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夥子,到了。”
“謝謝師傅。”陸一將錢給了司機師傅,拉着莫焰從出租車裏出來了。
“哎,這是到哪了?”莫焰好奇的四處看道。
“你怎麼把我帶這裏來了?陸一知道嗎?”
“家。”陸一對着密碼鎖按了幾個數字,打開單元的門走了進去,一有腳步聲,裏面的聲控燈隨着亮了起來。
“陸一知道的。”
“那陸一就讓我跟你來了嗎?”
“嗯。”
“陸一真的沒有心!”
沒有心的陸一:……
莫焰本來摘了眼鏡,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圍。一感受到這光線,刺眼的白光赤/裸裸的照進了他的眼睛,瞳孔一縮,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疼——”
……
明亮的日光燈照在兩個人身上。
一個身材高挑的人蹲在地上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眼睛,另一個則蹲在了他的面前,試圖擋住直射的光線,讓他眼前不至於那般疼痛。
陸一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將莫焰頭頂的光線都遮了起來,讓他將腦袋埋在自己的懷裏。
他怎麼就忘記了呢?!
“焰焰,沒事了沒事了。”
……
莫焰討厭極了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真是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這裏怎麼這麼亮啊!不是說過不讓安裝這麼亮的燈嗎?明天都給我撤了!撤了!”莫焰突然暴躁了起來。
“抱歉焰焰,明天就換,明天就換。”陸一滿懷歉意的看着懷裏的人。
想起了他拿在手裏的眼鏡,立馬從他的手裏拿出來給他戴上了。
“焰焰,焰焰,乖擡一下頭。”
“好了好了,不亮了不亮了,是哥哥的錯。”他輕拍着莫焰的後背,讓他漸漸適應這昏暗下來的光線。
莫焰的情緒也慢慢的被安撫了下來。
“焰焰,還疼嗎?還疼的話我們去醫院吧?”陸一將戴着墨鏡的莫焰給扶了起來。
莫焰眨巴着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光線,鬆開了自己的手盯着面前的陸一看,還捏了捏他的臉。
“是幻覺嗎?眼睛一疼又看到陸一了啊。”
“焰焰……”陸一無奈道,變成小孩子性格的莫焰有些讓人招架不住。
“那下次再讓眼睛疼一次吧?”
“不可以。”他不想看他這般痛苦了。
“焰焰,不是幻覺。”這不是幻覺,我就在你面前,莫焰。
“你騙人,我不是幻覺我怎麼能見到陸一呢?我可是有四年沒看見他了啊,四年!我每次都是拼了命喝酒才能見到陸一的。”莫焰比劃了個四的手勢。
陸一扶着他的手一僵,眼神微暗,垂眸看着他的動作,扶着他進了電梯。
“焰焰,我們先回家。”
到底是喝多少次才能見一次啊。
莫焰醉的不清,臉上滿是紅暈,耳朵都紅了不少,半個身子都倚靠在陸一身上,一時間安靜了不少,但還是抓着陸一的衣服。
陸一小心翼翼的護着他,就算是戴着墨鏡,還不忘給他遮擋光線。
“好。”
……
到了家門口。
陸一打開門,打開了客廳的燈,就要將莫焰扶進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關上了客廳的燈,打開了裏面臥室裏的燈。
些許的光亮照射了出來,客廳裏有些昏暗。
也不知道這個亮度,焰焰能不能接受的了,陸一想着,改天要把房子裏的燈都換成暖光燈。
“來,坐。”陸一將莫焰扶到了沙發上,讓他坐着別亂動。
莫焰掀起墨鏡揉了揉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很不解。
“你是真的嗎?”
“焰焰,我是真的。”
“假的,都是假的。”
“……”
莫焰有些累了,直接側着躺在了沙發上,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將自己襯衫的衣釦解開了兩個,又悶又熱。
“熱——”
“焰焰,等一下我開空調。”陸一從冰箱裏拿了瓶水,給莫焰倒了杯水,聽到他喊熱又去臥室拿遙控器去了。
“怎麼看不到陸一了呢?我說剛剛就是幻覺吧?”莫焰扔掉了自己臉上的眼鏡,看了周圍一圈自言自語道。
“不過也好,能見到他就是好的。”
“省的哪天就看不到了。”
“看不到了我該去哪裏找他呢?”
……
“空調開了,一會兒就涼了。”陸一調到了個舒適的溫度,將客廳的窗戶也關上了。
看着莫焰將自己的眼鏡扔到了地上,又想起了剛剛莫焰說的眼睛的問題。
俯身將眼鏡撿了起來:
“不戴了嗎?”
莫焰閉着眼睛側躺在沙發上,臉上滿是慵懶,睫毛微顫,從臥室照過來的些許的光亮倒是讓他顯得柔和了不少,半睜開了眼睛又闔上了。
搖了搖頭,翻了個身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
“小心。”幸好陸一把他擋住了,將他往裏面推了推。
“不戴了,這個晚上看不到。”莫焰的臉上露出了煩躁的神情,“討厭黑乎乎的。”
一想到眼前全黑的樣子,內心慢慢的都是煩躁。
“那就不戴了。”陸一將莫焰的眼鏡收好裝進了他的揹包裏,結果瞥了一眼,又看到了其他幾副眼鏡盒。
需要這麼多嗎?
……
一會兒,客廳裏也涼快了下來。
莫焰估計是累極了,此時竟然安安靜靜的睡着了,白天見到的戾氣都消失不見了。
乖乖巧巧的。
陸一去臥室拿了個毛毯給他蓋上,捏了捏毯子的幾個角。
喝了口水坐在一旁看着莫焰,深邃的眼眸裏滿是看不懂的神情。
手機裏還有一沓關於莫焰的資料。
他讓秦伯查過,結果秦伯說,莫焰其他的事情都能查到,只有他眼疾的消息全部被掩蓋了,隱隱約約能查到的是出了一場車禍,連主治醫生都查不到。
看着這清晰而又模糊的資料。
他攥着杯子的手有些用力。
車禍嗎?
我走了之後,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了纔會變成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