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吐出來的饅頭，莫問天又感到可惜極了。
連忙撿起來，又吃了回去·····。
然後，他纔將目光看向角落的滿身是血的瘦小女孩，露出兩排發黃的牙齒。
“你沒事吧？”
“我叫莫問天，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畜生誤會了你，是我偷喫的饅頭，他爲什麼要打你？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呢？”
“你還疼嗎？”
見瘦小女孩不說話，莫問天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對不起啊，我該早點動手的，讓你受了打，剛開始還想着逃走。”
說完，莫問天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
“給你喫，就當我賠禮道歉。”
看着那一個饅頭，瘦小女孩雖然膽怯，最後卻也伸手借過。
她聲如蚊蠅，小聲的說了句謝謝，然後喫起來。
看來，她不光受傷嚴重，也跟她一樣，很久沒過東西了。
比自己還可憐。
莫問天嘆了一口氣，然後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他從一個藥房偷來的一枚療傷丹藥，然後磨成的粉末。
他上前，也顧不得瘦小女孩害怕，給她身上的傷口抹上丹藥粉末。
瘦小女孩眉頭緊蹙，很害怕，在發抖。
“不要怕，這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從藥房偷來的療傷藥，藥效很厲害的，過幾天你身上的傷勢就恢復了。”
聽着莫問天溫言細語，瘦小女孩才漸漸放鬆下來，眨着眼睛，怯怯看着莫問天，她低聲開口，聲音依舊很小。
“我···我叫姜如花。”
“謝謝你殺了他。”
“他是你父母嗎？”
莫問天問道。
姜如花搖頭，一臉失落。
“我是一個孤兒，被他抓來的。”
莫問天心裏一酸，摸了摸姜如花腦袋。
“好巧，我也是孤兒，我們都怪可憐的，要不你以後就跟着我吧，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保護我嗎？”
姜如花喃喃，眼睛有淚花在閃爍。
她擡起頭，希冀的目光看着莫問天。
莫問天被看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微笑着，目光堅定。
“是的，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我莫問天說到做到！”
那個中年男人死了，如果他丟下姜如花不管。
這個冬天，她一定會死的。
說着，莫問天用手撫摸着姜如花的腦袋。
“相信我。”
他的手不大，粗糙，但是溫暖。
溫暖了瘦小女孩孤寂寒冷的心。
這一刻，姜如花終於忍不住，抱着莫問天哭泣起來。
“嗚嗚嗚·····。”
聽到姜如花的哭聲，莫問天抱緊姜如花，眼睛也不由溼潤髮紅，流下眼淚。
“如花妹妹，從今以後，你我相依爲命，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保護你！”
“這個冬天，我們一定能熬過去的！”
從那天晚上過後，化龍城多了一對相依爲命的小乞丐。
莫問天一直在努力，學會了一切，坑蒙拐騙，賺錢養家，保護着姜如花。
就這樣日復一日，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冬天。
過去了數十年，莫問天十六歲，姜如花十五歲。
他們長大了，莫問天四處加入幫派，這樣就能謀個好的生計，讓如花妹妹過上好日子。
但沒有一個幫派願意收下一個廢物乞丐。
好在姜如花那裏，容貌清秀，被煙雨閣挑中，成了端菜送水的婢女，日子也終於好起來了。
直到那一日，莫問天招惹青龍幫。
莫問天沒辦法，只能離開化龍城，前往十萬大山拜師。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化龍城，也是與姜如花第一次分別。
姜如花希望一輩子待在莫問天身邊，卻又不願拖累他。
在化龍城等待着莫問天的歸來。
最後，她終於等到了莫問天的歸來。
卻可惜已經沒有機會再在他的身邊待一輩子。
思念如潮，綿綿不絕，回憶十年，卻已是過往雲煙。
“莫問天，我們已經進入十萬大山了，前輩一定有辦法挽救你！”
天明，日出東方。
耳邊，傳來一海仙皇的聲音。
莫問天回過神來，收斂思緒，他打起精神，目光堅定，彷彿在一·夜之間成長了不少。
“一路揹我回來，辛苦你了，一海前輩。”
一海仙皇哈哈一笑，揹着渾身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莫問天。
“小兄弟，你什麼時候改口了，不是平常都叫老夫死老頭，老烏龜的嗎？”
“一切都多有得罪，一海前輩。”
“不礙事，不礙事，你這樣說話，老夫還怪不習慣。”
就在這時，虛空破碎。
陳長安出現在一海仙皇和莫問天面前。
他白衣勝雪，風華絕代，但神情冰冷。
雙眸如神刀一樣鋒利，讓人無法直視。
一海仙皇一驚，笑容收斂，神情恭敬，心中敬畏。
“前輩。”
“師傅。”
看着那根基被壞，修爲被毀，已是廢人的莫問天，陳長安的臉色難看至極。
眼中閃爍着冷芒寒光，陳長安殺意沖天。
“一海仙皇，這一切是何人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