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什麼要騙我?”

    陳牧進入江府裏面,又問了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僕人,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江定坤的母親,也就是江夢洛的祖母,確實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他心中很疑惑,從納戒中,將那封信取出,重新看了一遍。

    確實是她的筆跡沒錯。

    看樣子,她應該是出事了。

    陳牧想到這裏,胸口處涌起一股暴虐之意。

    咫尺天涯發動,他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

    京城,晉王府。

    房間內,燒着幾個炭盆,屋內溫暖如春。

    姜清河披着一件薄如蟬翼的絲衣,坐在書案前,手裏拿着一個本子在看,修長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碰到什麼疑難之處。

    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她面前,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脖子一緊,被人提離的地面。

    “砰!”

    緊接着,就是砰的一聲,一道黑色的人影撞破牆壁,飛了出去。正是從不離開姜清河半步的九境殺手單影。

    “咳……”

    姜清河雙手抓着那隻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兩隻腳用力蹬着,想要說話,卻無法發出聲音,連呼吸都困難。她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透中痛苦之色。

    這個不驚動任何,能直接闖入她的閨房,一招擊傷單影的,正是陳牧。

    他冷冷地看着她,說道,“我說過,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姜清河此時已經擁了四境的實力,但是面對陳牧,依舊沒有任何掙扎之力,她感覺掐着脖子的手鬆開了一些,艱難地說道,“不——是——我,你……你下的禁……制……”

    陳牧並不相信她的話,說道,“禁制是死的,你要繞開禁制,完全可以暗示你的手下。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可以讓她寫下那封信。”

    “真——的——不——是——我……”姜清河艱難地說着,臉越憋越紅,到後來,有些泛紫,聲音也越來越弱。

    這時,單影一手按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急聲道,“真的與小姐無關,我可以發誓。若有一句謊言,教我不得好死。”

    陳牧不爲所動,看着姜清河的臉色由紫轉青,白眼翻起,臉色由青轉白,人暈厥過去。才鬆開手,任由她倒在地上。

    “小姐!”

    單影急忙上前,幫姜清河推拿活血。

    “嗬——”

    姜清河猛地吸了一口氣,身體挺起,才又有了呼吸,總算又活了過來。

    片刻後,她睜開眼睛,恢復了意識,起身後,開始劇烈咳喇着。

    陳牧等她恢復了一些,說道,“你說此事與你無關,那就證明給我看,找到她在哪裏。”

    姜清河擡起頭來看着他,原本雪白的脖子上,多了一個烏青的掐痕,她的眼中透着一股倔強,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不。”

    陳牧見她竟然拒絕了,臉色一沉。

    “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也可以將這座王府夷爲平地。”

    姜清河說着,慢慢站起身,推開單影攙扶的手,一步步走到陳牧的面前,臉上毫無畏懼,眼中彷彿有一團火,“你也可以將我的親人都殺光,什麼太后,皇帝,所有皇室中人,姓姜的,一古惱都殺了。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你儒家最擅長誅心,你也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把我洗腦……”

    陳牧看着她,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說道,“你瘋了?”

    “沒錯,你第一次那樣羞辱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我發過誓,一定要讓你後悔。”姜清河的胸膛急劇起伏着,臉頰上浮起不正常的殷紅。

    “你是不是很喜歡她?也對,她對你一往情深,癡心一片,不知你的真實身份,也不嫌棄你是低賤的雜役,願與你同甘共苦。這樣的女人,誰又不喜歡呢?”

    “她走了,你是不是很着急?”

    “這件事,的確跟我無關。但是,我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做。想知道嗎?我就不告訴你……”

    姜清河說到這裏,突然雙眼一翻,暈倒在地。

    陳牧不想再聽她說話,直接把她弄暈了,轉頭看向單影,說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請稍等。”

    單影很快取了一份卷宗過來,畢恭畢敬地呈上。

    陳牧接過後,直接打開看了起來,看了一會,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冷冷地說道,“你在耍我?”

    單影說道,“這件事並非祕密,先生可到六扇門求證,聶紅衣還有一個身份,是霓裳樓的樓主。您也可去問你的舅舅蘇峻……”

    話未說完,陳牧已經消失了。

    她轉過頭,憂心忡忡地看着小姐。

    單影實在是想不通,小姐爲什麼要如此挑釁陳牧,得罪了此人,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

    霓裳樓。

    聶紅衣一身紅裙,手裏拿着一張軟布,輕輕地擦拭着手裏的劍,神情專注。

    突然,她手裏的劍閃電般揮出,劍到中途,又以更快的速度收回,躬身行禮,“見過先生。”

    她的面前,多了一個人,正是陳牧,他說道,“我要霍家的卷宗。”

    “是。”聶紅衣親自去將那份卷宗取來。

    陳牧接過後,飛快看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將卷宗放下,問道,“你可知蘇峻在哪裏?”

    聶紅衣答,“應當在書院附近。”

    陳牧又問,“夢洛她,還好嗎?”

    “她很好。”聶紅衣答完,擡起頭,陳牧已經不見了。她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卷宗,陷入了沉思。

    …………

    “飛兒?”

    書院內,蘇峻正在書庫門前徘徊,迎面就撞到了自家外甥,有些意外。這幾天,他天天都混進書院裏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陳牧。

    陳牧說,“我有事想問你。”

    “請隨我來吧。”

    蘇峻帶着他出了書院,來到了一座僻靜的院子中。

    “你想問什麼?”

    “關於我母親。”

    蘇峻嘆了口氣,“也罷,這些事情,你確實應該知道。”

    “你母親本來與蘇家的一個故交有婚約,只是你母親遇上了霍劍秋,執意撕毀婚約。你外公一氣之下,將她關了起來,說是綁也要將她綁上花轎。後來,是馬師兄將你母親偷偷放出。”

    “也是因此,馬師兄被逐出了師門。你母親也與霍劍秋私奔。”

    “可憐你母親一片真心,換來的卻是狼心狗肺,那姓霍的,在你母親懷你的時候。就另結新歡,娶了別人過門。你母親反倒成了外面的野女人,你成了私生子。”

    “那姓霍的對外封鎖消息。可恨我當時不知道你們母子的境遇,否則,拼着被父親責罰,我也要將那姓霍的腿打斷……”

    陳牧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說道,“所以,我的本名叫霍鵬飛。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比我小几個月,他,才叫霍鵬程。”

    所以,江夢洛的未婚夫,並不是他,而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一切,都只是個誤會。

    因爲兩兄弟年紀差不多。

    因爲長相有些相似。

    因爲自己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

    因爲老馬並不知道原主的姓名。

    因爲夢洛也不知道霍家還有一個私生子……

    這麼多的巧合之下,才造成了這樣一個大烏龍。

    搞了半天,我的未婚妻竟是我弟媳?

    陳牧心裏五味雜陳,感覺有點亂,這特麼叫什麼事啊?

    PS:繼續求月票。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