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毒也不是一發作就會致人死亡,它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剛開始會持續一個時辰,後來發作的時間會越來越長,持續十天後才死去。
原主看過別人活活痛死,那人叛逃暗夜樓,幾個月後毒發作不得不回來,苦苦哀求樓主給他解藥。
但暗夜樓主拒絕了,還把他關在籠子裏,給所有人看他如何痛苦死去,成爲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也是因爲那個人的死亡,原主纔會暗暗去找大夫,她雖然喜歡暗夜樓主,也沒想過叛逃,但她心裏依然害怕,想要解開身上的毒。
結果自然是失敗的。
喫下靈雪丸不久,林洛洛就醒來,不過最近連續失血,她實在是太累,於是轉個身就睡過去。
“她爲何還沒醒?”顧宸熙緊皺眉頭。
“王爺,她好像是——睡着了。”大夫很是小心翼翼。
顧宸熙按在她脈搏上,感受着她肌膚下面正常的跳動,一直繃着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沒心沒肺。”他撩開她有些汗溼的頭髮,擦掉她臉上的淚痕,還是覺得不大順眼,於是叫進來兩個丫鬟,“幫她擦擦身子,換一件乾淨的衣服。”
“遵命。”兩個丫鬟詫異的看一眼牀上的女孩,他們在王府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王爺這麼關心別人。
難道她是王爺的女人?
兩人上前就去解開林洛洛的衣服釦子。
看到脖子下越來越多的雪白,顧宸熙移開視線:“她身上有傷,小心點。”
兩個侍女對着顧宸熙離開的背影行禮,心裏越發詫異。
林洛洛一覺醒來就發現又換了個地方,不再是之前的牢房,而是一間古色古香的臥室,旁邊還站着兩個溫柔的侍女。
“姑娘您醒了?”綠雙和綠玉欣喜的彎腰扶她坐起來,“姑娘,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林洛洛擺擺手:“這裏是哪?”
“這是衡祥院,距離王爺院子最近的,昨晚王爺親自抱着您進來。”綠雙笑道,“王爺還吩咐我們好好伺候您。”
看兩人的樣子,林洛洛懷疑他們是誤會了,不過她也沒說什麼。
等她洗漱完畢,桌上已經擺好喫食,不少都是滋補養血的,旁邊還坐着一個矜貴優雅的男人。
“用膳吧。”男人淡淡說。
林洛洛斜睨着他,終究沒說什麼,兩人靜默無聲的喫飯。
看她自顧自喫飯,居然都不伺候顧宸熙,兩個婢女本來想提醒她的,但又見兩人氛圍不錯,於是沒說什麼,悄然離開。
“以後就在這裏住下吧,需要什麼找管家拿,你的毒暫時壓制住了,半年內本王會找到解藥解開你身上的毒。”在林洛洛越來越古怪的視線下,顧宸熙垂眸看手中的茶杯,“雖然你出身草莽,不過本王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會給你如夫人的位置,你還有什麼要求?”
林洛洛:“……”
如夫人?小妾?
她只有一個要求:能打爆他狗頭嗎?
許久沒有聽到回覆,顧宸熙挑眉問:“怎麼?你不願意?”
顧宸熙總覺得她這話很是言不由衷,但他又不知道她哪裏不高興,於是站起來:“那你先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王爺慢走,我要養病,就不遠送了。”趕緊滾吧王八蛋。
走出房間後,顧宸熙轉頭,卻見她趴在長榻上,臉上的表情漫不經心,纖細的雙腿隨意的晃悠,半點沒有女子該有的形象。
但不知爲何,他就是被她勾起些許興趣。
難得有興趣,娶回來就是。
————
從這天開始,顧宸熙偶爾會來跟林洛洛喫個飯,喝個下午茶,一起賞賞景。
也不知是連續兩次失血過多,還是身上慢性毒的影響,林洛洛的身體一直不大好,臉色總是有些蒼白,偶爾晚上還會發點燒,還感冒了……
於是王府裏就有些流言,說王爺金屋藏嬌了一個病弱美人,王爺對她寵的不得了。
這些話漸漸就流傳到外面去。
某天小皇帝詢問這件事,攝政王沒有否認。
小皇帝袖子下的手握緊,臉上卻笑出來:“這是天大的好事啊,皇叔終於有伴了,不知是哪家閨秀?皇叔打算什麼時候慶祝一下?”
“是個孤女,她現在身體虛弱,等她身體好周全,再擺幾桌宴席就是。”顧宸熙淡淡說。
“到時候朕一定喝皇叔這杯喜酒。”小皇帝手心都快掐出血來。
這麼多年來,皇叔無妻無妾無子,也從不對女人感興趣,這是他最安心的一點。現在他卻有了想娶的女人?若這個女人生下孩子,皇叔會不會也生出別的心思?
殺意從小皇帝眼裏一閃而過。
林洛洛開始打擊僞女主連映雪,連映雪化名雪映山人,靠着抄襲古今中外各種名著和詩詞歌賦,在大興王朝名利雙世。
連映雪穿越前是文學專業的,她有一個專門下載詩詞歌賦和小說的移動硬盤,因爲僞女主光環的影響,硬盤也跟着她的靈魂過來,她可以隨時查閱。
如今連映雪正在連載的是《紅樓夢》,前兩天剛出第二十章,林洛洛拿着讓人買來的話本,邊看變冷笑:“抄襲狗,真是不要臉。”
“來人,請管家。”
管家很快到來,林洛洛手裏拿着一卷紙,這是系統幫她抄寫的紅樓夢第二十一到二十五的內容。
“林姑娘。”他垂首站立。
“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林姑娘但說無妨。”做不做就不一定了。
林洛洛把東西交給他:“我希望你印出幾百份,送給別人傳閱,記住做的隱蔽點。”
“好的。”管家接過本子,轉頭就去找顧宸熙,“她會不會是想跟暗夜樓聯繫?”
顧宸熙翻閱着本子:“倒是寫的很不錯,也沒有暗語,不過怎麼沒頭沒尾的?”
管家遞上連映雪之前的作品,看到截然不同的兩個作者名,顧宸熙挑挑眉,翻開看了看,嘴角一點點往上翹:“有意思。”
“王爺,您覺得這是怎麼回事?”若不是他知道雪映山人是誰,他差點懷疑這是同一個人寫的。