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跳起來,迅速後退幾丈,倒黴的是,又撞在身後的石頭上,那種感覺簡直就是酸爽。
轉身一瞧,那石頭竟然是一塊墓碑,回想起四周明晃晃的白光,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裏是亂墳崗。”
雖然天生膽大,但望着滿地的墓碑和骷顱頭,也難免恐懼,“此地不宜久留!”
她提腿就跑,奔出一里地後,便出了亂墳崗,又累又困,她漸漸有些體力不支,竟然重重地倒在了草叢中。
等醒來之時,天已經大亮,自己正躺在一張木板牀上,顯然昏睡了一夜,頓時汗毛直豎,“單身女子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豈不任人擺佈?”
她趕緊四下探了探,發現穿戴整齊,身體也無不適,這才鬆了口氣。
這裏是一間小竹屋,擺放了一些生活用品,甚是簡陋,像隱居者的居室。
“這是什麼地方?”回憶起昨晚的場景,想不出所以然,她掀開被子,正欲下牀,竹門卻在這時開啓,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眼簾,她頓時大喜,“斷魂!”在這陌生之所看見熟人,那是非常振奮人心的,足以起到穩定心神的作用。
“你醒了?”斷魂面帶笑容邊走邊說。
“是你帶我來這裏的?”
“不是!”斷魂從旁邊的一口大缸裏舀了一碗水,端到芷菡面前道,“口渴了吧!”
剛纔只顧着問話,根本顧不上生理上的需求,經提醒,才覺察到嗓子眼都幹到冒煙了,於是端起碗“咕咚咕咚”一氣未喘地喝下整碗水,肺活量大的連她自己都驚呆了。
喝完水,乾燥感頓時緩解了許多,連精神也抖擻起來。
她用衣袖擦拭着嘴邊殘留的水漬,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聞“吱呀”一聲,竹門再次緩緩開啓。
但見一個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走了進來,來人身形高大,長臉,鼻樑高挺,下頜略方,臉部輪廓硬朗。
他身後揹着一把古劍,走起路來,也身輕如燕,看起來像個殺手。
此人一進來,竹屋周圍似乎環繞着一股強大的靈力,將一切妖魔鬼怪阻擋在外,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穿越到浮虞,芷菡從未見過如此氣場的人,“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爲解答心中的疑惑,她看向斷魂,來求證來人是誰。
“是主人帶你來這裏的?”見到斗篷男,斷魂趕緊朝旁邊挪動了幾步,騰出一塊空地來。他神色十分慌張,說話也吞吞吐吐,不似剛纔那般自在。
芷菡皺起眉頭,一臉疑惑,“你主人?你何時有主人?”
“說來話長,改日再告訴你。”話畢,斷魂轉身朝外飛奔,似腳底抹油,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斷魂,別走!”喊了幾聲,斷魂沒再回來,留下她一個人來應對這個看似不好對付的陌生男人,感覺自己像是被他賣了。
芷菡意識到危險的逼近,下意識地拿出防身用的匕首指向那人,呵斥道,“你是何人?”弱小者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能在弱肉強食的環境裏生存下去。
男人面無懼色,徑直朝芷菡走來,也難怪,如此氣場的人,怎會怕一把小小的匕首。
猜不透對方的意圖,未知的恐懼會更令人手足無措,只見芷菡調轉匕首對準自己的脖頸,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自殺!”
斗篷男搖了搖頭,也許認爲對方的行爲太過愚蠢!
突然他瞳孔放大,一股力量頃刻爆發出來,緊接着那把匕首便像長了翅膀似的,躥到他的手中,他拿起匕首端詳了一番,隨後便扔出窗外。
“喂喂......”來不及制止,匕首就消失在視線裏。說起它,可是功臣,好幾次救芷菡於危難之間,她將其視爲珍寶,如今卻被他人棄之敝履。
實在是忍無可忍,她跳下牀,怒道,“爲何要扔我的東西?”
“此等廢材,扔了也罷。”
“什麼廢材?它可是一把寶刀!”
“只有你當它是寶貝!”男人的言語間透着一絲鄙夷。
芷菡駁斥道,“你是誰?究竟想幹什麼?”
見斗篷男不回答,她突然想起了在雪山的遭遇,遂疑問道,“你是不是雪山上那個穿斗篷的男人?”
斗篷男雙手環抱,面無表情地說,“只要你答應幫我辦件事,我就告訴你那兩個男人是誰?”
芷菡意識到眼前的男人確實去過雪山,但似乎不是雪山上與面具男打鬥的男人,看來他知道的事情還不少。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迫不及待地追問,“什麼事?”
斗篷男低着頭,冷酷得像一尊冰雕,“盜取赫連禹身邊的一件法寶。”
“當臥底?還是到琉璃境聖君赫連禹身邊當臥底?你這麼能耐,幹嘛自己不去?”聞言,芷菡竟然大笑起來,“憑你的本事,恐怕赫連禹不是你的對手吧,盜取什麼法寶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自有我的道理。”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莫不是要坑我!我一介凡人,對你們這些神仙來說,有什麼利用價值?更何況我連浮虞山都上不去。”
“上浮虞山還不簡單?”斗篷男依舊低着頭,半張臉隱在陰影裏,“只要你替我辦事,我不僅傳授你法術,還告訴你想知道的所有真相。”
“休要誆騙我!”芷菡走到桌子旁,敲着桌子,來虛張聲勢。
“無論你同不同意,你都得去,否則就是死!”斗篷男發出低沉的聲音,“我給你時間考慮!”
眨眼睛,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