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腳踩踏虛筋斗步,這門八|九玄功第一重中配套的身法,有如縮地成寸般,瞬間出現在那兩百名騎兵上空。

    他本想直接闖入裏面,可是兩百名騎兵已經擺開陣勢,正蓄勢待發,凝聚出一道血煞之氣。一靠近,就感覺真氣翻涌。

    陳牧很意外,這個世界的軍隊列成的軍陣,確實不簡單。怪不得在戰場上,九境武者都很難左右戰局。

    這血煞之氣,竟然能剋制武者的真元。

    既然如此,那就——

    “喫俺一棒!“

    陳牧手上多了一根通體黝黑的長棍,高高舉起,猛地敲下。

    砰!

    當頭一名騎士哼都沒哼一聲,連帶底下的馬兒,都被砸成了肉醬。

    瞬間,陳牧如同猛虎入羊羣,長棍揮舞間,挨一下就死,擦一下就筋斷骨折。

    轉眼間,騎兵組成的戰陣就出現了一個缺口,死傷近三十人。這個足以抵擋九境巔峯強者的軍陣,就此崩潰。

    陳牧也讀了一些戰爭方面的書,自然知道面對軍陣,武者和修行者都不好使。要破陣,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蠻力。

    北蠻的那些七境以上的戰士,依靠強大的肉身,就是戰場上的大殺器,在戰場上的表現,比別的力量體系都強悍。

    陳牧的八|九玄功第一重快要練成了,肉身之強大,就算蠻族的九境巔峯也無法與他相比。

    …………

    “什麼?”

    伊屠見那人突然出現,手持一根長棍,轉眼間就將自己引以爲豪的騎兵戰陣鑿開一個缺口,眼看就要崩潰,不由目眥欲裂,怒火攻心,差點吐血。

    所謂兵敗如山倒,一旦戰陣被擊潰,就是被人屠殺的下場。

    這次他帶來的三百名騎兵,都是最精銳的部下。白天時損失了一百名,就讓他心痛得心裏都快要滴血了,要是最後這兩百名也折損在這裏,他這個千夫長的位置也坐不穩了。

    他的肉身力量怎麼會如此強橫?

    難道他是蠻族中的王族僞裝的?

    伊屠心中驚怒交加,手提長槍已經衝了出去。

    一定要擋住他!

    給騎兵爭取到一些喘息之機,重振旗鼓,只要騎兵衝鋒起來,還有一拼之力。

    伊屠這一槍,是畢生修爲之所聚,威力達到了有生以來的巔峯,直刺那人的後背。

    攻敵所必救。

    那人頭也不回,一棍往後敲過來,正中他的槍尖。

    砰!

    伊屠感覺到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碾壓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都不知道了。

    陳牧這一棍,直接敲掉了身後襲擊之人的半個身體,看都沒看一眼,繼續殺向那些騎兵。

    白天的時候放了他們一馬,竟然還敢來送死,真的以爲他不會殺人嗎?

    陳牧已經殺瘋了,幾棍下去,騎兵又死了幾十人。

    眼看着有些騎兵開始奔逃,他猛地躍起,大喝道,“想跑?”

    人在空中,他手中的長棍已經換成了雷刀,噼啪聲響,大片的紫色雷霆出現。

    紫雷刀法第二擊,天旋雷轉。

    轟隆!

    耀眼的紫色雷電,將整個天空都照亮了,無數電網劈下,雷電所到之處,地上人仰馬翻。剩下的一百多名騎兵,全滅!

    這驚天動地的一招,將不遠處正在廝殺的馬匪們都嚇傻了。而呂氏商隊那邊,則是歡呼聲大作,氣勢大盛。

    ……

    “將神兵交出來!”

    這時,一聲震人心魄的斷喝炸響,一道渾身泛着金光的僧人一掌向他拍過來。

    獅子吼?

    陳牧朝那名僧人看去,剛纔那聲大喝,儼然帶着精神攻擊。像是傳說中的獅吼功。

    而他全身泛着金光的樣子,更是威勢驚人。

    這便是那位佛門的九境巔峯強者,澄定上師。

    只見他原本有些乾瘦的身軀,此時膨脹了近一倍,氣血旺盛到了極點。正是佛門的護法神功,伏魔金剛身。

    剛纔,伊屠和他手下的騎兵覆滅之時,澄定都沒有出手,只是冷眼旁觀。

    一直到陳牧取出了雷刀,他確定此人真的擁有雷系的絕世神兵,而且威力之強,簡直前所未見。

    澄定心中狂喜,若是能得到這把絕世神兵,配合萬佛大陣,定能破掉那天譴,解決掉這個壓制了佛門數百年的牢籠。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那個人剛纔那一擊,確實全賴神兵之威。

    於是,澄定悍然出手。

    此人肉身極爲強大,是個勁敵。

    但是,他佛門的伏魔金剛身神通已經大成,論肉身之強橫,不懼任何人。

    澄定所使的,是紅葉寺另一門絕學,大力金剛掌。可以將肉身之力發揮到極致,是天下至剛至猛的掌法。

    陳牧察覺到這一掌中蘊含的恐怖力量,不由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誰的力量更強,一拳轟了出去。

    砰!

    拳掌相交,發出一聲震響,兩人腳下的地面轟然炸開,出現了塌陷,無數沙石飛了出去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四周的土丘和樹木被震盪的餘波直接抹平。

    幾百米外,不少修爲較低的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被兩人交手的震響震傷了耳膜。

    “好硬的骨頭!”

    陳牧退了兩步,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右手,看着對面那個身體又膨脹了一圈的僧人。不由有些好奇,這個世界的佛門神通也太強了點吧。

    這個僧人的實力,可以吊打九境屍王了。在他碰到過的九境巔峯裏面,沒有一個可以跟他相比的。

    他問道,“你的法號是什麼?”

    “貧僧澄定。”

    澄定的聲音裏,也多了一絲鄭重,說道,“施主,你手裏的那把刀,是大凶之器,暴戾之氣太重,爲免它日後爲禍世間。請將它交給貧僧,帶回寺中,以無邊佛法,化解其中的戾氣。”

    陳牧被逗樂了,“把殺人奪寶說得這樣義正嚴詞,真是沒誰了。幹嘛這麼虛僞呢,想要搶我的雷刀,就直說嘛。不丟人,真的。”

    澄定神色一冷,從牙齒縫裏吐出四個字,“冥頑不靈。”

    他的身上,金光大盛,身體再度膨脹一圈,已然將伏魔金剛身運到了極致。背後,隱隱浮現一道羅漢的虛影,莊嚴肅穆。

    瞬間,一股讓人心驚膽顫的肅殺之意散發開來,幾百米外的馬匪和呂氏商隊的人一個個心旌動搖,撲通撲通跪到地上,痛哭流涕,向着那位羅漢的虛影懺悔過往的罪孽。

    只有那些上三境的武者能抵擋這樣的威勢。

    雷繼東是個例外,他臉色變幻,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傷心欲絕,卻硬是挺直了膝蓋,並沒有跪下。

    錢四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那位僧人表現出來的氣勢,已經接近陸地神仙了。在佛門中,就是羅漢境。

    讓他憂心的是,那名僧人並沒有引來天譴!

    佛門中,竟然有這樣的祕法。若是入侵中原,該如何抵擋?

    錢四海雖然看不慣魏朝皇室,也絕不願看到中原被佛門所征服,這是道途之爭。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

    澄定一聲大喝,有如當頭棒喝,震得在場所有人腦子一片空白,就連錢四海都受了影響。

    砰!

    就在這時,陳牧飛身一拳轟在如神靈一般的澄定身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孽你妹啊。”

    這一拳,來得如此突兀,澄定都沒有反應過來,巨大的身體倒退了一步。

    “你纔是孽障,你全家都是孽障。”

    陳牧一邊罵,一邊逮着他暴捶,轉眼間,已經在他身上轟了十幾拳。

    澄定如同憤怒的金剛,想要擋伸手去擋,卻根本捕捉不到他的拳影。

    速度差太遠了。

    砰砰砰……

    第十三拳。

    噗的一聲,澄定張口吐出一口血,身後的羅漢虛影破碎開來,龐大的身軀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縮小到原先乾瘦的樣子,胸膛深深凹陷進去。

    “你——”

    澄定怒瞪着陳牧,只說了一個字,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幾百米外,錢四海看得眼睛差點凸出來,一個接近練成羅漢金身的佛門強者,就這樣被活活被打死。

    這個沐姓青年,難道是一頭化成人形的妖族大聖?

    “原來是羅漢舍利。”

    陳牧將那僧人轟殺後,終於發現了對方能凝聚出羅漢虛影的祕密。

    他一招手,從那僧人的屍體上,攝出一顆破碎的舍利,上面的力量,已然消散,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石頭。

    剛纔,這個僧人就是利用這顆舍利的力量,才能發揮出遠超九境巔峯的實力。

    如果每一個佛門弟子,都有這樣的祕法的話。那中原的武者,拿什麼來抵擋他們?

    “咦,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憂國憂民了?”

    陳牧轉念又想道,這可不是自己的作風。管他呢,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着。

    隱隱的,又覺得有點不對,自己,好像就是個子最高的那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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