,只要眼睛是紅色的,就說明身上帶着屍毒,這玩意兒牙尖嘴利,見人就咬,一碰你就能齧掉你一塊肉。

    光被咬還好說,最多打個破傷風狂犬疫苗,可屍毒沒的解,一刻鐘就得發狂送命。

    程星河一邊跑一邊罵:“殺千刀的天師府,怎麼還在這擺個墓俑!”

    墓俑跟靈龜抱蛋地的棺材魑一樣,是專門用來鎮墓的,內裏空心,外殼易碎,只要盜墓賊把他碰破,裏面的東西就會立刻被放出來咬人,內容也是包羅萬象,大部分是各種毒蟲。

    也不知道古代人是什麼方術,這些紅眼老鼠怎麼被封了這麼久還生龍活虎的?

    啞巴蘭也弄明白了,撒開腿跟我們一起沒命的跑,可那些紅眼老鼠跟發了洪水似得,團團就往地面上冒,我心裏叫苦不迭,忽然看見前面有個木頭梯子,搭在了一個很高的展櫃上,立馬讓他們往梯子上跑。

    三個人衝上去,後面的紅眼老鼠水漫金山,也跟着從梯子上爬,啞巴蘭第一個爬上去,程星河第二,結果他踩的太慌,這梯子又年久失修,被他蹬斷了一個橫樑,他一腳踩空就要掉下來。

    這時紅眼老鼠已經佔領了地面,掉下去非得立刻被咬成骨骼標本不可。

    我立馬下去撈他,手忙腳亂撈到了他的褲腰帶,可這一下墜的梯子重心偏移,整個倒了下去。

    完了,這下人頭一送送倆。

    可就在這千鈞一刻的時候,一隻手攥住了我的腳腕子,拔蘿蔔似得就把我和程星河給帶上去了。

    與此同時梯子整個垮塌,跟上來的紅眼老鼠紛紛落地,在地面上唧唧直叫。

    我瞅着那個地面直後怕,那熙熙攘攘的樣子,誰瞅都得有密集恐懼症。

    程星河驚魂甫定,連聲罵天師府缺德。

    啞巴蘭則在本子上寫道“都怪你。”

    對了,進來的時候,想必是因爲程星河把那個墓俑給踹了一腳,驚動了裏面的東西,而那個墓俑面貌出現變化,也是因爲機關轉動,給我們造成的錯覺。

    程星河一看啞巴蘭這話炸了毛:“不是,你怎麼顛倒黑白呢?要不是你把那玩意兒打破,紅眼老鼠能出來?”

    啞巴蘭打架可以,吵架不行——拿手寫什麼時候都趕不上拿嘴說,她還沒動筆程星河罵的口都幹了,氣的她乾瞪眼,抄起拳頭就要打人。

    啥時候了還起內訌,我讓他們別吵了,又不是車禍定責任,最重要的,是想想現在怎麼下去。

    我們是順着梯子,爬到了展櫃的最上層,梯子斷開,地上又都是紅眼老鼠,我們就跟老鼠偷油一樣,上的去下不來了。

    這樣,就算找到密卷,也夠不着啊。

    程星河一看,這纔沒話說了,啞巴蘭也覺出理虧,寫了四個字“出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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