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點了頭這讓她稍微舒心了點,可接下來的話對她卻是種打擊:“聽說我是你的義兄。”其實顧知霖告訴他的遠不止這些,但是聽着卻像是別人的故事,如果他們的關係真是如此親密無間的話,剛纔相見的那刻內心就應當開始波瀾漸起,然而此刻兩人對視片刻亦是如此平靜,說明他人所知並非完全,所說之話也做不得準。
如果說之前還心存希冀的話,這句話讓容宛宛徹底滅了念想,發生的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如此面對面的站着,雖然只隔着行李箱,卻感覺處在世界的兩端,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人是真的徹底忘記她了,他對她的認知僅僅來自於其他人的敘述,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也只保存在了她的回憶之中。她努力露出笑容,隨後垂下眼簾隱藏住眸中深處的斑斑苦澀,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是義兄!”
“抱歉,時間有點晚了,我想我該趕緊收拾下東西回去了。”就算景夜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但他也不傻,怎會不知道容宛宛如此落寞的樣子是爲何,但是此時的他卻無法共情,甚至可以說這無形中給他造成了一種壓力,讓他想盡快逃離。
見景夜都說得這麼直白了,她現在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合適,若硬是將其強留下來反而會顯得很尷尬,自己也會無所適從,所謂欲速則不達,反正都糾纏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天,於是頜首道:“那我先回房間了,有什麼事叫我便可。”說完後盡力表現得從容不迫地拎着行李進了自己房間。
迅速關上房門後立即卸下各種僞裝,癱軟在門邊,對於剛纔自己的表現失望至極,當初不是決定要好好面對他,然後將兩人的關係說清楚的嗎?不是信心滿滿的要喚回他的記憶嗎?怎麼在見到他後反而退縮了呢?如此沒有信心的她顯得很狼狽!
其實景夜比容宛宛早到了幾分鐘而已,雖說是來拿東西的,可是他連自己的房間在哪裏都記不得了,對於這棟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房子,他亦是毫無半點印象,本想問下容宛宛,可見她離去的匆忙也只好按照自己的喜好習慣去尋找了,至少預先排除掉了容宛宛的房間,隨後找到的第一間是書房,房間內的頂很高顯得室內很寬敞,滿牆都是到頂的書櫃,書櫃的中間有條滑軌,上面有軌道□□,□□上方有個座椅,顯然是爲了方便取書後順勢坐在上面閱讀的,可以看到裏面整整齊齊擺放着各類的書籍,基本都有閱讀過的痕跡,正中的牆面上有一扇明亮的窗戶,兩層的窗簾各自綁在左右兩邊,窗下有個榻榻米似的飄窗臺,墊子和小圓桌整齊的擺放在上面,另一側的書櫃下則擺放了一張又大又精緻的梨花木書桌,書桌上的文房四寶很齊全,紫毫筆還掛在筆架上,硯臺是闔上的,在這樣的環境中閱讀,應該很是愜意吧,如果他以前真的在這裏生活過的話,這間房恐怕是他待過最長時間的地方了,景夜在書房內逛了一圈終究還是不捨地退了出去。
很快房門便打開了,容宛宛的狀態顯得很是疲憊,她應該還沒休息好吧,他聽顧知霖說她被抽取了體內所有的靈力,失去了靈力的庇護,身體就會像普通人一般虛弱,他不知她爲何會同意將自己體內的靈力抽離成爲一個普通人,知霖說是因爲他!可他卻不認同,她這麼做真的是爲了他嗎?事前有沒有徵得他的同意?她憑什麼就自己做了這樣的決定?她以爲這樣做會讓他對她感激涕零嗎?除了愚蠢外,他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來概括她的所作所爲。更何況他相當不喜歡這種無謂的犧牲,就算是天大的理由在他看來也是一種極不愛惜自己的做法,而這種對生命沒有絲毫敬畏感的做法莫名讓他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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