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總管,想必你現在已知曉城外村莊以及將軍之事,現在有些事需要你去安排。”冉盈月一臉嚴肅的樣子一點也不似平常那般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姿態。
“夫人請說!”
“請準備一支精小隊伍,人不必多,五人便可,但必須是功夫了得且嘴嚴又可靠的,馬上派去城外的村莊找尋莫將軍,記住不要驚動城內任何人,一切皆需祕密進行,他們的目的只是找尋蹤跡,並不需要做進一步的行動。”冉盈月想起以前在某本古書裏見過這種無人村莊的記載,可是並未提及詳細原因和解決方法,如若真如書中描述那般,恐怕事情越發不好辦,需要另想對策。
“明白,立馬就去安排!”戚總管聽到命令後便開始在心裏過濾一些合適的人選。
“另外我需要知道現在城裏的真實情況,例如有多少兵力,新兵和老兵各佔多少,除了莫融誠外還有哪些人在其他兵士中有地位和話語權的,他們進軍隊有多長時間?對於莫將軍的衷心度如何?另外若莫將軍不在,會有哪些人……”冉盈月頓了頓,她在想用哪個詞語形容會比較好。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戚總管知道冉盈月想問什麼,有的人表面上忠心耿耿,實際上暗藏禍心,這種事他見多了,武將裏的明爭暗鬥其實不比朝廷裏的那些文官少,有戰事的時候可以齊心的一致對外,無戰事的時候也會想着如何踩着別人往上爬,當年宗親王和世子的事多少有這個原因,若無人有暗心在其中運作,何人能撼動的了他們。於是他將軍隊和漠北城現在的狀況向冉盈月做了個簡單的說明,彙報完後便立即去集結人手出城尋找莫將軍了。
夜越來越深,有多少暗涌攢動都被掩蓋在這黑暗的暮色下,戚總管走後,冉盈月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並未上榻休息,而是在廳內來回踱步,她將剛纔戚總管說的情況和提到的人都在心裏理了下,其中有見過也有沒見過的,有的知其名未見過其人,也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好幾次阿珂都要睡着了,可是看到郡主絲毫沒有倦意便又強打起精神,雖然郡主說過不需要隨侍在旁,但是主子都沒入睡,她又豈能喊困?
當門外再次響起打更聲的時候,冉盈月突然出聲:“現在是幾更?”
“回郡主,已經是四更了!”阿珂很快的回答道,她一直都記着時間就等着郡主問起。
冉盈月瞧了眼窗外的夜色,正所謂黎明前最黑暗的時期,還沒有收到戚總管的任何消息,說明他們還沒回來,這時候沒有消息纔是好消息吧,那麼該是她一個人準備戰鬥的時候了,她在梳妝檯前坐下,對阿珂吩咐道:“去將我的黃色騎裝拿來!”今天她要親自去訓練場坐鎮!
不一會兒阿珂就給冉盈月梳妝打扮完畢,換上了剛從箱底找出來的明黃色騎裝,這套衣服是皇上御賜的,在郡主陪太后入宮的那幾年,每年的皇家狩獵皇上都會帶上郡主,雖然郡主並不善騎射,但是裝備一應俱全且價值不菲。
冉盈月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因爲是騎裝,較爲簡單,沒有過多的繁複裝飾,雖然妝容素淡,卻也英氣勃勃,阿珂有雙巧手,冉盈月無需擔心,但是看來看去總覺得還缺少了什麼,於是又對阿珂說道:“去將我父王的龍嘯劍取來!”這柄劍可是有來頭的,當年宗親王平定了多年未決的關西戰亂,替皇上徹底解決了困擾幾十年的邊境難題,皇上很是感激,便賜了這把龍嘯劍,並向衆人宣告對持劍之人應如見他一般敬畏。宗親王一直將這把劍佩戴在身上,也曾上場殺敵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宗親王遇事後又交給了冉辰日,但是冉辰日並未隨身攜帶而是留給了冉盈月,來漠北城的時候冉盈月便一併帶過來了,本來只是對父王的一種念想,並不曾想拿出來展示,但是今日她需要這個來給自己增強氣勢和勇氣。
這時已經五更天了,天邊似乎已經開始泛白,冉盈月轉身便走出房門,阿珂明顯看出郡主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當她們走到府內正廳的時候發現院子裏列隊站了大概二十人,這些皆是府內的親兵,冉盈月都認得,看裝扮似乎已經等候多時整裝待發了,面對冉盈月的狐疑,爲首的一名男子上前說道:“戚總管吩咐我們保護夫人的。”知道是戚總管的安排,心裏有一絲感激,本來她並沒打算驚動府裏的人,也不認爲自己這個將軍夫人的身份真的能被所有人認同與承認,當時找上戚總管也並非真的很熟絡,而是她認爲他們擔心莫融誠的心應該是一樣的,她相信現在站在院子裏的這些人也僅是爲了他們的莫將軍,並不是她。思及此冉盈月也只是笑了笑然後對身邊的阿珂說道:“你不用跟着去了,留在府裏等消息!”
“可是……”阿珂有點不放心將郡主交給這些府內親兵,畢竟他們也是剛來不久,平常打照面的機會不多,也不知道是否可靠。
“有他們在就相當於莫將軍在,不用擔心!”冉盈月的這句話是爲了讓阿珂安心,也是向那些親兵表示她的信任。
阿珂之前已經命人將冉盈月的坐騎牽至門口,這是莫融誠特意爲冉盈月挑選的白色駿馬,雖然冉盈月不懂武,但是騎功算是上乘,當年宗親王並未要求冉盈月習武,但是卻教會她如何騎馬,他說懂得如何逃跑纔是最重要的,當時學的痛苦,現在卻很感激父王的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