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五]擺攤賺錢 > 第46章 泥菩薩
    蘇芩年少家中又只有寡母,即使是死,也會把母親安排妥當,又怎麼會不辭而別??

    再者,蘇芩在姜瀾與蘇夫人面前舉止不一,應該也是一個突破口。

    而且蘇夫人與姜瀾昏睡之事也有疑慮,展昭耐心聽完蘇夫人的懷疑道,“您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探查,現在需要查一下家中的物品。”

    蘇夫人萬分不解道,“展大人,您不去捉拿姜瀾,在我這兒又有什麼好查的?”

    展昭道,“抓人得有真憑實據,不能憑您空口白話。”

    蘇芩家不大,搜查起來簡單。

    聽蘇夫人與周圍鄰居說,蘇芩是個老實孩子,每日只在家中與如意館往返,沒什麼別的去處。

    衆人沒找到什麼特殊的,本以爲要無功而返,沒想到臨走時卻在蘇芩房中發現一張符紙。平時人家中燒香拜佛有符紙並不是什麼大事,但蘇家並無佛龕,展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着去問了蘇夫人,“這張符紙是怎麼回事?”

    蘇夫人解答道,“這是前陣子廟會的時候,一個道士給的,說是能保家宅平安。我聽着吉利,便給芩兒拿回來了。”

    這邊問不出有用的信息,展昭再回如意館。他總有預感姜瀾與蘇夫人不是自然昏睡。有了目標,線索就好查,衆人尋遍姜瀾的房間,終於在窗紙上發現一個小洞。

    她居住在二樓,窗紙並不是常人夠得住的地方,因此上次衆人並未十分在意。

    冬日天寒,窗紙更會好好加固,且外面刷着桐油能遮風雨,並不會被輕易打破。而且這個洞十分隱蔽,正好處於窗戶末端,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定是有人耐心鑽出的。想必她們昨日好眠,是出於迷香等藥的加持了。

    這樣一來,事情便複雜了很多,蘇芩絕不是單純由於被“壓榨”而引起的上吊,甚至連他是不是真的自願上吊都未可知。

    一連幾天,展昭等人都在開封走訪查詢這件案子。

    姜瀾這裏卻不是很清靜。

    學徒學藝,師父都嚴厲,但沒有一家出了逼人上吊這種大事,如意館一時之間便成了衆矢之的。蘇夫人常年寡居,膝下僅有一子,如今悲痛可想而知,她當然見不得“殺子仇人”有好日子過。恨不得每天聚集一大幫人在如意館前叫罵,姜瀾就住在樓上,一時不堪其擾。

    聲望值眼見着落了20。

    現在又說敏感時刻,她一不能去開封府借住,二不能回王寡婦家暫避。

    王寡婦與姜瀾相處極多,小寶丟失更是多虧了姜瀾,但街頭巷口人們舌利如刀,更有小寶年幼,實在有心無力。

    衙門這邊也未得到什麼線索。民怨沸騰這樣下去,不出三天姜瀾就得因苛待學徒一事上公堂。

    仵作那邊已經連驗了兩次屍首,得出的都是自|殺結論。

    直到第三次再驗時,才終於看出些端倪。

    蘇芩的頭上有兩個針眼,屍身上臂有一個針眼。

    因爲屍身上臂的針眼是鍼灸的痕跡,所以開始時仵作並未覺得奇怪。直到包大人一再讓重新檢驗,他纔想到針眼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得到允許後,把蘇芩的頭髮全剃掉,纔看出這一點來。

    展昭問道,“朱先生,這三個針眼有什麼作用?”

    朱仵作粗通一些醫理,“上臂經絡被封可使人暫停行動,頭上兩處地方則可致人昏迷。”他是被人謀殺的。朱先生又道,“蘇芩身上一絲反抗的痕跡都沒有,應該是與這名兇手認識。”

    這便有了依據。只是蘇芩年方十六歲,說破了天還是個孩子,聽他在鄰里口碑都不錯,能做出兇手惦記上的事,又怎麼會藉機嫁禍給姜瀾呢?

    展昭對蘇夫人說道,“蘇芩之案有了些進展。”

    蘇夫人問道,“抓到姜瀾的把柄了?”

    展昭道,“事情與姜瀾無關。”

    蘇夫人不解道,“怎會與她無關?”她這幾天全憑這股對姜瀾的仇恨才支撐下來,現在展昭告訴她兇手另有其人,蘇夫人一時有些恍惚,憑着直覺坐在了椅子上。

    展昭解釋道,“我們問過如意館從前的常客與周邊的攤販,姜瀾對蘇芩不錯。而且近日仵作查到了重要的證據,蘇芩之死另有原因。”他問蘇夫人道,“您說一說蘇芩生前有沒有什麼相熟的朋友?”

    蘇夫人甚爲心疼自己的兒子,但卻說不清楚蘇芩與誰玩得好,囁嚅半天才說出一個名字來,“陳高。”

    陳高是蘇芩的發小,兩人小時候家住得很近。蘇芩當年父親亡故,家逢大難就搬離了原來的地方,但他們二人仍有往來。

    陳高早已知道蘇芩死的消息,見到展昭過來查案並未驚慌,將衆人請進門去便任其發問。

    展昭道,“十二那天晚上,你在哪?”這日正是陳高死的那天晚上。陳高雖與蘇芩是發小,但兩人相熟,嫌疑仍不可避免。

    陳高回憶了一下道,“那天我在學校裏被老師罰抄書,回來抄了一會兒就上牀睡覺了。”

    展昭道,“抄的那些?”

    陳高從桌上翻出一沓紙來交給展昭,“就是這些。”

    展昭翻了兩眼,誇讚道,“你的字不錯。”

    陳高隨意自謙了兩句便道,“是不是蘇芩的案子有什麼進展了?”他與蘇芩一起長大,關係甚爲親厚,如今死的不明不白,又有官差前來問話,自然得問上兩句。

    展昭道,“我們正在排查。你知道蘇芩都與誰玩得好嗎?”

    蘇芩現在活潑機靈,但實則他生過一場大病,剛好透沒一段時間就去姜瀾的如意館裏幫忙,玩得好的朋友不多。

    陳高道,他算一個,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周華,一個是孫明。孫明較他們年長几歲,都是從小認識的。

    展昭道,“近來蘇芩的舉止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蘇芩雖被謀殺,但舉止不一之事仍無定論。

    陳高細細思索道,“真說起來,該是有一點。蘇芩近日十分高興,不知算不算舉止不一。”

    姜瀾那裏活兒幹得輕鬆,給發的工錢不少,誰能不高興。

    展昭吐槽完忽然在陳高的書桌上看到了一張黃紙的邊兒,走上前去抽出來發現是一張符紙,上面勾勾連連與在蘇芩家尋到的那一張十分想象,便問陳高道,“這是哪裏求來的?”

    此話一出,陳高也以爲展昭信神,便道,“這……我也不知道,是蘇芩之前求給我的。展大人您去廟裏打聽打聽,應該能找到。”這是蘇芩最後送給他的東西,顯然陳高並不想割愛。

    展昭輕笑道,“不必。蘇芩平日也信神嗎?”

    陳高結果符紙道,“他本來也不信的。後來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之後就有些信了。”人在遇到無法承受的大事時,會轉而信奉神明。

    展昭道,“他在教中有什麼朋友嗎?”

    陳高搖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也不瞭解這些。沒聽他說過,可能只是拜神而已吧。”

    展昭轉而去了他的另外兩個朋友家,無一例外都發現了代表平安順遂的符紙,但無一人知道蘇芩信教的朋友是哪個,只有蘇夫人能模糊的說上兩句是在廟會上遇見的。

    展昭道,“您在廟會上遇見幾位大師時,他們有沒有供奉什麼神像,或者給過地址?”

    蘇夫人回憶一會兒說了句,“沒有,不過大師們曾說過有緣分自會來尋。”她見展昭問起此事道,“芩兒的事和他們有關係嗎?”

    展昭怕打草驚蛇道,“只是家中長輩對此有些興趣,託我順便來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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